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尼茨轮回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有趣的话题,眼前金发碧眼的女人,身上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就算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麻宫雅典娜,那个异能者,也没有这么旺盛的生命力。
而最有趣的是,她说自己是来拯救地球的。
“有趣,虽然假话像是真的,但是真话却意外的难以置信,那么你是要站在吾族的对立面吗?”高尼茨身后的气流缓缓鼓荡起来,息吹暴风高尼茨之所以被叫做暴风,乃是因为他是风的化身,不,是风的主宰。
“有趣,还以为你们这些反派,会更有意思点,结果也是把人类视作整个世界的毒瘤,仅此而已的程度。”小龙摇头叹气,说道:“人类或许造成了自然的破坏,但是放眼更广阔的角度,活了数百万年的人类,不过是地球上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小种族。”
“在人类之前,恐龙统治过世界,一些其他生物也统治过食物链,甚至地球上出现过几次大灭绝,只剩下原始的细胞生物,可是地球还是安然无恙的存在到如今。”
小龙抬起头来,看着高尼茨,认真无比的喝问道:“究竟是谁给了你这种,人类即是世界的想法!难道仅仅因为你现在的皮囊是人类,所以就想当然的将人类和地球划上了等号?”
高尼茨一愣,随即沉思起来,或许在人间轮回久了,他确实有些被人类同化,不,其实大蛇作为地球意志的诞生,就是因为有物种在威胁着地球本身的运作罢了,而且大蛇的化身也是人类,说不得,还是人类造就这个所谓的神明,也就是说,其实所谓的地球意志的化身,不朽的神明大蛇,也不过是依附在人类的黑暗面里,妄图毁灭人类的存在而已,若是地球真的没有了人类,大蛇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
“有趣,我有点想知道,你所谓的拯救世界,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高尼茨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小龙身前,却是已经走进了极限流的到场,但是他的声音却被风送到了小龙的耳朵里:“在这里等着我小鬼。”
小龙长出一口气,虽然没有收到任务提示,但是显然他成功引起了高尼茨的兴趣。
“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去寻找材料了,这个世界的危险等级很低,只要不惹上格斗家,普通人的力量,对我没什么影响。”红后背着一个和身材比例不相称的大书包,从小巷的另一头出现,随后离开。
小龙点点头,一回身,却发现高尼茨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呃,这么快。”小龙有些惊讶高尼茨的速度,不过这家伙可是96年的最终boss,很多人甚至觉得单从招式来讲,这家伙比大蛇更强,不过大蛇的一招一式更具有破坏力就是了。
“牛刀小试,自然不必太认真,那么继续我们的话题,你所谓的拯救地球是什么意思,对了,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吗?”高尼茨歉意的躬了躬身,随后伸出手臂指明了方向。
小龙点点头,不跟着你走还能咋地,你可是我选的任务对象。
“其实我对天国神族也略有耳闻,但是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正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崩坏,这种能量来自于宇宙外,它们的渗透性很强,而且不具现化,根本无法攻击到。”
“不要说人类了,整个宇宙都会被它们侵蚀,然后它们会进入下一个世界,继续毁灭一切,我第一次遇到这东西,它吸收了一些活物的血肉,以完美之身的姿态出现,最后被灭杀,第二次,却变成了一件物品,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以我的力量无法根除它。”
小龙看着高尼茨,对这个家伙,说假话没有用,因为从一开始的试探,就得出了他能看穿谎言,毕竟是轮回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老怪物,所以不如开诚布公。
“你的意思,似乎是说,你并不属于这里。”高尼茨托着下巴,颇有兴趣的看着小龙,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是的,我出现是为了在它出现前,就解决它,或者当它出现,阻止它蔓延。”
“但是你很弱,虽然已经比普通人强大,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如极限流里的那几个笨蛋。”高尼茨直言不讳的说道,“你用什么来阻止你口中的崩坏发生?”
小龙微微一笑,说道:“这既是我找你的目的,我想变强,请你教我格斗技,相应的,我会帮你完成复活大蛇的大业。”
高尼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要麻烦你,帮我跑腿了,相应的,我会教你格斗技巧,不过你要是学不会的话,请你去死可以吗?”
