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莎被男人吼的几乎崩溃,她站起身来,转身哭着跑出了房间。
走廊之上,渔歌扶起瘫倒在地上的帕尼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早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帕尼莎!”
帕尼莎紧紧的闭着眼睛,紧紧的箍住渔歌的芊腰,也许只有现在,只有此刻,渔歌的友情才能支撑起她那片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渔歌温柔的梳理着女人的长发,低低的开口。
帕尼莎只是沉默着,一道道细小的水痕在她的眼窝与脸额处蔓延,一滴滴的泪珠沿着颌尖滑落。
简洁的房间中,渔歌让帕尼莎躺在床上,而她则默默的陪伴着,任时光一点点的流逝,两人却什么都没有说,或许现在,沉默与理解才是女人真正需要的。
“渔歌……”终于,帕尼莎缓缓的转动眼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躺着吧!”渔歌低声道,按住她要起来的身子。
“不,我不能再躺下去,渔歌,帮帮我,帮帮我离开这儿!”帕尼莎紧紧的握住渔歌的手,小脸上充满了祈求。
“离开这儿?”渔歌一惊,她们四人都几年前跟随了楼冷情以来,她们就将男人看做她们唯一的亲人,这儿也是她们唯一的家,或许这一生,她们都没有想到过要离开,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爱着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但是现在,最痴心,爱的最深的帕尼莎竟然主动提出来要离开,离开这儿,又能去哪呢?
“是,我要离开,渔歌,我或许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但是他说,他不稀罕,他只想要悠意的孩子,哪怕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很憎恨我,如果再让他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我在他的面前又情何以堪?渔歌,我不想面对那一天,也没有勇气面对那一天,我只能离开!渔歌,帮我!”紧紧的握住女人的手,帕尼莎哭的泣不成声。
“帕尼莎,你……”渔歌轻叹了一口气,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告诉过她后果,可是当时在这个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只知道一味的一头扎下去,却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对待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之时会多么的绝情!
“渔歌,帮帮我,我只能依靠你了,帮帮我!就算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后悔过,我真的希望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哪怕这一生我都无法出现在他的面前,我都心甘情愿,我会带着他留给我的宝贝,幸福的生活下去,渔歌,求求你!”轻轻的抚摸着腹部,女人的笑容凄楚而温柔。
渔歌沉默了,在好朋友的哀求之下,她只能一次次的做出违背她良心的选择,虽然她知道,这选择对帕尼莎来说,或许并不是好事,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做!
清晨,当阳光透过帘幔映照在男人的身躯之上时,男人终于翻了翻身,改变了一下那个早已经僵硬的姿势。浓密纤长的眼帘紧紧的覆盖住他略微深陷的眼窝,一缕黑发凌乱的垂下来,挡住了苍白的脸颊,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觉得心就像刀割一般的痛,就连呼吸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老板!”轻盈的女声响彻在耳边,男人却连眼帘都未曾煽动一下。
“老板,请允许我为您检查一下身体!”渔歌低声说道,见男人没有反对,于是小心翼翼的为男人检查了身体。
轻轻的挽起听诊器,渔歌慢慢的拉上男人的房门,房门外,珍妮纱来回不安的走动着,见渔歌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怎么样?”
渔歌轻轻的摇摇头:“不好,老板的病情虽然现在稳定,但是老板的这儿……”她指指心脏的位置,神情有些黯然。
“我只是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童悠意呢?shane与sunny呢?情儿会为什么会准许他们离开?”珍妮纱烦躁的开口,拉开房门就要进到楼冷情的房间。
“夫人……”渔歌低低的开口,拦住珍妮纱,“老板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夫人,请听渔歌一言,或许让老板一个人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想,想通了也就好了!”
珍妮纱冷冷的瞪着渔歌,“就是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连几个人都看不好,还不快将童悠意找回来!”
渔歌的表情有些为难,“夫人,少夫人与两个孩子的离开是经过老板批准的,我们……”
珍妮纱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表情阴沉的宛如下雪的天。
白昼将尽,美丽的夜晚就要到来,站在阳台之上,蜷缩在心爱男人的怀中,看落日暮霭,赏深秋红叶,女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变得异常的满足,这片刻的安宁,这片刻的温暖,就算是梦一场,也让她死而无憾了!
“悠意……”男人轻轻低喃的声音响彻在耳边,那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女人悄悄的羞红了脸,三年的分别,再见男人,再次被男人抱住,除了深深的感慨,还有着一抹甜蜜的陌生与娇羞。
“有时候我真怀疑这是一个梦,你竟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胸膛贴着你的脊背,我的手臂圈着你的芊腰,我的呼吸吸吮着你的味道,你就这样在我的怀中,听我诉说着一千个日日夜夜的思念,这样的场景我不知奢想过多少次,而今天……终于实现了!”男人说着,再次将脑袋深深的埋进女人的脖颈中,贪婪的吸吮着那独属于女人的味道。
悠意的心轻轻的一颤,转身,面对男人,眸光温柔的像一滩春水,“你不怪我吗?这三年来,我都躲着你,害你日日夜夜生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