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瀼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北辰几乎忘记了呼吸,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抵着他的胸膛紧紧的攥着:“顾,顾北辰,你,你又来。”
顾北辰坏笑点点头,像个偷了腥猫儿,压着她的后颈,缠绵的吻起来,卢瀼意识渐渐的不受控制起来。
顾北辰像是惩罚似的,唇含着卢瀼的耳垂,语气说不出的邪魅:“乖,我这是在疼你。”
疼她?卢瀼简直都想哭了,疼是没错,但不是疼她,是她疼!
卢瀼的求饶最后成了咒骂,最后又从咒骂变成了低泣。
“顾北辰你快给我起来,你个表脸的,很疼。”卢瀼有气无力地说着,语气里带着哭腔。
“嗯。”顾北辰的气息也不稳,胸膛上下起伏着,薄荷香裹着暖流扑到卢瀼的颈侧,弄得她痒痒的,卢瀼伸手去抓,却被顾北辰一把握住,卢瀼感觉到顾北辰的胸膛骤然一紧,坚硬的胸肌铬着她的柔软。
寻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她白皙的手背上一片青紫,卢瀼试着缩了缩,却被顾北辰握的更紧:“疼么?”
卢瀼被顾北辰问得一怔,随即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声音淡淡的道:“不疼了。”
顾北辰轻轻的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让她躺在床上,自己下了床随意批了件衣服,转过身看见也要下床的卢瀼压着她的肩制止住:“你给我躺着别动。”说完走进浴室。
卢瀼是真的累坏了,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顾北辰放完水出来时正看见睡得一脸香甜的卢瀼,沉睡时的她就像是个孩子,眉目舒展有时还爱砸吧嘴,怀里总是要抱着点东西头埋得低低的,知道感觉喘不过来气了才回换另一个姿势,可是就是看着这样多动的人却又奇异的不会打扰睡在她身旁的人,她怎么动都只在自己的范围里即使睡着觉也绝不会逾矩一寸。
后来他又知道,原来她的觉很轻,记得刚开始时他怕吓着她所以总是在她睡着了之后他才会搂着她,可只要他一碰到她,顾北辰就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他知道,自己把她弄醒了,接着就是一夜的无眠,后来的几晚都是这样,白天起来她总是挂着黑眼圈,可是她从来不说,顾北辰也就只当不知道,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顾北辰就是要她知道,她习惯也好不习惯也罢,她卢瀼就得呆在他顾北辰的怀里,可是看着她成天跟自己装傻充愣,连委屈都要用傻笑来掩饰,顾北辰又觉得心里发堵记得有一次他和托尼开视频会议,结束后,他问他们家沈嫣夏跟他怎么样,记得当时托尼既无奈又满是宠溺的用中文发音标准跟他说,如胶似漆,透澈如水。
托尼说,若果你个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并且完全相信他那么她就会甘愿在你面前做一个孩子,依赖你信任你,简单得就好像一杯水毫无深度,但却是百分之百的真实。
托尼说的话顾北辰暗暗记在心里,将其当做范板对着卢瀼一条条的作比较,结果却是大相径庭,如果按托尼的标准,那么卢瀼对他非但没有爱,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她在自己面前只将两个字诠释的最明白——虚伪。
卢瀼的虚伪不只是对他而是对着整个世界,她就是这样,看着大大呼呼,实则活得比谁都要小心翼翼,她只用自己的思想诠释着世界,美丽的、忧伤的,单单没有真实的,她从不把自己和爱相连,所以她也从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给她再多他也看不到,或者说,她是不愿意去看。
她自以为是的将自己以为是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所有人,虚伪的快乐,虚伪的安心,虚伪的承诺,虚伪的关切,她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快乐的,可就是她亲手营造的快乐却永远与她无关,看,这是一个多么却又自私虚伪的女人,她要全世界的人去相信她所质疑的一切,拿着别人的幸福去做实验,自己却永远不会去碰触,所有与幸福有关的一切。
可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他还是忍不住去疼惜。
顾北辰将卢瀼放进水温正好的浴缸里,轻柔的擦拭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奇异的,这一次卢瀼睡得很熟,也许她真是被自己累坏了,顾北辰笑着想。
洗完了顾北辰将准备好的浴袍给她穿上,也许是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卢瀼皱着眉嘤咛了一声像是马上要转醒,顾北辰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了几下,果然卢瀼眉目舒展砸吧了几下嘴,又睡沉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顾北辰看着卢瀼沉静的睡容眉角眼梢皆漾着笑意,一双妙丽的桃花眼蕴着化不开的柔意,薄唇不自觉的印上卢瀼的唇角。
卢瀼醒来时已经在珺园了,床头桌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盒,盒盖的中心是浅浅的一方平面的凹槽,四边镂着云纹,凹槽的平面上用水红的桃花刺和玳瑁蜜蜡嵌着一枝红梅,工艺精巧的令人乍舌,卢瀼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副拼图,参照图是清代郎世宁的苹野鸣秋,片片都是打磨光滑的紫檀木片,每一片檀木上都有大写的隶书中文数字编码,盒子一打开,幽幽的檀香凝持着古韵。
卢瀼光着脚丫跑下床坐在地毯上,将拼图倒出来一片一片的摆拼着,才拼出一个角,就听见门被人推开,一股清冽的薄荷香自背后袭来,腰身被一双手臂环住,顾北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喜欢么?”
“嗯。”卢瀼点了点头,唇角挂着窝心的笑,“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个拼图。”卢瀼捻着一枚拼图眼光看着拼出来的作品一边思索着如何进行下一步一边问着顾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