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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排兵布阵

秦昊介绍说我便是什么“中原寨”的寨主,连我自己也是吃了一惊。我刚刚才弄清楚自己原来是属于灵剑门门下,怎么又突然变成了这个“中原寨”的寨主?难道其实在世人口中,都把灵剑门称作中原寨,只是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而已?

臧霸也是吃了一惊,将信将疑地问道:“这便是你们寨主?他……他又有什么本事?”

秦昊负着双手,在臧霸面前来回踱步,显足了威风,道:“我们寨主,上天之法,入地之术,隔空取物术,挥掌断石术。无一不能,无一不精。他老人家想要杀人,千里之外叫你人头落地,简单犹如探囊取物。”

我听了之后心中又是一惊,这上天入地的法门,还有隔空取物,挥掌断石什么的,我一样都不会。想必是我灵剑门中本来有这几样极厉害的武功,只是我还没学到,而师傅也还没来得及教我这些,便突然仙逝了。现在秦昊只道我也会这也武功,竟然对臧霸说了出去,听起来着实耸人听闻。倘若臧霸或者凌天寨中哪一个巨人不肯信,要叫我当面展露两手,我再说我不会,那不是把师傅和灵剑门的脸都丢尽了吗?

果然,臧霸听秦昊这样说,脸上虽然一阵惊异,口中却道:“有这么神奇的本事?我凌天寨臧霸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剑寨主,不如你就在这里露两手,好教我们这些凌天寨的浑人们都开开眼。怕你损耗功力,太难的本事就不叫你施展了,你便来个简单的‘隔空取物术’怎么样?”

我顿时心中大慌,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下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这隔空取物术,我灵剑……中原寨想来是有的,只是我功力低微,连我师傅也说我本事不行,他本来是不让我下山的,只是那一天我起来之后打了兔子去送给师傅吃……”一时间我脑中混乱,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当下任由自己口中杂七杂八的乱说一气,浑没想到我此时的样子竟然有些像祁老二和祁老三两兄弟。这时苏阿牛也突然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准备跑吧。”

不料秦昊却突然说道:“我们中原寨的人向来谦逊。剑寨主,我们此来是要助凌天寨摆脱困厄,露两手让大家心服,那是应该的,你就不要推辞了。臧寨主,你随便捡一块石头拿在手里,待会我们剑寨主便施展那隔空取物术,从你手里把那石头拿回来。这样你总该相信剑寨主的神通了吧?”

臧霸听完,一弯腰便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圆石,摊在手心里。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我心中一片慌乱,然此时局面已被秦昊搅成骑虎难下之势,若实在不显露这门隔空取物的神功,只怕凌天寨的巨人们说我们招摇撞骗,拿他们来逗乐。说不定一怒之下,全寨的人冲上来,一人一脚便把我们三人踩成肉酱。说不得,只有硬着头皮试上一试了。

当下我虚举右臂,五爪成型,对着臧霸手中那块圆石,口中突然爆喝:“隔空取物!过来!”这时一阵凉风吹过,直吹得我们“中原寨”三人的衣带微微飘起,然而臧霸手中那块原石,仍是纹丝不动。

我正手足无措,大感尴尬间,突然听见秦昊低声说道:“你傻啊?用灵力!”

我脑中一呆,用灵力?那是什么意思?思忖半晌,突然恍然大悟。灵力既可出体伤人,要它出体拖物当是不难。当下我体内灵力运转,略一催动,便出体向臧霸游去。

过得片刻,只见臧霸掌中的圆石突然动了一下,众人一阵惊咦。突然又动了一下,接着那块圆石竟在臧霸掌中咕噜噜转了起来。又过得片刻,那块圆石突然凌空飘起,在臧霸鼻子前兀自旋转。

我心中一片豁然。原来灵力除了伤人之外还有这等用法,实在有趣得紧,师傅可从来没教过。当下我又催动灵力,只见那块圆石平平飞出,在一众巨人面前各自转了一圈,这才缓缓飞回到我的手中。

巨人们突然一阵喝彩,人群中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尚自讨论刚才所见。臧霸也笑逐颜开,快步奔到我的跟前,趴在地上,将一个大脑袋凑到我面前说:“剑寨主,禆石寨的那些狗崽子们要抢我们的地盘。弟兄们抵受不住,死伤大半,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你们三个高手来帮我们,那实在是太好了。”

臧霸的身形实在太过巨大,这时他虽已经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我的身高却也只及到他的鼻子处。他一说话,嘴里便喷出一股恶臭,直熏得我头晕脑胀,直欲作呕。当下我一边后退,一边煽动口鼻前的空气,连道:“好说,好说。臧寨主起来说话。”

臧霸一下子爬起来,对着身后的巨人们大声说道:“弟兄们!大家都看到了!今天这位剑寨主是来帮我们的,这下那些禆石寨的狗崽子们可活不长了!”

巨人们一阵欢呼,响彻天宇。这时却又听秦昊朗声说道:“臧寨主,我们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呢!”就这么一句话,便将巨人们的欢呼声压了下去,顿时一片寂静。秦昊接着道:“臧寨主,你可曾听说天下有谁出力帮忙是白帮的?”

臧霸问道:“那么你们想要什么回报?粮食,酒,还是兵器?”

秦昊微微一笑,道:“臧寨主,你可知为什么这次我们中原寨只有我们三人前来?”臧霸摇头,秦昊接着道:“因为我们中原寨被敌人攻打,只剩下我们三人了!”巨人们一片哗然。

臧霸道:“所以你们也想要我凌天寨帮忙,去夺回你们的寨子?”

