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的,”他坚持道,“你不适合一个人住。你需要男人的驾驭和带领,而你只要保持这样,做自己就好:做个温驯的小甜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男人温柔体贴。男人得把你当做女王珍惜,不然就不配拥有你。你连安吉拉达都不必动手做,否则干吗要有餐厅?我的心肝,你会喜欢这个的;你会爱死我对你做的这个动作,还有怎么讨你喜欢的方式……”格罗边低语边微笑,双唇摩擦着她的肚子。
该死的格罗!
“有一天他们想除掉我时,不会给我任何忏悔的机会。真惨。砰。所以到这里来,小焦糖。到这里来,靠近我的唇,抓紧我,别松手让我跑了,用力抱紧我,因为有一天我将死去,再也没有人能够拥抱我。我的可人儿,到时候你的处境将会多么可悲,会多么孤独。我想说的是,当有一天我不在了,而你想起我时,会怀念起这个动作,你会意识到再也没有人为你做这些,就像我曾经对你做的一样。”
会多么孤独。“孤独”这个词现在听来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每当特蕾莎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词,或是在内心默念出来时,出现在脑海里的不是自己,而是格罗的身影,出现在她为了跟踪监视他而去过的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或许那抹身影其实是她自己:一个看着格罗的特蕾莎。
曾经有一段不顺遂的日子,格罗的心思仿佛远在几公里外的地方,一直在空中盘旋无法降落。有时出完任务,或者做完他不肯透露但仿佛全锡那罗亚人都知情的工作回来后,他一语不发,没有平日大肆吹嘘的模样,而且回避她的问题;有关那五千英尺高空上发生的事情,他比以往都嘴紧,心思只在自己身上,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她困惑不已,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像只笨拙的动物般绕着他打转,想要找到任何动作或言语让他恢复以往的神采。这情形把她吓坏了。
在那种时候,有几次他会离开家,到市中心去。有一段时间,特蕾莎还以为格罗在别处金屋藏娇。格罗和其他所有男人一样,在外面一定会逢场作戏,但是她不确定他是否有个特别的女人。这种想法让她被羞愧与忌妒笼罩,几乎发疯。因此有一天早上,她跟踪格罗来到卡门迪亚市场附近,躲藏在人群之中,直到看见他钻进鲸鱼酒吧。谢绝推销、乞讨,谢绝未成年人进入。虽然门上的警告标示并没有提到禁止女人进入,但是每个人都知道那是本地两项心照不宣的规则之一:酒吧是啤酒与男人的世界。她在大街上伫立了好一会儿,在一家鞋店的橱窗旁躲了半个多小时,只是一直盯着酒吧那扇弹簧门,想等到格罗出来。但是他一直没有出来,于是特蕾莎穿过街道,进入酒吧隔壁的一家小饭馆,从那里的大厅可以通到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