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贲佐说道。
盛夏拿着衣服想要帮他换,谁知她的手还没碰到贲佐手臂,就被他挡开了。
默默看着贲佐,心里猜测他为什么要坚持。贲佐也不解释,安静地回视盛夏。
盛夏想想,笑了,轻轻说:“没关系,我那天给你上药时,我已经看过了。”
贲佐听完,又看了几秒盛夏,没再说什么,移开了挡在胸前的手,闭上了眼。盛夏知他已经同意,也不多说,避开可能触碰到的伤口。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随后她关上门,返回到外屋,很干脆地换下自己带血的外衣,胡乱地穿上箱子里稍厚的那套长袍。
傍晚将至,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地上,溅起朵朵涟漪,转瞬即逝。
盛夏晚饭做好,又准备喂贲佐吃。这一次,贲佐倒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表示什么都吃不下。盛夏这次并没有强求,受伤的人胃口本就不好,食物也不是很可口。她刚要起身,听到贲佐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盛夏笑着答道,然后就端着剩下的粥离开了。
过了一会,盛夏又进到屋里,把一块浸了温水的毛巾递给贲佐,说:“擦一下脸吧。”
等贲佐擦了脸,盛夏接过毛巾,又扶贲佐躺下。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盛夏看看贲佐。把被子在房间内的地上铺好,准备躺下。
贲佐问道:“今晚你准备睡地上?”
“是,我就在你的旁边,你要有什么事就叫我。”盛夏回答道。
也许是受了伤,也许是下了雨天转冷的缘故。夜半时分,盛夏好像听到低低的呻吟声,于是问道:“贲佐,你怎么了?”
等了一会,没听到贲佐的回答,盛夏有些担心,赶忙去取了蜡烛走到床边。她这才看清贲佐满脸通红,她摸了摸贲佐的额头,竟然热得烫手。很明显,贲佐在发烧,而且烧得很高。盛夏担心这次贲佐没有用药,伤口发炎了。她也顾不了贲佐愿不愿意了,马上想到了厨房里面的咸盐。兑了一碗很浓的盐水,拿来干净的布条,打算重新给贲佐手臂上的伤口消毒。沾了了盐水的布条刚碰到伤口,贲佐身上一震,手臂也本能的往回缩。盛夏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咬咬牙握住贲佐的胳膊,接着给他洗伤口。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忍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
也不知到贲佐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不再继续挣扎。任由盛夏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盛夏不由得暗骂自己太笨,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用厨房里的咸盐兑成盐水给贲佐消毒。又不禁看到贲佐通红的脸,于是把厨房里的咸盐和白糖兑上水,就成了葡萄糖。然后一点,一点的喂进贲佐的嘴里。这里没有葡萄糖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接下来盛夏准备采取物理降温法,盛夏去厨房烧了一些热水。用干净的毛巾浸湿了,搭在贲佐的额头上。每隔几分钟,就把毛巾重新浸了水,再给贲佐敷上。
来来回回忙了近两个小时,贲佐的额头依旧火烫。盛夏只好又把贲佐的上衣解开,另拿了一块布,沾了水给他擦上身。这个办法还算有效,一个小时之后,贲佐虽然还是发烧,但额头摸起来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