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竟然萌生一种错觉,是不是无意中掉进蛇洞里了,这些汹涌而至的藤蔓简直就是一条条露出獠牙吐着信子的毒蛇,要是被它缠上,骨头都不会剩下。
这特么不科学!
我简直想要破口大骂,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赶紧离开这里!
突然发现,我的胆子大了很多,不过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定时炸弹,自从她的出现,我的世界几乎没有了花花绿绿,不是乱坟岗子就是骨头架子,不可不科学的就是不可能的,总而言之,没有一件是正常的,危险那都是家常便饭,小儿科了。
至少,面对这个僵尸围城、百花缭乱,我都没有吓的惊慌失措,还能正常思考,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寒光一闪。
拔剑、出剑。我都没有看清,只见一束郁郁葱葱的藤蔓应声而断,隐约之间,仿佛听到一声惨叫,而后藤蔓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张牙舞爪、拼了命似的涌了过来。
黑色斗篷下的神秘人似乎对此并不意外,缓缓收回长剑,默默的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啪!
也没看清定时炸弹有何动作,一具白花花的骷髅竟然朝着汹涌而至的藤蔓狠狠的撞了过去。
眨眼间的功夫,整具骨头架子被缠绕的密密麻麻,咔擦一声,听得我不寒而栗,也就眨眼间的功夫,一切便又恢复正常,不过哪里还有骷髅的影子。
我靠,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人碰到了它,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不愧是用人的血肉培育的,这个月亮花真特么的凶残啊!
俩人倒是想当默契,至少在这一点上,天衣无缝也不为过。
不过,接下来怎么办?
我瞧瞧定时炸弹,又看看黑色斗篷下的陌生人,两个人十分默契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看了半天,还是感觉白花花的骷髅最“可爱”了,这诡异的月亮花是碰也碰不得,还得小心翼翼的躲着它,这该死的死亡骑士是打也打不过,也得小心翼翼的躲着他,也只有这行动缓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骷髅最好欺负。
不过,它们真的人畜无害么?
黑色斗篷下的神秘人,剑光飞舞,骷髅支离破碎;定时炸弹魔鞭乱起,骷髅四处乱飞;我是拳脚相加,拼了老命,打的棋逢对手、难舍难分。
特么的,弄来弄去,感情我是最好欺负的!
好在两人看起来游刃有余,时不时的救我几下。
嘶!
战马一声长鸣。
不知什么时候,披着战甲的铁马竟然跑了出来,死亡骑士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轻轻一跃,稳稳的坐在战马上面。
我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黑色斗篷下的神秘人亲手刺穿他的胸膛,可这也就一分钟的功夫,他又活蹦乱跳的冲了过来,这怎么可能?
死而复生的骷髅,张牙舞爪的藤蔓,打不死的骑士,这都是怎么回事?
小说里的桥段就这样硬生生的在我面前上演,而且很不幸运,这些都是我的敌人!
黑色斗篷下的神秘人微微一愣,然后一个闪身,跳井。
扑通!
定时炸弹随手一鞭抽飞扑过来的骷髅,拉着我的手腕,朝着破旧的古井也跳了进去。
扑通!扑通!
跳井?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跳井?要是这个骑士把井封了,我们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可惜没有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冰冷的井水就已淹没我的头顶,差点呛了口水。
定时炸弹啊定时炸弹,黑衣人糊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糊涂!
冰冷的井水瞬间让我打了一个激灵,这井水也太凉爽了吧,就是冬泳也没这么夸张吧。
刺骨的冷,潜意识的我想透口气,冒出水面缓缓,可定时炸弹死死的拉住我的胳膊,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要是能说话,我早就喊了出来,你敢不敢让我缓缓!
定时炸弹似乎就没感觉到冷,也没感觉到我冻的嘴唇都紫了,也不担心上面会不会把井封了,也不担心白花花的骷髅会不会奋不顾身的跳下来,更不担心我会不会被憋死,死死的拉着我的手腕。
时间就在刺骨的寒冷中缓缓流逝,不过没有人把井封了,也没有骷髅英勇就义的跳下来,更没有月亮花潮水般的汹涌,唯有一轮朦胧的月亮,很淡、很淡。
难道那该死的骑士走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挣开她的手腕,赶紧涌出水面,狠狠的吸了口气。
我发誓从来没有感觉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可爱,廉价的空气对我而言比一座金山还要珍贵。
“不对,这月色怎么暗了?”我轻轻低喃一声,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井口密密麻麻的骷髅挥舞着白花花的手臂,争先恐后的朝我扑了下来。
扑通。扑通。
我靠!哪还顾得井水刺骨,我一股脑的潜了下去,恨不得钻到地下,定时炸弹突然抓我我的手腕,朝着深处便游了开来。
隐隐约约的看到黑衣人在我们前方,似乎在带路的样子。
我知道我的鲁莽为大家带来麻烦,也来不及道歉,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逃脱骷髅的追杀。
在我濒临极限,脑袋里面几乎出现幻觉的时候,定时炸弹像拖着死狗似的把我拽出水面,我也没有想过怎么还有水面,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也不知道多久,待我意识清醒的时候,睁开双眼,却有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在我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阴森森的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