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达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让苏梦茹知道蓝木是个女子,她就有可能会说蓝木勾引自己然后将她处死除非……夜月穹想到这,停顿了一下,除非自己收了蓝木,那样就可以保她一命,而眼下似乎也别无他法,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蓝木去死。
夜月穹把心一横决定说出实情,不顾李全达的劝阻出声叫道:“慢着!”
夜月穹一说话那两个押人的太监便不动了,苏梦茹诧异的看着他,想不到皇上会为一个奴才出头。
“爱妃,这件事不关她的事,是朕让她用的玉脂凝霜。”夜月穹坦白说,苏梦茹脸上错愕的表情越发明显用不敢置信的口吻说:“是皇上让他用的玉脂凝霜?”
“是的,朕是想看看她抹了那个之后的样子。”
“为什么呢?臣妾有些不太明白。”对于夜月穹的话苏梦茹越听越糊涂,她想不通为何皇上要将赏赐给自己的玉脂凝霜让一个奴才用,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因为她是……”
“请娘娘饶命,皇上让小的用玉脂凝霜其实是为了娘娘。”蓝晶玥预感到夜月穹将要把自己女儿身的事情说出来便赶紧出来打断他,挣脱开太监的束缚跑到苏梦茹脚下再次用力跪下,带着哭腔哭求着说:“请娘娘听小的解释。”
苏梦茹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蓝晶玥,又看了眼皇上凝重的表情,她想了下说:“好吧,本宫就听听你的解释。”
“谢娘娘。”蓝晶玥整理了下情绪,便开始说:“皇上让小的用玉脂凝霜是为了做试验。皇上说这个玉脂凝霜是西域贡品,外人将它说的神乎奇乎,可是皇城里根本没人知道它作用以及效果,连太医们也不敢保证这东西娘娘一定可以用,皇上害怕万一这个玉脂凝霜不想他们说的那么好或者是用了后会有不好的效果,又想到这玉脂凝霜是直接涂抹在脸上的,要是有什么不测就可能会损害月妃娘娘娇嫩的皮肤。所以皇上便让小的来做试验,看看抹了之后效果会是怎么样?娘娘,小的真的没有擅自偷用,请娘娘明察,饶小的一命。”
“皇上,真是如他说的这样吗?”苏梦茹转向夜月穹看着他的眼睛问。
“是啊,就是这样。”夜月穹也顺水推舟帮蓝晶玥圆谎。
“即是如此,那皇上干嘛不找个宫女来试验而是要一个太监。”
“这还不是因为她脸上的麻子多,这样用了效果好不好就显而易见了。”夜月穹受到启发将计就计。
“麻子多?”苏梦茹一惊,对眼前这个奴才的长相自己还真是一眼都没看,听到皇上说他脸上有麻子便让他抬起头来。乍看一眼便让苏梦茹吓了一跳,在心里想世上竟然有如此丑的脸,幸而是个男子要是身为女子可怎么见人。
夜月穹将苏梦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想她是相信了,便赶紧让蓝晶玥退下去,其他人也都一并退下去,殿内只剩下夜月穹和苏梦茹两人。
“皇上真是讨厌,为何不早说,害臣妾差点要冤枉无辜了。”苏梦茹娇滴滴的靠在夜月穹的怀里撒娇着,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关心自己,对自己这么好。之前皇上都不怎么来看自己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了,现在看来都是想多了。
“呵呵,是朕不好,本来朕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试验,哪里知道爱妃鼻子这么厉害,这么丁点气味都逃不过。”夜月穹说着用手温柔的勾了下苏梦茹的鼻子,将她抱紧,而脑里想的却是蓝晶玥.蓝晶玥一回到住所整个人就瘫软在床上,她真是九死一生啊!昨夜差点溺死今日又差点脑袋搬家,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哪里能承受的住啊!而自己的运气也不会每次都这么好,指不定哪天自己就有可能一命呜呼了,想到这些蓝晶玥就后怕,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去见皇上了。
苏梦茹回轩雅阁的路上一直都笑脸盈盈,听着春儿在旁边说着皇上如何如何疼爱自己,如何如何宠爱自己,更是让她心情大好。她心里也清楚皇上对自己真的很好,又细心又体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自己,这样的皇上怎么可能会背着自己金屋藏娇。
“安公公,今儿本来要惩罚你的,看在本宫心情好的份上就饶你这次。下次打听清楚了再向本宫报告,别听风就是雨。下次若再犯定不轻饶。”苏梦茹正色呵道。
“是,娘娘教训的是,奴才知罪,以后不敢再犯。”安德利知道苏梦茹说的是皇上金屋藏娇这件虚无的事情,也的确是自己失误,没确认清楚便相信了,现在想来恐怕是有人要借由自己陷害月妃娘娘。幸好皇上没有追究,要是因此惹来龙颜大怒,自己可真是罪该万死。
安德利又想到一点,他认为苏梦茹做的很不妥当,那便是苏梦茹怎么可以在皇上面前下令处死一个奴才,现在皇上没怪罪月妃娘娘是因为娘娘怀着龙种而且还很宠爱她,所以容忍着,要是哪天皇上不喜欢她了,依她今日的作风必会惹怒皇上,甚至招来杀身之祸。这都过去一年多了,苏梦茹虽然有些变聪明了,可是行事作风还是很欠缺周到,要是换了蓝晶玥,相信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想到蓝晶玥,安德利想到刚才那个一脸麻子的奴才,便试探着问:“娘娘,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满脸麻子的人和蓝晶玥小姐有点像?”