高尼茨笑的很温和,但是小龙却感觉后背发冷,阳光似乎失去了温度,与虎谋皮或许就是他现在的写照,但是他要变强,既然崩坏空间把这个世界列为对他有帮助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最瞩目的格斗技,一定是他能学会的东西。
“考验我的潜力吗?放马过来吧。”小龙眼底的斗志在燃烧,不,是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它们渴望得到释放,小龙拙劣的技巧,根本无法让它们释放潜力,要知道,生化危机中的爱丽丝,可是最后觉醒了念动力的强大T病毒原液载体,如果说丧尸只是进化到死胡同的存在,那么爱丽丝,便是人类未来的范本。
“我看得出,你对风很有兴趣,这很好,我也要让你明白一件事,这不是巫术,也不是异能,虽然不停的轮回,但是这些风一直是我最好的助手,因为,你要成为它们的一员。”高尼茨说着话,从小龙眼前消失,随后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一式叫做‘冰河’,你能感觉到,它的原理吗?”
小龙完全没有感觉到高尼茨如何消失,又如何出现,他的神经反应可是很快速的,子弹的速度都可以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身体机能更是强大,但是他却完全不明白高尼茨如何做到的。
“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不对,不是我没看到,而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因为那一瞬间,是风将他的身影掩盖。”小龙猛地反应过来,高尼茨在走路时,说话时,空气都在震动,在他身边环绕,强大的格斗家,也能从气流的变化来感觉所谓“杀气”的存在,那是因为,人只要移动,周围看不见的空气就会改变流动的速率。
但是,如果风本身将人藏起来,那么人就无法判断这个人究竟在哪里,所以高尼茨才会被叫做息吹暴风。
“如果真如你所说,不是巫术,不是异能,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小龙抬起头来,看着高他半个身子,魁梧的高尼茨,说道:“你在那一瞬间,升华了生命形态,超越了这个次元,而风就是你的另一个形态,简直像是魔法一样的能力呢,元素化这种东西,似乎只在魔法世界才能见到。”
高尼茨晃晃脑袋,说道:“虽然听不太明白你的话,不过冰河这一招,确实是将我和风融为一体。”
“那么你的本性又是什么呢?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格斗家之所以不断变强,看似是在把拳头挥得更快,更有力,但本质上,却是在追寻自我,就像草薙家族的人,他们世代对火焰奉若神明,于是血液中,有着沸腾的火焰。”高尼茨摊开手掌,上面一团小型的旋风倏然出现,却温顺的像是家养的宠物。
“八神家族虽然堕落,却仍然对火焰追求不止,他们之所以成为这个时代的强者,是因为,他们一直都明白自己的本质就是火焰,那么你呢,你的本质是什么,展示给我看一看。”高尼茨将手捏成拳,那团小旋风瞬间湮灭,脸上却露出有些狰狞的笑容:“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本质,便能展示类似的招式,我不会带着累赘上路。”
小龙背后冷汗直冒,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这东西似乎已经是哲学高度的自我审视了吧?他能够办到吗?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清晰的传到耳朵中。
高尼茨明白,格斗家之所以强大,并非招式精妙,也不是力量多么强大,而是本质的一种表现,极限流的坂琦獠一直追求的,便是在极限中悟到自我,超越自我,其他的格斗家也大多如此,追求武道并非为了名利,也不是力量,而是为了超脱自我的桎梏。
所以卢卡尔才会两次失败在其他格斗家手中,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而他的对手却清楚,力量不过是一种虚假的表象。
“看来你的动作很慢,就让我来加一把劲吧。”高尼茨看着闭目沉思的小龙,忽然周身杀气四溢,息吹暴风,此时却真的就是一团龙卷风,四周的空气猛然间消失不见,剧烈的气流被高尼茨用腕电真空玻吹散,一瞬间,小龙四周变为了真空。
压力,往往会让人爆发出最惊人的潜力,而死亡显然是最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