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富坐在车里,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看,只见房顶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头。
潘天明从梯子上跳下来,“哼,老头,用邪术害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你和何先生有什么仇,尽然用这等恶毒的邪术,你就不怕伤及无辜吗?”
黑袍老头笑了笑,“我就是要他全家都给我去死,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就剩下我一个人独活在世上,我发誓要让他全家都给我死去的亲人陪葬。”那老头露出狰狞的表情,握紧拳头狠狠的说道。
潘天明回头看了看,坐在车上的何国富。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商业纠纷,却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不过想想也是,商场如战场。战败者家破人亡,也是正常的。
复杂的看了眼站在屋顶一脸凶相的老者,叹了口气,这个老人也是可怜之人。
潘天明有些琢磨不定,是不是应该破这个风水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国富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以前从商时,对对手赶尽杀绝而引起的,要是那时他放老人的家人一马,也就没有这种事了。
这时何国富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位老先生,我自认没做过亏心事,商场上都是由正规手段打击对手的,怎么会害的你家破人亡呢?”走进几步,何国富朝老人问道。
潘天明也皱眉看向老者,“哼,不要说这些废话,我们一家都是由你害的,这是事实,你就不要狡辩了。”老者一甩袖子,恶狠狠的道。
“不知道您儿子是哪家公司的,可以告知我吗?”何国富走到了潘天明身边,抬头紧紧的盯着老者,他实在想不到是哪家公司破产后导致一家人都……因为挡在他面前的许多公司都被他给吞并了。
老者咧开嘴,“是啊,想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敌人的死活呢。你应该还记得天豪集团吧。”
听到老者的话,何国富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刚刚还是对老者有些愧疚的,现在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那是他们活该,向他这种人早就应该死了,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潘天明发愣的看着何国富,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何国富的话,老者脸色发黑,一脸厌气,“哼,我儿子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他,你不是和他一样吗。”
“不要把我和那种垃圾比较,那种垃圾人人得而诛之。”
潘天明站着一旁愣愣的听着,一点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拉了下何国富的衣服,“何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点都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叹了口气,何国富看着潘天明解释道,“这个天豪集团,几年前也是江浙省里有些名气的公司了,那个时候和我的公司在争一块地皮,这时候有警察找到我,让我配合他们,因为他们查到天豪集团的老总,涉嫌毒品交易,而且金额巨大,于是我就配合警察把天豪集团给整垮了。据说天豪集团的老总知道事情败露后,就自杀了,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潘天明顿时就对于老者那点怜悯消失的无影无踪。毒品,可是国家严厉打击的,一百多年前,中国就吃过鸦片的苦,谁都知道百年前的鸦片战争。
毒品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所以一听到毒品,潘天明心情就恶劣了。
“哼,毒品又怎么了,如果不是有那些瘾君子,我儿子会卖毒品吗?我儿子又没损害你的利益,你就帮那些臭警察来害我儿子,我也要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老者伸出藏在袖子里的手,那只手干枯的像枯树枝,手里握着一张漆黑的纸。“小子,你现在把你手里的东西放回去,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何先生,你先回车里,这里就交给我了。”
把何国富向停车的地方推去,潘天明握紧蕴雷桃木剑,又爬上了楼梯。
“嘎嘎,既然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了。”黑袍老者怪笑一声,把黑色纸条扔到了房顶,拿出一个鸡蛋,双手一合。鸡蛋就碎了,手上全是鸡蛋清和鸡蛋黄,双手在房顶一拍。
潘天明爬到楼顶的时候就发觉到了不对劲,他竟然眼前一片漆黑。
坐在车上的何国富看到潘天明爬上楼顶后,就震惊的站在房顶边缘,有些奇怪。当看到那老者竟然走到潘天明面前时,潘天明还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就感到了不对劲,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潘大师,潘大师,你怎么了。”边跑边喊。
潘天明知道自己中了幻术,开着冥途也没有破解幻术,潘天明就知道自己糟了,但是不敢乱动,因为在房顶,可能一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突然潘天明胸口被拍了一掌,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前面刚刚也说了,他是刚爬上房顶,还在房顶边缘,这退了一步,就一脚踏空从房顶摔了下去。何国富还没到别墅附近,就看到潘天明从房顶摔了下来,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处,张大嘴,不敢相信竟然如此快,潘天明就被KO了。
“天明!!!”潘天明背部着地,眼睛一下子就花了,吐出一口血来,晕过去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身体不受控制,撑不起来。
潘贝宁老远就看到潘天明站在房顶一动不动,就是那老者走过来都没动,那时感觉就不对劲了,立刻从远处赶来,还是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潘天明从房顶摔到地上。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是潘贝宁喊的。潘贝宁只是没遭遇过行阴人,只是来看看,顺便帮下潘天明,却没想到看到潘天明被黑袍老者从房顶打下来,情不自禁的发出一身吼叫,心中充满了戾气。
何国富听到潘贝宁的吼声才反应过来,马上跑到潘天明身边,把潘天明抱起来就往停在别墅边的车跑去,奔跑途中潘天明从口中吐出了许多的血渣子,里面还有些细小的内脏颗粒。
“哼,这就想跑,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黑袍老者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道符,甩向了正抱着潘天明跑的何国富。那道符看似缓慢,却在何国富还没跑到车边就追上了何国富,贴在了他背上。就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吹了口气,何国富保持着向前跑的动作,定在了那里。
潘贝宁跑到何国富别墅的时候,何国富已经被定在了那里,凑过去,和何国富站在一起,看向站在房顶的黑袍老者。
余光看到贴在何国富背后的道符,“定身符。”低语了声,拿出包里刚刚还没开的矿泉水,就泼在那道符上。顿时何国富就向前冲了一步,然后停下转身看着潘贝宁,“你是?”