秦昊略一点头,道:“不错。我们中原寨的人虽然个个神勇,却终究不敌对方人数之众。待我们帮你平定凌天寨的战事后,我要你臧寨主亲自率领族人,去帮我们夺回寨子。”

臧霸惶惶道:“能将你们中原寨杀得只剩你们三个的人,我们又怎么会打得过?”

秦昊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对手全都是像我们一样的矮子,他们人数虽多,却全无兵刃,可说毫无抵抗之力。只是因为他们占了我们中原寨,躲在寨门后面不出,我们也实在拿他们没有办法。到时候你只要带领族人打进寨门,然后在寨子里里面跳跳舞,打打滚,大事便成。这对你们可说是举手之劳,毫无难处。对我们剑寨主而言,却是收复失地的大事。我们剑寨主记你的情,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剑寨主定然也会亲率族人,鼎力相助。”

臧霸踌躇不答,墙外却突然喊声震天,有人在叽叽咕咕大声喊着什么,伴随着“当当当”的兵刃敲击之声,当是禆石寨的人等得没了耐心,在墙外挑衅。

臧霸听了一会,突然怒容满面,一回头,道:“好,我答应你了!你现在就去帮我收拾这帮禆石寨的狗崽子。兄弟们,出门迎战!”

巨人们一声呼喝,纷纷抽出腰上背上的兵刃,就要冲出寨门与敌人死拼。这时秦昊突然又朗声说了一句:“且慢!”巨人们又安静下来,看着秦昊,其中几人估计以为秦昊反悔了,都是满脸怒容。待到巨人们安静下来,秦昊才续道:“臧寨主,请你算算,此时对方共有多少人,你又有多少人?”

臧霸仍是满脸怒容,道:“对方两三百人,我方不足一百。那又怎样?”

秦昊道:“你凌天寨的人可个个都有以一当十的能力?就这么冲出去,可能把对方尽数击败?”

臧霸喝道:“就算打不赢,也要上去打。要是被他们冲破寨墙,一样进来烧杀掳掠。横竖都是一死,大家也只能拼了。你说要帮忙,那就跟我们一起冲出去,要是又不想帮了,也不要来说话羞辱我凌天寨的兄弟!”

秦昊笑道:“人数悬殊这么多,只知一味猛冲,无疑是以卵击石。你要是听我安排,我定能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从此赤岩山上再也没有禆石一寨!”

臧霸将信将疑,道:“真的?你有什么办法?”

秦昊反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臧霸又是满面怒容,道:“他们在骂我们不敢出战,个个是只会抱孩子的脓包!大丈夫宁死也不能受这种折辱!”

秦昊道:“你分一半的兄弟爬上寨墙,跟他们对骂,他们骂什么,你们就骂什么。”

臧霸怒道:“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难道光骂也能把他们个个骂死吗?”

秦昊道:“你不肯听我的,那便叫你兄弟们出去白白送死吧。”

臧霸眼喷怒火,思量半晌,突然将手往寨墙上一挥,顿时巨人群中便分出一小股来爬上寨墙,对墙外大声咒骂。顿时两边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天地间一片嘈杂。

秦昊又说道:“待会你一看见天上落下巨石砸在他们头上,便立即率领墙上的兄弟冲杀过去。这样一来,大事可定。”

臧霸道:“你又在说什么屁话!老子长这么大,连天上落雨也没见过几回,更从来没有见过天上会落石头!”

秦昊道:“这你就不用管,你只负责带人冲杀。我和剑寨主没有兵刃,你寨中可有利剑,借我们两把。”

臧霸答了一声“有”,便命人取来两把剑。我一看,那剑身长背宽,直比我还高出两倍,连拿也拿不动,更不知如何使用。

秦昊苦笑摇了摇头道:“小一些的,有吗?要似我们这般大的。”

臧霸道:“小一些的,只有一把刀,剑却没有。”当即又命人把那两把剑收回去,取了一把刀来。秦昊接过那把刀来看,这把刀果然是要小些了,竖在地上,刀柄也只够到秦昊的耳朵而已。但是那把刀样貌异常,刀背上长满了锯齿,刀刃也并不像寻常砍刀那样与刀柄连为一体,而是刀背与刀柄为一体,刀刃镶嵌在了刀背上。刀柄刀背通体黝黑,只与刀刃连接处有一抹血红。而刀刃呈弧形,上宽下窄,在阳光下寒芒闪动,直如冬日里漫天飞舞的冰霜一般。

臧霸道:“这刀是多年前寨子里用了三头黑熊换来的。当时的寨主只知道对方拿来换的东西是一件兵器,也没想到是这么小一把,完全不中用。这么多年来只当做玩具给小孩子玩。你要是用得上,就了送给你吧。只要你赶快出去宰了外面那些狗崽子。”

秦昊双手拎起那把刀了舞了两下,觉得颇为顺手,便道:“那便多谢臧寨主了,我这便出去帮你平乱。凌天寨其余弟兄,都跟我来吧!臧寨主,你只要记住一看见他们被巨石砸中,就立马带人进去冲杀。”

臧霸颇不耐烦,道:“快去快去!废什么话!”

当下秦昊便将那把大刀负在背上,带领了剩下的凌天寨巨人,招呼我一同往寨子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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