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这些个人,我都要被他们憋屈疯了,到底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中一点都没有她的影子,猛的回身冲上石桥一把拎住杜莫言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凶神恶煞的威胁道:“你若想说就有话直说,你若不想说就别做出这副轻狂的样子来给谁看,朕不吃你这一套。”
杜莫言悲悯的看着我,嘴角一抹冷笑,毫不畏惧的讥讽道:“是我轻狂,还是你轻狂,只道我真的不敢说吗,我只怕说了你不敢听。”
我心头火气更盛,更紧的揪住他的衣领,鄙夷的看着他:“朕九五之尊,有何不敢,有种你们便说出来,莫要天天装神弄鬼,你告诉我,嘉陵公主到底和朕有何关系?”
杜莫言一把拽开我拉着他衣领的手,趔趄着退后几步目光阴狠的瞧着我:“我念在你我君臣之别的份上,不与你计较,皇上还是别逼我。”
我上前一步,一拳将他掀倒在地上,恐吓道:“是朕逼你,还是你们逼朕?朕便是逼你了,你又待如何?”
杜莫言嘴角一抹血迹,他鄙夷的用手一把抹了嘴角,发丝缭乱的晃荡着从地上站起来,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漏,只是恨恨的看着我:“你想知道,我偏生不告诉你。”
他说完,径直晃荡着身子转身下了桥,我却只能愤恨的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计可施。
颓然的一个人坐在桥上,也不知道是呆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做了个梦,梦中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远远地站在一片大雪里面,雪下得很大,她穿着鲜红的披风,站在远远的城墙之上,我明明可以看见她的眼神,那样的温婉雅致,像是江南最柔和的水波,却是怎么都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她微微冲我招着手,嘴边一抹笑意:“曲歌,你还能记得我吗?”
我飞速向她跑去,却是怎么都跑不到她的身边,我害怕,心里面像是烧着了一把火,心虚,害怕,难过,紧张,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我拼命的想拨开那挡住视线的大雪,却是怎么都拨不开,只能看见层层弥漫的雪花。
手里面像是抓住了什么,拼命的跑啊跑啊,忽然身子一空,像是从哪里掉了下去,惊得我猛的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时,却听见咋咋呼呼的吆喝声。
:“皇上落水了,快救驾,快救驾,来人啊。”
我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是从桥上翻落了下来,落在了水里面,索性这水并不深,只是浅浅的扑腾了几下子就上了岸,岸上已经有人在招呼着,我心里面空落落的不知道什么滋味,由他们伺候着回到了吴阳阁,却是一夜都睡不着,反反复复,心里面乱糟糟的一团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索性点了灯,有太监进来伺候这研磨铺纸,毛笔上面沾满了墨汁,提起笔来,脑子里面却是几句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停了笔,一阵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