“我是他哥哥,先不要多说了,你送他去医院,这里交给我了。”没有看何国富,潘贝宁一直把视线交给了房顶上的黑袍老人。
“嗯,好的,我先带他去医院了,你要小心啊。”一听是潘天明的哥哥,何国富也没多问,他也知道后面的事情他帮不上忙了,而且潘天明伤的很重,必须马上去医院。带着潘天明上了车,何国富就立马开车走了。
黑袍老人没有管何国富的去留,死死的盯着潘贝宁,他在潘贝宁身上感受到了危机感,刚才他在潘天明身上也感受到过,但是没有眼前这人那么浓郁。刚才是潘天明大意才着了黑袍老者的道,他知道,自己这手法用不了第二次了,因为眼前这人,刚才应该目睹了刚才发生的全过程。
“小子,你们是哪家的孩子,竟然能培养出俩个这么出色的抓鬼师。茅山,你们肯定不是,难道是龙虎山的?”黑袍老者有些赞许的看着潘贝宁,毫不吝啬的夸奖。
没有理会黑袍老人的话,潘贝宁拿出八卦镜,走到潘天明刚才摔的地方。刚才潘天明摔下来,手里的白布就掉在了这里,捡起那块染血的白布,放在了八卦镜上,走到了阳光晒的到的地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了三下,那块染血的白布就自燃起来,那块白布不到五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灰。
黑袍老者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小子,你不知道不回答老人问题是不礼貌的吗?还敢毁我的风水局,你也在找死。”收回刚才扔在地上的黑色道符,黑袍老者拿出一瓶子血握在手里。
潘天明皱了皱眉,他也是第一次遭遇行阴人,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握紧八卦镜,左手捏了张雷符。
只见黑袍老者把瓶子里的血倒出一点在手上,双手摸了摸,邪笑的看着潘贝宁。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折叠好的纸人,用手在上面涂抹着,把手上的血都沾染上去。
‘纸人术?不对,这是血纸人,那瓶血是······’潘贝宁有些吃惊的看着黑袍老者脚边的瓶子。
“召沉睡之魂,附血纸。去。”把纸人扔向地面,黑袍老者在房顶念着口诀。只见那纸人红光一闪,竟然变大了,飘到地上站好,眼睛还看着潘贝宁。
“糟糕,还好现在是白天,应该没多少威力。”这血纸人是在纸人术上所创造的,可以让一些厉鬼听从召唤,入住染着子母血的纸人,这样的纸人,不怕桃木剑和普通的火,不惧白天,几乎没什么缺点。
“哈哈,小子,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我就先走了。”潘贝宁眼睁睁的看着黑袍老者从容的离开,却不能去阻拦,他眼前的血纸人可不是吃素的,一个不好,他也会去和潘天明做伴。
血纸人慢吞吞的走向潘贝宁,一点都不像是真人,僵硬的步伐,就跟电视剧里的僵尸一样僵硬。但是潘贝宁可不敢小看它,只要被血纸人触碰一下,就有可能会晕过去,它身上的子母血会渗进身体了,怨气会冲刷脑子,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
既然不能近战,潘贝宁就只好拉开距离,向后退去,血纸人走到阳光下时,停了几秒,就有走向了潘贝宁,显然刚刚实在适应阳光。
潘贝宁边退边想办法,看到手里的八卦镜,心里一个阵法涌向心头。水缚阵,正是血纸人的克星,水缚阵能洗刷涂抹在纸人身上的子母血,只要子母血一去,厉鬼就不能在附身于纸人身上,血纸人术也就破了。
看了眼血纸人,潘贝宁就向后又退了十几步,把矿泉水倒在了地上,“水缚,水缚,神仙难渡。”把八卦镜拿在手上,把阳光反射在刚才倒水的地方,左手把雷符藏了进去,拿出一张根红绳,站在原处,紧张的等着血纸人走过来。
血纸人走到离潘贝宁还有几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潘贝宁刚才倒水的地方。潘天明也没想着血纸人会自己走进水缚阵里,毕竟现在有厉鬼附生着,有一定的智慧。
计算着血纸人和自己的距离,潘天明捏紧红绳,“在近一点,再近一点啊。”血纸人的距离,正好在潘贝宁计算的范围之外,有些焦急的看着,还好正午的时候这里没有人,不然一定会吓到的,一个血红色的纸人和人在对视,这场面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