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的命运在那次营救不成功后,发生了巨大变化,凤栖凰大人决定将它发配到运输部,负责搬运货物。这样它就成了城邦的一份子,和寒七果等所有人类拥有相同的权利,首先它拥有了一个教它人话的老师(就是寒古拉,他们结过血盟心灵相同,方便与教学);其次它有了自己的住所,在兽栏里可以随时进出;最后是工资,暂时由宠物中心的管理员布狼代收,扣除每日伙食费后便存下来,有正当用处可提取。
寒七果骑着悠悠在马拉街闲逛,看见一只红色大鸟朝她扑来,定睛一看是寒寒,心里疑问万分。此前她并不知道寒寒已经恢复自由身了,在和寒寒交流后,才明白过来。脸上立马露出不愉快的样子,她在生寒古拉的气,气他早知道了居然不告诉她。小姑娘的脾气就是这样,气了一会就忘记了,和寒寒走进街边的奶茶店。店家见了寒寒十分惧怕,听寒寒粗声说:“两杯奶茶。”后就屁颠颠去倒茶。
寒寒在血宠中心上了人语课,由画紫路老师亲自教授。画紫路老师的咒语课是理论课,学生们都不太爱上,学校就将课程浓缩了成几节,让他们知道个大概就行了。按爱莫斯的说法就是,这是一堂纪念语者过去辉煌的课。爱莫斯没有语者天赋,对这堂课却是十分感兴趣,有历史的地方就是他喜欢的地方,从亚努、金泽等老师的眼光看来,爱莫斯是个没天赋的学生,是个吊车尾的,几乎每个课程都是刚好踩在及格线,也不知他的灵力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天赋。学生们都不知道天生灵力是用来干什么的,只知道它很重要。学校乃至整个古人时代,没人会告诉年轻人天生灵力的作用,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天生灵力的真正作用,他们只知道这是进入圣舞学院的重要指标以及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第一代凤栖凰大人发现了天生灵力与天赋之间的秘密。人人都具有天生灵力,不过是有强有弱,弱自然是占大多数,这也是为什么首领总是少数,部落人民是多数。天生灵力弱对生活是没有任何影响,对智商也不会,不过就是你很难看到自己的天赋,最后渐渐失去自己的天赋,变成了大多数之一。但是大多数是没办法拯救人类,人类需要有天赋的人,在他们的领导下,大多数才知道如何去做,如何去保护家园。凤栖凰大人为了拯救人类,人为的挑选出天生灵力较高的人,训练他们,让他们有机会去发现自己的天赋,而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忘记。在圣舞学院里,有不少天生灵力超强的人,最后不过是成了大多数中略微聪明的人,并没有寻找到属于他的天赋。第一代凤栖凰大人是在战场上开发天生灵力者的天赋的,其中包括武艺、语言、祭炼等能力,因为他们活下来,建立了城邦,建立的圣舞学院。如今的天生灵力在学生身上似乎没多大作用,极少人能突破外界的判断,自己发现自己的天赋所在,一切都没最初设想那般进行。黑龙组织如果真的卷土重来,凤栖凰大人很担心,会不会有人能阻止,人王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一切疑问在凤栖凰大人头脑飞速旋转,转而他又低声笑了笑,问站在他身边的古谷:“火山岛,今年就别去了,去通知其他城邦城主,那里不太平。”
古谷老师又问道:“血宠中心的事需不需要一并告诉他们?”
凤栖凰大人:“不用了,省的给那两个孩子带来麻烦。”
古谷老师点头离开了凤栖凰大人的房间。
寒七果对于凤栖凰大人对寒寒的宽大处理,心怀感激,别了寒寒就来到凤栖凰大人的奇树堡,在四周转了几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打算从后门旁的围墙扔进去,此处是围墙最矮的地方,想了一会她又放下手来,嘀咕着:“要不要写点东西,不然他怎么知道是我送的。”此刻她又没带卷轴,四下能看见的只有头顶茂盛的树叶,绿油油的。就算拿叶子当卷轴使,没黑水也不行,一想到黑水是嘿嘿鱼的体液就觉着恶心,每天都嘿嘿地叫,一副整日在帮忙的德行,不但人不喜欢它们,连鱼类也不爱它们,见到就躲,据说是听到它们叫声会失去帮忙的兴趣,持续时间可长达一个月,想想都是噩梦。寒七果可不愿像金泽老师那样,在口袋放上一罐黑水,四处走动,如果意外打翻就是个灾难,衣服会脏,其怪异的气味很难消散。寒七果恍然大悟,难怪金泽老师身上总是有股怪味,衣服口袋也老是黑不溜秋的。为解决书写的问题,寒七果对着墙壁嘀咕了半天,发觉有人在身后时已经晚了。对方用木棍抵着她的脖子,有些刺痛,显然木棍是削尖过得。寒七果企图用余光看看对方是何人,却什么都没看到,好像抵着她的木棍就是那个人般,地下的木屑告诉她一定是有人,同时也告诉她对方来了很久甚至还能把木棍削尖。寒七果打算送给凤栖凰大人的礼物是一套衣服,她在马拉街买的,用树皮做成的三角裤和白果果(一种白色花纹的水果,看起来很像现代的蕾丝)皮做成的乳罩,为了凸显特别,寒七果还特意在****处剪了个三角形,以迎合凤栖凰大人的喜好。现在这礼物已经不见踪迹了,想用心灵相通叫一白变身救命,却毫无回应,好似有堵墙挡在其中,不得联系。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凤阳,下一代凤栖凰大人,从出生开始养在这代凤栖凰大人身边的神秘少年。没人知道他来至哪里,见过他的人也极少,寒七果有幸成为了其中之一。据凤栖凰的八卦消息,这凤阳从不出奇树堡,整日在凤栖凰大人的监管下学习,晚上不给睡觉,给脖子上套个绳圈,众所周知人坐着睡觉时,脖子会自然垂下,在重力的作用下,套绳就会紧紧勒住脖子,使你呼吸困难,意识清醒,抬头继续埋头学习,历代凤栖凰大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寒七果见到的凤阳可不是这样,看起来身体健康,眼睛明亮,皮肤光滑,丝毫不像睡眠没有保障的人,比如画紫路老师。这天凤阳刚从外面游玩回来,见陌生人(当时他只看到寒七果的后脑勺,毕竟大多数人的后脑勺都长一样)对着自家的围墙发呆,就有了戒心,怕是谁谁派来来侦查消息的,上层人物总是有些疑神疑鬼,更何况是心怀秘密的上层人物呢!
