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此时,有些事情出了问题。格罗做事缺乏谨慎,他不想要活得久,而宁愿让人生过得短暂精彩。就像山区的人说的,他不在乎任何事情。此外,他走漏口风,最后落得被人丢到海里喂鲨鱼的下场。他傻到向大家夸耀自己做过和将要去做的事情。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做五年“王者”胜过做五十年替人卖命的牛。
于是,一些闲言碎语慢慢地传到格梅斯的耳朵里。格罗同时运送别人和自己的货,利用出任务偷偷做自己的生意。提供毒品给他的是一个曾经担任过□□、名叫瓜达卢贝•帕拉的人,也有人叫他卢贝•奇诺,或者奇诺•帕拉,他是格罗的堂弟,有毒品渠道。通常经过司法充公的可卡因,如果查获二十公斤,他们会谎报只有五公斤,把其他没有上报的毒品设法销掉。这种行为非常离谱—不是指转卖司法充公的毒品,而是格罗私下做自己的生意,因为工作已经让他有相当优厚的报酬。但行规就是行规,在锡那罗亚州背着老板私下做买卖,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的最快途径。
“世道不好,”格梅斯对我说,他一手拿啤酒罐,另一手拿着一盘烤肉,“就必须正正当当地工作。”
结论就是,格罗过于鲁莽多嘴,他堂弟也没聪明到哪里去,笨手笨脚、粗心,又不机灵。奇诺•帕拉属于那种脑袋不灵光的笨蛋,叫他开卡车去载可卡因回来,他却载回一车百事可乐。他负债累累,每半个小时就需要吸食一剂可卡因解瘾,却爱大车成痴。他把妻子与三个儿子安置在非常豪华的房子里,就在别墅区最高级的地段,即使这样还是无法满足他的贪欲,美金左手进右手出,手边总没有多余钱财,于是堂兄弟们一起想办法干一票自己的大生意:运送一些法官藏匿在埃尔萨拉多、杜兰戈镇的货,到奥夫雷贡城找买主。和平常一样,格罗单独出任务。那是一次前往墨西卡利的行程,运送十四桶罐装猪油,每罐里面藏有二十公斤的海洛因。他利用这次机会,飞离航道,额外去收取五十公斤的可卡因,全都包装严实地装在塑料罐里。有人揭露了他的不当行为,而另外一个人决定让他无法继续胡作非为。
“有人?”
“Nomechingue(别废话)!就是某人。”
格梅斯继续讲故事。当时是傍晚七点,同样的跑道上,布下了抓他的天罗地网—为了那首格罗想要,但是已过世的桑切斯永远来不及谱曲的科里多,时间的准确性必须掌握好。山区有个地方以“恶魔的脊背”闻名,那边的跑道只有短短三百二十米,而格罗毫无戒心地朝它飞去,赛斯纳的机翼收起准备下降,失控的蜂鸣器响起,好似背着降落伞一般直直降落。当他发现两辆小货车及里面的人时,迅速以四十节的速度加速。那些人不该出现在那里,还躲藏在树下,所以他没有踩刹车,反而踩油门加速前进,然后拉住操纵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