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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翁之死

此刻,出尘山浮云殿前。

“快说!神兽和带着血骨的人在哪?”郝雁南一只大脚踩在嘴角流血的云翁身上,一张脸扭曲的甚至有些变形。

“死老头子!我大哥问你话呢!你装什么死?信不信老娘一掌端了你?”

“苏蓉!”郝雁南一声命令还没等说出来,却见她已被一道白光打飞出几米外,纤弱的身躯不看重击,落地之后口吐鲜血,鲜红的液体在地上仿若开出了世间最娇艳的花朵。“你是谁?”眯起了那狠辣的眼,收回了踩在云翁身上的脚,郝雁南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哼!长得到是挺俊!可别是个绣花枕头!”

“不想死,就带着你的人快滚。”清幽的声音,似近乎远,空荡荡的。

“哈哈哈!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说罢,郝雁南排山倒海的攻击一浪浪朝白衣男子袭来。

白衣男子长袖一甩,郝雁南的攻击逐一被攻破,甚至还有些许反弹了回去,他几个转身才躲了过去。“哼!想不到有两下子!”躲过攻击,他左右权衡着。他不是这白衣男子的对手,何况血骨与神兽都不在,再打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随即一个华丽的转身落在苏蓉身边,扶起虚弱的她二人双双飞离地面逃走,消失在浮云殿。见敌人已被打退,白衣男子紧忙朝浮云殿内奔去。

“你如何了?”

“照顾……乔……乔……”一口气未能提起,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已在他怀里西去。与此同时,孔映乔轻快的步子,已在殿外响起。

“云翁爷爷!乔儿回来了!”人未到,清脆的声音却已经落在耳内。白衣男子愣了愣神,清秀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爷……爷爷……”孔映乔站在门口,听到自己如蚊子般喃喃的声音。书屋里乱七八糟的一地狼藉,云翁面容安详的倒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嘴角还流着鲜血,他……死了……

咚!

在昏迷倒地之间,她似乎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似乎听到紧张的声音唤她:“乔儿!”

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形状各异的飘散着。浮云殿外有小鸟叽叽喳喳欢乐的嬉闹,一切都是那么和平美好。“呜呜……哇……呜呜……”一声稚嫩的啼哭声打破了平静。正在书屋看书的云翁急忙放下书,迈着匆忙的步子赶来大殿上,就看见那不到十岁的小女娃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乔儿怎么了?哎呀快让爷爷看看……摔得疼不疼啊?”扶起那小娃云翁拍拍她身上的尘土,紧张的左看右看。“爷爷……呜哇……”小女孩瘪瘪嘴哭的更凶了。“好了好了,乔儿不哭啊!看!嘴巴都哭歪了,小姑娘家家的都不好看了……”云翁抱着小女娃,哄着她逗着她,直到她破涕为笑。两鬓斑白的头发,慈祥的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微笑,让人看见了就安心。温暖的画面忽然一闪而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和倒地不起的云翁,那张脸上,再看不到慈祥的微笑。“爷爷!爷爷!”孔映乔想扑过去叫醒爷爷,却一个扑空,摔倒了地上。

张开眼,又是一场梦。有眼泪顺着孔映乔张开的双眼滑向了青丝间。她卷缩在床上,嘤嘤的哭泣着。她再也不是可以哇哇大哭的小孩子了,也再没有人来把她抱起来对她说:“小姑娘家嘴巴都哭歪了。”隔着一层门,隐约间仍可听见那小声又隐忍的抽泣声,白衣男子听见那细微的抽泣声,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是给她空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的好。

凉风徐徐的傍晚,蓝天变成了泛着霞光的落日天,平日里温暖的霞光,如今却只给人格外凄凉的感觉。孔映乔在白衣男子的帮助下安葬了云翁爷爷在浮云殿的后山。后山这里依山傍水,还有那么多的花草树木,希望爷爷不会孤单。跪在墓前,她眼里都是这些年云翁如亲爷爷般照顾自己把自己带大的画面,已经哭肿的双眼,也像绝了堤似的关也关不上的一直流眼泪。

良久,才想起什么似的,她瞪着一双已经像胡桃似的肿眼朝着白衣人急急的问道:“小白!小白呢?”

“……额……它……”

“它怎么了……?”孔映乔一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莫非小白也……

“它……跑了……”那人弱弱的憋出了一句话。

“跑了?”孔映乔瞪大眼睛的望着他:“小白怎么可能跑了呢?它跑哪去了?难道是下山找我?”

“嗯……我想应该是这样的……”话落间,他无声的呼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起码,它还可以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见面的希望。“只是那些人到底是谁?爷爷从来都不跟外界的人联系,更不可能会有仇家!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你又是谁?”孔映乔突然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现在爷爷和小白都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人不可貌相,就算他长得清秀又气质文雅,可好看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读出了孔映乔的想法,白衣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我不是坏人。我只知道那些是魔界的人,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叫白羽。”孔映乔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欺骗的东西。“我……你爷爷死前,让我照顾乔儿。”似是怕她不信,白羽继续说到。

肿的不像话的眼里瞬间再次升起雾气模糊了视线,白皙的手攥紧了拳头,感觉指甲似乎都要陷进手掌。爷爷到死前都还担心着自己,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白瓷般的贝齿紧紧咬住嫣红的下唇,她不能再哭了,她一定要坚强,找到小白,替爷爷报仇。

看着她倔强的攥紧双拳,嫣红的下唇红的似乎都要被她咬出血,一阵凉风吹过,被吹乱的秀发有意无意的拂过了她美丽却苍白的脸庞,瘦弱的身子都像是在风中摇曳……。情不自禁的,他将她拥入自己温暖的怀中,想用自己去温暖她冰冷的身心,给她一点点依靠。

远处的大树后,面具下的细眼微微眯起,听不太清他们说了什么。倒是死了人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么?微微弯了弯嘴角,发出一声轻微的带着不屑的笑。

“谁?”白羽警惕的放开了孔映乔,并迅速的将其护在身后。

扬了扬面具下的剑眉,略微意外他居然会听见如此微弱的声音,难道血骨……。面具男从容的从大树后走了出来,带着一抹桀骜不驯,又夹杂着吊儿郎当。

是他!是那个中午在出尘山下的时候救了自己的人!孔映乔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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