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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饭吃过回到工地时已是正午时分,温暖的阳光照射的整个工地很是敞亮,整个冬天沉积的积雪在阳光在的照射下化成水,在纷乱的工地院内肆意流淌着,渗入土中,使得院子泥泞满地无处下脚,猴子领着他的队友淌着泥泞走进院子。

“李叔——”猴子喊着,头朝着老李头屋子望去,屋子里看不见老李头。猴子自言自语:“哎,怎么没人?”

回过头准备四处找找,老李头在工地后面走了过来。“回来了!吃过饭了?”

“啊,李叔,你吃过饭了吗?”

“啊,啊,我吃过了。”

“那个,李叔,我们先去安顿床铺,完了咋再聊。”

“好好,先安顿下来,休息休息,坐车都累了。”

“好的,李叔,我们先去了啊!”

“嗯嗯”

猴子带着队友,拿着各自的行李,走进了还没彻底建设完毕楼房里。里面只觉得冷风嗖嗖,刺入骨髓,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潮湿和阴冷交织在昏暗的光线里,众人跟着猴子七拐八弯来到一间较大的房间,只见满地都是难转头,食品包装纸,香烟烟盒,破旧的棉絮,被褥,总之满地狼藉无处下脚。暗淡的空间里只有侧墙上一个超大窗户,这应该还不能叫它窗户,原因是他还没有具备窗户的功能,只有一个超大方形口,没有窗户骨架和玻璃,和外面联通一片。

猴子踩着邋遢的地面走进去,说:“我们就住这间,抓紧时间把这些不要的清理一下,床板在对面,外面有砖,搬一些进来,先把床支起来。”说完,带着两个人去找床板,其余的人已经动起来,七手八脚干的很带劲,小勇却是看着直发愣。

小勇在这个新环境下,诸多的不适应,看着高大雄伟的建筑群时,他无尽的赞叹,人类的智慧使他折服。在看建筑队生活环境,他只有叹息,他虽然来自偏远农村,那里生活条件虽然很差,可比起建筑队让人舒服的多,这样的环境对于农民来说,适应起来也是很快的,他们有担负,他们能承受,他们能忍耐,环境造就了他们坚毅的体魄。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挣钱,能够赚到钱,苦一点没关系,累一点无所谓。

不一会,房间基本清理完成,该留的都留下,不留的没剩下,这帮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的人们,像这样的简单事,他们每年要做多少次,可能已经没有人能记得了。前面住的人搬走了,留下的只有满屋子的生活垃圾,后来者想住进来,就必须的来个大扫除,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里的人没有打扫卫生的习惯,偶尔也会打扫一下,也就只是大概,不影响他们的行动也就万事大吉了。他们虽然是这样,也不能说是他们不讲究卫生不爱干净,这些和他们的工作有这着直接的关系,每天干着又苦又累又脏的活,在从天明干到天黑,身上除了铁锈就是泥土,慢慢的就没有人讲究这些了,工作中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谁都没心思去管这些没用的。

他们配合的还很不错,这就是人类的优点,群居在一起,生活和工作中相互合作,很是默契。搬砖的搬砖,抬床板的抬床板,搭床的搭床,干的不亦乐乎。靠着墙壁围绕成一圈的简易木板床,为了节省空间每一张床板连在一起,中间只留下一个过道,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床的床就算完工了。大家各自拿出自己的铺盖卷,整理好自己的床。在阴冷潮湿的房间里,接好早已被好的电源,插上电热毯,不多时暖烘烘的被窝里疲惫的人儿鼾声如雷。

小勇睡醒时,先看看大家,都还在沉沉的睡着,呆了一会儿,顿觉无聊,信步走了出来,眼前一条走道,左右开着好多门。小勇看着这么多门心想,反正没事做,看看楼房里的房间。他走进去,这个房间不错,挺大的,嗯?怎么里面还有几个小房间,这是咋回事,咋和我们学校的教学楼不一样呢,他的见识只停留在这里,之前没有见过,现在自然就不认识,一间大房子里面两间小房子,还有两个超小房间,小勇彻底蒙了。他们所在的是一个住宅区工地,为了居住方便,都是一家为单位划分的,分出不同的户型,便有了几厅几室几厨几卫的说法,他哪里知道这些。由于好奇心驱使,他将每一层每一间都一一看了个便,还是没有看出门道。

在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余的人都醒了,都还包在被窝里有一句没一句先聊着。小勇坐在自己的床沿上,心里总是空的难受,一种莫名的孤独。猴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了一圈床铺,说:“都睡醒了,那个,我要去找华子,这里有五百块钱,五叔先拿着,就当这几天的生活费,咱们厨子还没到,没法开灶,就先到外面吃,这两天还开不了工,先休息吧,我办完事就回来了,有没有买的东西,我顺便带回来。”

“没有要买的。”

“现在四点半,我得走了,吃完饭早点回来,现在这边人少不安全。”猴子说完直径朝外走去。

“五点了,我们去吃饭吧。”五叔看着他那颗老上海表说。

“五叔,今晚吃啥呢?”

“你想吃啥,现在是自己掏腰包,吃饱就行了,我看还是去那家回回的饭馆吃个面算了。”五叔坐直身子,摆出长辈的架势,说。

“也行”

“嗯”

……

来到饭馆是时,这里还是寂静无声。胖老板听到有人进来,快步从里间走出来,认出是猴子一起的,很热情的笑着招呼,“哈哈,来了,快坐,吃些什么呢?”

“哦,老板,每人来碗炒面,量稍微大点。”五叔给胖老板吩咐着说。

“好,好,你们先坐会儿,我这就去准备。”胖老板说着给每人倒了一杯茶后,快步走向里间。

很快,所有人的面都上齐了。

“看来这胖老板早有所准备呀,这么快就好了。”

“做生意的人都鬼的很,我们中午来过,下午肯定还会来。”

傍晚,夜幕降临,整个工地笼罩在黑夜里,死一般的静。只有小勇他们宿舍透出亮光,传来阵阵笑声和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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