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薇儿就白着脸进来,道:“娘娘,镇国公楚大人来了,他非要进来,奴婢拦不住。”
拦不住就让他进来。
这皇宫如同自由之地,谁都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悲凉找了个缝隙,一下子就弥漫了全身。我无耐的坐等楚沛的到来。
他气势汹汹的进来,连礼也不行,就指控我道:“贵妃娘娘,臣听说您封了逸王为摄政王?”
哦,我还以为他自封了皇上呢,原来没有取而代之。
盯着楚沛,我道:“楚卿家,这毕竟是家事。”他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楚沛一挺胸,道:“娘娘的话,臣不敢苟同,这分明是国事,重的不能再重了,怎么能够由逸王一人担当?就算是皇上小,要摄政,也应该由朝臣们联名,共同推举出几位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来共同摄政,岂能由逸王独断专行?”
我摆摆手,说:“楚卿家,逸王究竟能否担当重任,你比本宫清楚。这会不过是名至实归,没什么可议论的。如果楚卿家只是在为自己谋一私利,本宫劝你还是容后再议。”
“臣绝对无此私心,臣是真心为了皇家社稷着想。娘娘也说过,皇上年幼,您又是深宫妇人,对朝政一概不懂,如此轻信于人,怕是我国之命不久矣。”
越说越没了规矩,我冷冷的盯着他道:“圣旨已下,事态也成了定局,本宫不能言而无信,这样对皇上的声誉是种损坏。逸王已然摄政,楚卿家有什么事,只应当和逸王去切磋。本宫是妇人家,你一个臣子,不经传召擅闯樵兰殿,可是存了什么不轨之心么?来人,去请逸王,论罪惩处。”
摆出贵妃娘娘的款,倒真的吓到了楚沛。他叹气摇头,道:“想不到我一泱泱大国,竟然毁于妇孺之手,臣去先皇面前哭诉去。”
由着他去吧,他以为朱念汀还能再偏听偏信于他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逸王朱逸颜的天下了。
楚沛走了,我叫薇儿把去找逸王的宫人叫回来。
不过是装装样子,我并不想去打扰他。我想,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他近期是不会再到樵兰殿来了。
他先时不顾惜是刀山还是火海,并非是我的魅力大,而是他在用这种方式来换取他想要的。真可悲,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逸王用这种方式完成了他的卖身。
我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一个女人的贞节、清白、名誉和廉耻,一并丧尽,可是我还有自尊。我不会主动去求着他来宠幸我。
谁能说只有他是赢家?我们两个是互相利用,彼此各取所需。他并没有强迫我,是我心甘情愿的。
哪怕他打着爱的幌子,用柔情来迷惑我,可飞蛾扑火般的去爱的,终究是我自己。
怨不着别人,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如今他得偿所愿,我就更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自尊,再像一个人人引以为耻的女人一样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