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要把面具去掉,花姐一把按住我,飞快地一转身,把我连拖带拉地提溜出了坟地。我趴在地上,去掉面具时,又是一阵狂吐。花姐站在一旁,看着我,突然间,在我身上给了一脚,把我踢倒在地,怒道:“你叔叔们没教你,不能在坟里去掉面具吗?下面空气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吸了脏东西,没人救得了你,你就这点出息!”说罢,转身离开了。
我依旧蹲在那儿吐,秽物很快就干在了脸上。二叔下车,走了过来,拿了水壶,笑嘻嘻地说:“哈哈!我刚才还和你小舅打赌,看你会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出来,没想到你太出息了,我的天!你看这吐的,哇哈哈哈!来来来,快洗洗吧!”他说着,帮我倒水。我开始了狂洗,差不多好了,又接过水壶,一口气喝了好几口,接着蹲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
二叔一边摸着我的背,一边说:“你在下面看清楚没?死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望着他,那股恶心又涌了上来。我转过身,又开始吐,看得二叔乐得快倒在了地上。小舅也下了车,也拿着水壶,递给我,冲着二叔说:“行了,行了,这以后还要继承咱家手艺呢,看把他吓得,吓坏了咋整!”说罢,点了一支烟递给我。
我接过烟,用力地吸了一口,没想到吸得过猛,呛得我眼泪和鼻涕都下来了,混在一起。二叔和小舅一边安慰我,一边在一旁狂笑。爷爷在一旁也不搭腔,一会儿走了过来,“收拾收拾,找找下一处坟!”说罢,也不理我,一个人走回了桑塔纳里。
叔叔、二叔和小舅他们去忙活了,我一个人躲回烂面包车里,脱掉防水服,换了身衣服。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腿整理思绪,想起那个尸体,一阵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但是就是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有点异样。那个坟有点儿怪,可是说不出来哪儿怪,我不敢去想,可又止不住去想。我将整个进去的那段过程反复在脑海里回放,那个陪葬,那堆朽木,那棺材,那个干尸,我看见那干尸的时候,他脸朝我……不对不对,我们没有看完,只看到了表面……对对,那个尸体下面是有东西的,什么东西?除了陪葬还能是什么?!
我兴致来了,比发现新大陆还高兴。于是,我冲下车,喊道:“大家别走,别走!下面,下面还有东西!”
看大家全部停下看我,我说:“我刚才下去看的时候,那个人脸离我很近,而棺材到我的小肚子,这个……这个古尸怎么可能被垫得那么高,说明……说明下面还有夹层,夹层……”
爷爷把自己车门打开,冲着我们喊:“你喊什么啊!快帮着去收拾!”
我冲过去,“爷爷!爷爷!那个棺材下面有夹层!我……”
爷爷又看了我一眼,“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没人告诉我!我下去时,那个棺材到我小肚子,那个古尸也基本到我屁股位置,垫得这么高,我想下面不该是实心的吧!所以下面肯定有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