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强烈地感觉到,父亲与俱文珍的相斗,说不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而且父亲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她不知道这场争斗为何而起,多年来木家得罪了俱公公的事,她零星也有耳闻,但龙袍不补起来,俱公公一定会在天子面前,将过错推到木家头上,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补上龙袍,起码也有条退路。
或者说,至少得找到天蚕金线。
木芙蓉推开门一步,栀子马上转头,怯怯道:“小姐,老爷吩咐了,不能让您出去。”
木芙蓉着实有点头疼,木相国回来了,现在府内把守更严密,得找个人帮忙才行——顷刻间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最怕俱公公,一定会支持她这么做。
一盏茶时分后,木府西厢,木夫人双目圆瞪,咬牙切齿道:
“木芙蓉!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我!”
木芙蓉早就料到这句话,也不分辨,淡淡道:“娘,芙蓉知道闯祸了。”
木夫人冷笑道:“你心口不一,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你爹操碎了多少心!”
木芙蓉知道木夫人现在逮着个由头就要朝她头上按,无论此事因何而起,只怕在木夫人心里,木芙蓉都注定要背一辈子的黑锅了。
她一挽罗裙,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缓缓跪下,说:“求娘帮忙,给芙蓉一个挽救的机会。”
木夫人嘲道:“你爹回来了,我现在家里说话已经不管用了。求我不如去求你爹。”
木芙蓉道:“娘,你真的想让我们木家遭难,让舅舅家也遭难么?”
木夫人破口大骂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对你那么客气,直接把你绑进宫中,现在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么多事情!”
木芙蓉根本不知道这事和她有多大关系,或许对木夫人来说,木家与俱公公的旧怨都是浮云,那龙袍仿佛是她烧坏的一般。
然而她依旧忍耐着,低声道:“求您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罢!我娘在临死前,把乱针十八法的秘籍留给我了……”
木夫人先是一怔,木芙蓉道:“……用乱针十八法,一定能补好龙袍。我只学到四成,便得了针黹比赛的头名,可秘籍已经在我小时候……不见了,被偷了。”
“否则我一定能补好那个龙袍,让木家和郑家都躲过这一劫。”
木夫人脸色逾发阴沉,木芙蓉又叹了声气,说:“要说勉强修补,现在也能补,只是天蚕丝线还没拿到手……”
木夫人面容毫无变化,只是冰冷而生硬地说:“滚回去你房间里罢。”
木芙蓉道:“可是我真的能补好龙袍,现在就差天蚕金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