凤阳和寒七果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上一次,寒七果和凤阳见面也是在奇树堡的墙外。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寒七果偷偷离开宿舍,来到奇树堡,在外张望,寻找进去的办法,转身就撞到凤阳,将凤阳手里拎着的灯笼给撞散架了。灯笼是有木棍和蜘蛛网做成的,木棍插进用蜘蛛网,网四周粘满莱克果,一种能发光的果子,不可食用,形状像苹果,摸起来很肉肉的。两个人一照面,就了彼此一跳,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带任何血宠。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暧昧指数持续攀升。这件事寒七果没有告诉任何人,因此在外人看来,寒七果就是个冰山美人。
两人蹲在地上,捡莱克果,据说捡了一夜。
这次,寒七果是来找凤栖凰大人的,凤阳就大方带她进了奇树堡,引她到自己屋子坐坐。凤阳的屋子很奇怪没有床没有桌子,地面踩起来犹如踩在肌肤上,弹性十足。寒七果只踩过年轻人的肌肤,没踩过老人家的肌肤,就误以为是人肌肤就富有弹性。这个比喻很令凤阳吃惊,连声称赞。地板也传来一声“嗯”,接着就看见个球大的东西从地面升起,朝寒七果滚来。寒七果连连后退,拉着凤阳的衣服。凤阳说:“别怕,它是水伯,负责照看我,算是退休的圣兽吧,很多年前就是他守在火山岛外,整日蹲在大陆桥上,没事就蹦跶几下,企图把桥给震塌,结果现在腿脚不便,余生都得呆在这里了。”
水伯是它的名字,也是它这类物种的名字,在过去数十年里它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同类,却一无所获,其他圣兽都劝它“我们是天生地养,为的就是来守护火山岛,不同与那些野兽,何必自己贬低自己,去找什么同类,什么族类,独一无二有何不好”。劝说归劝说,闲来无事圣兽们经常集体开会讨论,“它们是谁?”、“它们来至哪里?”,“又将去哪?”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现在水伯腿脚不便,就不再去参加圣兽《我是谁》的讨论会,也就少了许多乐趣,比如欺负新一代圣兽,以及去火山岛里看看有没有新生的小家伙,会不会是它的同类,再来就是和想逃出火山岛的妖兽们斗斗智。有一次,水伯和花伯在火山岛门口玩插毛游戏,一种考验速度反应的游戏,看谁能在有限地方插上更多自己的毛发,两兽正玩得激烈,忽然天空下起雪来,是那种每一片雪花独有手掌大的雪,几片下来就将它们的毛发掩盖住,气得两兽咆哮起来,朝火山岛的出口跑去,跑着跑着两兽就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原地跑,猛然转头看见地上的雪在大陆桥上急速移动,火伯易冲动立即朝那片雪奔去,水伯却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既然已经能逃过它们的防守就该迅速消失怎会如此慢,转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拳头大,很快就捕捉到一群移动的白色,不觉叹叹气,险些放出不得了的东西。
凤阳说:“水伯您老是不是是腿痛,看见火伯在卖力,就想偷懒,却误打误撞做对了事。”
水伯:“七果,你看我多大了?”
凤阳哈哈笑起来。
寒七果迟疑了一会说道:“看起来活了很久。”
水伯:“什么活了很久,老就是老,头毛都白了,凤阳小子的头发如此漆黑,却不知尊老,是不是该打,七果,替我把他裤子扒了。”
凤阳又笑了起来:“七果是个女孩,水伯您老就放过我。”
七果,寒七果从奇树堡后门出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白:“很开心啊!”
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把寒七果给呛住了,险些呼吸不快,嘴里说道:“谁?谁?”
一白:“谁谁谁……”
一白居然读出了复读机卡带的声音,持续时间长,耳朵受不了,心脏受不了。寒七果终于在她头顶的树叶中找到了一白,乌黑的一坨倒挂在树梢上,两对眼睛分不出黑白,很有现代麦当劳芝麻原味双色冰淇淋。作为原味冰淇淋的忠实粉丝,我称它为小白,对其他任何颜色什么小黑、小黄都不甚理解,难道只是为了应景,天热就出小黄告诉大家现在的温度可以煎鸡蛋了,秋天出小黑告诉大家近日天黑的早请注意。看到一白,自然就想起了八古,寒七果很庆幸,八古今日并没有跟出来。
凤栖凰大人对寒七果的礼物很满意,鼓励她多来找凤阳玩。有了凤栖凰大人的话,寒七果就能明目张胆的旷课,尤其不用去竞技场上实习课。偶尔她也会和凤阳去观看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