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诺站在已经被她关合的密室门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他哭了!
刚刚她吻他的时候,他竟然哭了!
尽管只有一滴眼泪!
但这滴眼泪却足以道明他心底的感受。
值了!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值了。
苏含诺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用力拖过旁边一个高高的柜子,挡在了密室的门前。
这样一来,不仅密室外面的人难以察觉到密室的入口,就连密室里面的人,想要推开密室的门,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她希望炼之寒和蔺横在药性解开之后,就从密道离开。
其实,就算是他们打开了密室的门,赶到前院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十二个时辰之后,没准儿她已经到了殷国了。
苏含诺又在密室门口的位置站了一刻,遂转身离去。
密室里,炼之寒和蔺横都听到了苏含诺挪动柜子的声音。
两个男人心中都明白苏含诺的用意。
四行潺潺的热泪,已经说明了他们心中的澎湃之情。
***
苏含诺持着蜡烛,出了炼之寒的房间。
关好房门之后,又去了蔺横的房间。
——受了伤的小金锭在这个房间里呢!
苏含诺放好蜡烛,走到床边,看着躺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小金锭。
她叹了口气,这也是个苦命的人!
其实,“琴花楼”哪有一个不是苦命的人呢?
若不是命苦,又怎么会沦落到此呢?
苏含诺将小金锭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转身欲离开。
“含诺......”小金锭虚脱的声音,含住了苏含诺。
她又转回头去,看着他。
“你好好养伤,将来‘琴花楼’还得指望你呢!”苏含诺微笑着。
“含诺,雪姐她们怎么样了......”小金锭伸出手,拉着苏含诺的手。
“她没事。你放心,有我在,整个‘琴花楼’的人都不会有事。”苏含诺用力回捏着小金锭的手指。
“含诺,‘琴花楼’能熬过今晚吗?”小金锭的眼神里流露出悲伤。
苏含诺了解他的心情。
在小金锭的心目中,“琴花楼”就是他的家!
有谁会希望自己“家”破“人”亡呢!
“金锭,你相不相信含诺?”苏含诺正色问道。
小金锭没加迟疑,就点了点头,“我相信!”
“那好,我告诉你,‘琴花楼’不仅能够熬得过今晚,以后还会越来越繁荣!”
小金锭听了,脸上的悲伤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憧憬和向往的神情。
“金锭,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你要帮助凝雪好好打理‘琴花楼’,帮着她实现七娘的遗愿!”苏含诺松开小金锭的手,欲离开。
“你要去哪儿?”小金锭急切地问道。
许是扯痛了伤口,满脸的痛苦。
“我去打坏人!”苏含诺轻松地说。
“可是,雪姐的身子一天天变坏......”
“放心吧!明天开始,雪姐就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苏含诺说完,轻轻拍了拍小金锭的肩膀。
然后,拿着蜡烛,急匆匆地离开了。
时间不多了,她不可以再作耽搁。
***
当苏含诺走进前院的时候,就看见秦良栩正坐在偏厅里喝茶。
苏含诺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决定了?”秦良栩向苏含诺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我答应你,跟你回殷国。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苏含诺坐了下来。
她并不是听了他的话,才坐下的。
实在是经历了刚刚那顿折腾,大病初愈的她,有些累了。
秦良栩沉吟片刻,扬扬眉毛,“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第一,立刻将‘琴花楼’里的人所中之毒都解了,并且不准再动他们一根毫毛。
“第二,将凝雪身上的毒彻底清除。别告诉我你没有给她下过毒。
“第三,放掉炼之寒和蔺横。你今天的目的无非是带我走。
“第四,从此以后,殷国与域阔国之间秋毫不犯。
“第五,我跟你回去,不是做你的后。我是‘琴花楼’的仆,一辈子我都做仆!我只做我分内的杂事,不许你侵犯我的身体!”
苏含诺喝了一口水,“你若是同意,我就跟你走。否则,就算你带得走我,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到殷国之前,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秦良栩笑了,“我就是欣赏你这个不懂得惧怕的味道。‘琴花楼’里这些下贱的人与我本无干系,还有凝雪那个女人,我都可以放过。关于炼之寒和蔺横,我若是想杀他们,他们也活不到今天。关于殷国与域阔国之间的邦交,我可以保证,我在位的时候,不会主动侵犯域阔国,但若是他们挑衅,我是不会软弱处之的。至于你的身份,暂时权且让你做我的仆人吧!得不到你的心,我是不会将后位冠在你头上的!”
“这么说,你全都答应了?”苏含诺没料到秦良栩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她的要求。
秦良栩点点头,之后又叹了口气。
“想我靳真,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你一个小女子如此威胁!”
说罢,又笑了起来。
苏含诺嫌恶地皱起眉头,“若是同意,就赶快为所有人解毒吧!”
秦良栩站起身,望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