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和室外,都是一片的凝重。
气氛开始干裂、开缝。
席绾绾站在原地,一只手紧紧的贴靠在门上,另一只手,早已紧紧的握成了拳。
她听到文媚儿近乎绝地反击的对乔弈说,“乔弈,我求你,你给我答案,就算你要我去死,也要我死个痛快。”
文媚儿苦苦的看着乔弈,她深知,第一次由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洛清舞,她已经在文家成了一个笑话,文家也因为她成为了一个笑话。
可偏偏,她找上门来,想要乔弈给她一个答案,乔弈却这样逃避,连一个模糊的答案都不肯给她。
乔弈也是相当的为难,他和文媚儿自小便是相识,文媚儿找上门来求他帮忙,他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没有帮她。
可堪,他都不能给她一个真正的答案,甚至还有着编造一个谎话来骗她的打算。
陡然的,他想到夏天微,夏天微刚刚认识他那会儿,是那么热心真诚的帮助他,甚至不索取任何的回报,和她相比,他未免自私了些。
想到这里,他决定给文媚儿一个真诚的答案。
他想了想说,“媚儿,你不适合娱乐圈。”
文媚儿眼睛闪烁,她退后一步,掷地有声道,“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是否去适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相信我,我会慢慢的去适应娱乐圈的大环境,我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给大家看的!尤其是,给他!”
乔弈早已知道,文媚儿有这份坚持,而这份坚持的来源,就是那个“他”!
有多少人为情所困,有多少人未清疯狂。
他知道,那个“他”是文媚儿心里的一道刺,纵然他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他也不敢拿出来说。
他退而求其次道,“媚儿,这句话,是文伯父说给我听的。”他仅仅解释了这一句,他想,文媚儿能听懂这里面的意思。
果然,文媚儿听完,脸上立刻呈现出通红一片,有愤怒,有羞恼。
她再次拽住乔弈的手臂,向乔弈求证,“我父亲找过你!他跟你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你不该听他的,我不想任由他做主!就像你,乔弈,你也不愿意听你母亲的话,我也是!”
乔弈默默点头,他很理解文媚儿的心思,继而他又摇头,道,“我改捧洛清舞,当然不只是因为你父亲的话,你也知道,他们老一辈的话,很难撼动我。”
“那是什么原因!”文媚儿猩红了眼,满心的急迫。
乔弈将文媚儿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推开,轻轻说出心底的秘密,“洛清舞有后台,那个人,姓傅!”
“姓傅?我……”文媚儿低头,在脑子里苦寻着那个人名。
“轰隆”一声,席绾绾觉得自己脑袋都炸了,文媚儿还没有想通,可她的脑子里,一下子就对应出一个名字。
她再也忍不住,噌地推门,冲了进去。
文媚儿和乔弈,看到失神的站在门口的席绾绾,懵了。
席绾绾对上乔弈的惊恐眼神,她也懵了,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冲动,还没有听完全部,就这样冲了进来,打扰了乔弈和文媚儿的对话!
下意识的,她就连声道歉,“对……对不起,我好像……好像忘记拿钱包了,我刚刚……刚刚落在这里了。”她说着,就像是过街老鼠般,畏畏缩缩的移动到了沙发旁,从沙发上拿到了自己的钱包。
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钱包,手指冰冷,她局促着转身,移动了几步路,可仅仅是几步,她就走不动了。
她的蹩脚言行,落在了不知详情的文媚儿眼里,成为了一种古怪。
文媚儿走到席绾绾身旁,疑问的看向乔弈,问,“我和她见过的,难道她也是……”
仅仅是猜测而已。
她以为,自己还要排队,不仅仅是排在夏天微后面,还要排在这个席绾绾后面。
一种绝望感,从脚尖袭来。
乔弈看着席绾绾的神情,就已经知晓——纸包不住火了!
当务之急,就是将事情简单化,将人物关系简单化。
文媚儿净是来添乱的,他首先要打发文媚儿走。
他赶人,“媚儿,这些你别管,要不我们晚上约个时间,我们详谈?”
文媚儿狐疑,眼珠子从乔弈脸上转到席绾绾脸上,又从席绾绾脸上,转到乔弈脸上,最后无奈道,“只好这样了,乔弈,我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事情能有好结果。”
说完,她颇沉重的迈步走出这个门去。
在文媚儿走后的好一阵儿,席绾绾才缓过神来,她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是指着门外,对乔弈吩咐说,“我现在很不爽,我不爽就喜欢喝咖啡,你让你的美女秘书给我倒杯咖啡。”
乔弈一看这架势,没有到正题上,偏偏说这个心情不好,还要咖啡,他可要悠着点。
赶忙出了门,吩咐自己的秘书煮杯咖啡,一定要温度适中,口味香醇。
待到这位秘书煮好咖啡,他才小心翼翼的端回到办公室里,很小心的放到席绾绾面前。
席绾绾仅仅是瞥了他一眼,就端起了咖啡。
乔弈盯着席绾绾这些个动作,胆子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他有种感觉,自己的小命,就在这一线之间了。
席绾绾没喝几口,就站起来,在乔弈的办公室乱转悠。
转悠了几圈,她正好看到乔弈的手机就放在办公桌上,她二话不说,拿起乔弈的手机,递给乔弈,跟乔弈聊起来说,“我生日快到了,我现在有一个愿望。”
乔弈吐血,这哪里跟哪里呀,他该怎么接?!
就像是武林里的剑客对决一般,对方已经出了招,招数高明,他闻所未闻,但对方的剑已经伸出来,他只能接啊!
怎么接?硬接呗!
不管怎么样,看样子都是死路一条了,现在做这些,就是延长死亡时间而已。
“嗨,绾绾,咱俩谁跟谁嘛,你的愿望我肯定愿意参与啊,你说出来,我能解决的,一定能帮你解决。”乔弈捧笑道。
“咯咯,这可是你说的。”席绾绾也笑了。
席绾绾越笑,乔弈越心虚。
他的牙齿咬了咬,才磕磕绊绊的说,“当然,当……当然。”心里的鼓,打得咚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