“安公公,你老糊涂啦!那个丑八怪怎么会和玥玥像,本宫看你不仅是老糊涂了更是眼花了。”苏梦茹不以为然的说,她觉得安德利的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安德利自知自讨没趣后便不再吭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看到那个人时真的有一瞬间觉得他和蓝晶玥很相像,虽然这的确不可能。且不说他们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女人,一个在皇城内一个却在外面,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个人。就算他是蓝晶玥,怎么可能会不来找苏梦茹,而且她当时千方百计出宫又怎么可能会回来,想来想去安德利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产生了错觉。
夜月穹手里拿着奏折,时不时发出笑声,弄得李全达一头雾水,看皇上这两日来有时候发呆还会傻笑就担心皇上是不是病了,问皇上龙体是不是有哪里不适他又说没有。
“皇上,这折子上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李全达好奇的询问。
“不关这折子的事,只是朕想到一个人,让朕忍不住想笑。”夜月穹放下奏折起身离开龙椅,李全达赶紧跟随其后走到窗前。
“慕廷,你有没有觉得蓝木很像一个人?”夜月穹突然问段慕廷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段慕廷一愣不解皇上问这话的意思,“臣不知皇上指的是谁,还请皇上明示。”
夜月穹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好看的弧线,“就是一年多前那个袭击朕的宫女。”
夜月穹语毕,段慕廷和李全达都是惊讶不已的表情,说真的一开始这个想法出现在自己脑海里是也让他吓了一大跳,可是细细想来觉得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皇上,为何会这么说?”段慕廷还是无法将那个袭击皇上的宫女和蓝木联系在一起,也可以说是他不愿承认她们是同一个人,那样就表明蓝木曾经袭击皇上,那是忤逆之罪,死罪一条。
“感觉。经过上次正阳宫的事情,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夜月穹说出自己的想法:“朕还记得慕廷你说过刚发现朕时的那个宫女表现的很害怕而且还因为害怕身体一直哆嗦。”
“是的,臣也记得。”段慕廷记忆犹新,那天的那个场景那个身影,他不会忘记的。
“那你还记得在正阳宫时蓝木当时的反应吗?”夜月穹看着段慕廷静静的等着他去回忆那天的事情……
那天段慕廷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发生的一切,当月妃娘娘下令要将她拉出去砍头时他差点就要冲出去拦住,是皇上在自己之前先替她出头了自己才没有做出冲动的事情,不过那次也确确实实让他吓出一身冷汗来。然后看到她跪地为自己求饶为自己解释,看着她因害怕而哆嗦的身体,段慕廷真想上去抱抱她给她一些依靠,让她别那么害怕。‘害怕’‘哆嗦’在段慕廷脑子一闪而过,有些不敢相信那难道是假装的?
夜月穹觉得段慕廷似乎想起来了,便开口问:“是不是和当时那个宫女的情形差不多?”
段慕廷不想承认可还是点了点头。
“同样的伎俩用了两次,而且还是屡试不爽,真是胆子不小。”夜月穹的话让人难懂他的意思究竟是赞许还是厌恶。
李全达站一旁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自己却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免有些急了,“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呀?奴才一句都没明白。”
夜月穹匆匆赶到门口差点与从外面进来的小张子迎面相撞,吓得小张子立刻跪地求饶,夜月穹此时哪里顾得上小张子,一心向外张望却不见期待的人出现。
“人呢?”夜月穹看着地上的小张子的头顶问。
“回皇上的话,没……没找到。”小张子畏畏缩缩吞吞吐吐地说完后,一股寒意便从后背直升上来,吓得他直哆嗦猛磕头求饶。
“又没找到?”夜月穹很是不解,自从上次在正阳宫让她回去后,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小张子去叫她了,可是回回都没找到人,这让夜月穹很是窝火。在这皇城内自己想见一个人竟然这么难。
“回皇上,确实没找到人。奴才去典医苑都好几趟了可是就是不见蓝木,也问过那里的太医了,他们也说最近很少见到她。”小张子据实以告,心里一直求爷爷告奶奶希望皇上别迁怒自己,要不然自己可真是冤死了。他比谁都希望找到蓝木回来复命,可偏偏那丫头跟消失了似的就是找不到人影,自己问遍了宫里的太监宫女,不是说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