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339600000001

第1章

刚下过一场大雨,地湿透了,全是泥。不能下地干活。只好呆在屋子里,等太阳出来,把地晒干了,再到地里去伺候那些庄稼。

也有人不想在屋子里呆,看到雨一停,就想出去转转。叫谷子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湿乎乎的地和不断放出的一片片蓝的天,想出去转转,却又不知到什么地方去转。

还有一个女人,也和谷子一样,看到雨停了,不想在屋子里呆。但她和谷子不一样。她马上想到了去做一件事。这件事只有在刚下过雨去做,才能做成,等到完全晴了,不说没时间了,就是有时间也做不成了。

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

门后,墙上挂了一个柳条编的篮子。伸出手把它取下来。刚走到门口,床上有一个人问,穗子,你干什么去?

女人回过了头,女人叫穗子。女人说,我捡蘑菇去。女人说,蘑菇烧汤可鲜了。女人说,劈点柴禾,等我回来给你烧蘑菇汤。

床上说话的是个男人,是穗子的男人。男人也坐起来,也不想在屋子里呆。也想走出门去,可他不想跟穗子去采蘑菇。他想着去曹营长家里。曹营长这个人爱打扑克,也爱喝酒。这两样都是他喜欢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当然,蘑菇烧的汤也很鲜很香,可蘑菇没有长在家门口,要到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他可没有那么傻,等着老婆给他烧蘑菇汤喝。高兴的事,哪一件在前头,就去做哪一件。到曹营长家玩完了,再回来喝蘑菇汤,喝完了汤,再搂着穗子舒服一下。这日子,叫什么日子。他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话。他只能咧开嘴笑。

他叫刘付全。

穗子走到门口,转过身,对刘付全说,我走了。

看着穗子出门,穗子的腰一扭一扭,屁股也跟着晃动。真想把穗子喊回来。让穗子再睡到床上来。可刘付全只是想了想,没有真喊。他知道,真喊了,穗子也不会听他的,还会骂他没有出息。说他是头贪吃的猪,总没有个够。

看着穗子出了门,在湿地上走。脚象图章,盖出一行脚印。越来越长,象条绳子,扯着刘付全的目光。直到穗子拐了个弯,绕到了前边一排房子。刘付全才不看了。

几天以后,刘付全想起了这个刚下过雨的早上,心里很后悔。后悔死了,后悔没有把穗子喊回来。

刚下过雨的早上,阳光多好,空气多好。这么好的时候,谁也不会想那么多。就是想得再多,也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上。

看不到穗子的背影了,刘付全起床,去曹营长家。出门前,没有忘记穗子让他劈柴禾的事。院子里有一棵从树林里拖回来的枯树。树旁边是一把磨得铮亮的斧头。掂起斧头,举起来,再落下去,没有几下,脚边就有了一堆柴禾。刘付全穿着无袖的汗衫,胳膊上的肌肉疙瘩,象是石头蛋子,劈柴禾时,这些石头蛋子乱滚。

谷子没想到要去捡蘑菇,她一个人过,屋子里的炉子只是在冬天时用来烧火墙。吃饭只要端个碗到食堂去就能吃上饭,吃不好但可以吃个饱。自己不做饭,也就想不到捡蘑菇。看到穗子从前边一排房子走过来,看穗子提了个篮子,想不出穗子踩着一脚泥干什么去。就问穗子干什么去。

穗子说,去采蘑菇。谷子说,到什么地方去采?穗子说,到林子里去采。谷子说,真的能采到蘑菇吗?穗子说,刚下过雨,林子里的蘑菇多得很。

在村子里,谷子到山上的林子里采过蘑菇。一说到采蘑菇,马上想到了少女时采蘑菇的事。把藏在树底下草丛里的雪白的大蘑菇找出来时的那种惊喜,谷子一想起来,就有点激动。

穗子说,咱们一块去吧?

谷子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穗子说,你反正也没事,去吧?

谷子说,我没有篮子。

穗子说,咱俩采的,都装到这个篮子里,回来后,再分,一人一半。

谷子说,我就不要了,我又没有锅煮。

穗子说,要不,就到我家,咱们煮了,一块吃。

谷子说,还不知你家老刘愿意不愿意?

穗子说,他敢不愿意,我们家我说了算。

谷子说,你咋这么厉害?

