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钊斜倚在书房靠窗的椅榻上,整整找了一整夜,他的妻子早已不见踪影,对是妻子?他在心中早就把晴儿视做妻子而不是棋子!
只要他一闭上眼,就浮现出晴儿那张清丽的脸庞、柔弱的神情,白皙如奶油般的滑嫩肌肤,迷惘的心神突然清醒,惹来他满腔的怒火!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胆敢在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离他而去!
蓦地,房门外突然传来轻敲声,贲钊的护卫——冷寒君随即推门而入。
“爷。”冷寒君走向贲钊躬身行礼。
“怎么样?”贲钊扬起眼,深沉的目光对向他,眼神深敛,看不出思绪。
“属下已查清楚了,昨夜并不是王妃亲自走出去的,像是被人‘带’走的!”
“被人带走?”放在椅榻扶手的大手慢慢收紧:“难道会是太子干的?”
“昨夜,大概在子时,有下人看到一辆黑色马车曾经停在王府的附近!想必王妃就是被这辆马车送走的!”冷寒君将这一天的调查结果陈述出来,并作出推断。
贲钊听完后,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来他们真的再当本王是“死的”!”他恶意的反问,话语中有着压抑不下的激烈情绪。
“王爷!”冷寒君被贲钊强烈的气势震慑,急忙唤道。
“真是活腻了,竟敢带走我仁亲王府里的人!”贲钊冷笑,他双拳紧握,控制住胸中的怒火!
看着沉默不语的主子,冷寒君又道:“爷,是否想到是谁做的这事了?”
贲钊胸中的怒火倏消,眼底浮起一抹莞尔的笑意。是啊!本王自然已经猜到是谁干的此事,他也未免过于低估他这个弟弟了!他发誓,惠妃举办寿宴的那日,就是太子失力的那天!
见主子紧锁数天的眉心抒开,冷寒君立刻伺机问道:“是不是现在立即派人去打探王妃的下落?”
贲钊闻言眼神一沉:“就派你去!”如今最合适的人非他莫属!不仅熟悉太子府地形而且轻功又好!
***
阴暗的地牢内,潮湿难闻的气味蔓延在空气中,肮脏的环境里,依稀可见几只恶心的蟑螂正在墙面上爬走著。黑不见光的四周,让温晴儿不确定自己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昨天晚上她被人弄晕,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逗留的地方就是这座狭小的地牢。
她静静地坐在牢内一角,动也不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因为,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被关!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只要她的主人不高兴,她就会被抓到这里来,这次是她婚后第一次被抓,也许她的主人又要分配任务给她了!
温晴儿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原本鲜红的唇冷得发紫,连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身上的薄衣沾染无数的污垢,长发早因环境的潮湿而不再光亮。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口中缓缓溢出一句话,她苦笑地摇摇头。皇位争斗,辰王与太子面和心不合,之所以联手,只是为了除掉他们共同的眼中钉——豫亲王。当年,姐姐与贲横相恋,奈何爹爹以,姐姐年长贲钊几岁为由,将姐姐献给皇上。本来贲横曾经求她待姐出嫁,却因那日的意外状况而未能如愿。从此,太子对她是那么不齿、是那么轻视,彷佛她是这世上最低下的生物,彷佛她有多么歹毒和下贱。再将她为仇敌,禁锢她,迫使她嫁给仁亲王,成为一名他手中的卧底!
让她伸出双手紧紧环抱自己的身体,她并不想这样活着,温晴儿咬着唇摇头,含在眼眶的泪水正滚滚流动。
“最好就这样死去吧!”温晴儿自嘲地笑了笑,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阴暗的地牢瞬间明亮起来,刺眼得让温晴儿闭上眼。当她再次抬起头看着牢门外,出现在视线内的是她的主子当朝的太子,本该是她姐夫的男人。
贲横面容冷漠,不首不语,眼中透露陌生的气息,浑身上下散发难以亲近的疏离,当他看向牢中的晴儿时,锐利的眼眸不曾改变,宛如她就该是一个该死的人。
看到她神色憔悴不堪,苍白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他微微眯起眼,下一秒似乎又想起什么,眼中的温度快速消逝。他应当念在她是惠儿的妹妹善待她,可是这个女人,她背叛了他!她的心依然已经向着贲钊,他真的太大意了,竟然忘了,这世间还有“日久生情”四个字!
“凌公公设计本太子这件事,本王要算在你身上!”贲横淡冷地望着温晴儿。
“太子决定要怎么处置我了吗?”温晴儿淡淡地笑了,眼中没有半丝恐惧,除了认命外,只有更多的平静。
“处置?你觉得本王会如何处置你?”深夜出现在后妃寝宫,父皇会对他这个太子产生多大的疑异,这个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很快便会知道!贲横双手握拳,压下心中的急躁与不安。
“你觉得我现在留在辰王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温晴儿把问题又丢给了贲横。
“你在威胁本王!”贲横大吼出声,狠狠踹了眼前的栏杆一脚,他的双眼在喷火,将心中的不安,焦躁全部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