穗子说,他不听我的,就不让他上床。男人再厉害,不让他上床,他马上就稀了,就熊了。给你说这些没用,等你结了婚,你就知道了。

谷子说,行了,别罗嗦了,要走早点走。

房子的四周也有些林子,是人工栽的。还没长几年,全是些极年轻的树。这些杨树柳树还有沙枣树,摇摆着青枝绿叶,很好看。下过了雨看,更好看。可这样的林子里,不会长蘑菇。就是长,也只能长出些小小的,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蘑菇。雪白的大蘑菇是从那些盘在泥土里的老树根里长出来的。

能长出雪白大蘑菇的林子,只要走出这一大片房子,走到大渠南边的土坡上,就能看见了。

林子在西北面,林子里全是胡杨树,每一棵树的年纪至少都有一百岁了。再大的,怕是有几千年以上。树大树粗树老不说,还多。有多多。你看见过海吗?要是没有见过,见到这片林子,就差不多和见到海一样了,你如果见过海,你肯定会说,这林子比大海还大。因为看大海,总是站在高处往下看,看它就不一样了。看林子,不管站在什么地方,都要仰起脸看,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比四周的东西高。山挡不住,岸遮不了。这么一来,林子就不知大出去了多少,越走近了看它,就越大,等走进去再看它,天没有了,地没有了,全被这林子给遮盖住了。

谷子指着它说,咱们就到那里面去采。

穗子说,当然。

渠道边上,有一排房子,房子前面还有一个大棚子。这些房子和棚子是人盖起来的,但却不是用来住人的。这里住着的全是牲畜。是一群马。这里只住了一个人,这个人住在这里,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天天给这些牲畜喂料喂草。

这个地方叫马号。住在马号的这个人叫饲养员。饲养员的年纪一般来说比较大。这个饲养员的年纪快五十了。好象在莫索湾,没有人比他年纪再大了。

他姓葛。大家全喊他老葛头。

刚下过雨,一堆干苜蓿草全淋湿了。雨下得大,草垛里湿了。太阳虽然出来了,可太阳不能把草垛里面的湿气很快晒掉,这样就可能让捂着的草发霉。草一发霉,马就不能吃了。可马要过一个冬天,没有这些草可不行。这里的冬天和关内的冬天不一样,春夏秋三个季节合起来,才会比它长一点。

别人不用下地干活,老葛头得干活。老葛头用一个五个叉的铁叉子,挑翻着苜蓿草,把它们在阳光里晾晒开来。铁叉子闪动着光亮。

要到远处的胡杨林去,一定要从马号跟前过。老葛头看见了穗子和谷子走过来。老葛头手里的铁叉子还在工作。可老葛头的嘴也不肯闲着。

老葛头说,姑娘们,干什么去呀?

谷子说,我们采蘑菇去。

老葛头说,小心狼把你们吃了。

穗子说,狼早就让曹营长他们打光了。

老葛头说,去吧,早去早回呀,姑娘们。

走过去后,穗子说,这个老葛头真有意思。喊咱俩全喊姑娘,真是太可笑了。你是姑娘,我怎么还能算是姑娘?

谷子说,你怎么不是姑娘,你看上去,和姑娘一样,咱俩走在一起,不管谁看,也不可能看出咱俩有啥不一样的。

穗子说,看上去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但实际是不一样了,是完全不一样了。

谷子说,我看你就是和我一样。你其实一点也不比我大。你哪一年的?

穗子说了个年份。

谷子说,就是嘛,咱俩同年。

穗子说,你几月的。

谷子说了个月份。

穗子说,我比你大二个月。

谷子说,大二个月也能看出来?

穗子说,这和年龄没太大关系。女人只要一结婚,不管多小,就不能再是姑娘了。女人不管多大,只要没结婚,就是姑娘。

谷子说,我看一样,结婚不结婚,都是女人。

穗子说,你没有听人说,没结婚的女人是金子,结了婚的女人就是银子。生了孩子的女人呢,就是石子了。

谷子说,要是这么说,女人还是不要结婚好。那样就可以永远闪闪发光了。

林子很大。大的东西,看见了,并不等于离它很近了。能看见胡杨林在阳光下的起伏的波涛了。可真的能用手摸到浪花,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谷子和穗子打算用一天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太阳不过刚升起来不久,她们一点儿也不用着急。再说了,两个女人,平常也挺说得来。在一起,好象总是能找到话说。走路时,身边有个人说着话,再远的路也不会觉得远了。

在那一大片房子里,一排全是用红砖砌成的房子,比别的房子要高大要威风。它不是用来住人的。它是用来做办公室的。大家说要到营部办个什么事,说的就是要到这排房子里来。

这时一个叫李南的男人走近了这排房子。李南是营部的文书。上千人的一个开荒营,干文书的只有他一个。大家见了他,不喊李南,喊他文书。文书是管写写画画的事。这个活一般人干不了。这倒不是说李南有多大学问。说起来,李南也是初中没有毕业。可也算是个中学生啊。这个地方的人,大部分是没有上过学的。一个初中生,那就是个大秀才了。

李南跑到这里来,原想着是来混个肚子不饿的,没想到会把他当了宝贝了。便觉得到新疆是来对了,到莫索湾也是来对了。干起活来也就很卖力,从来也不把自己当个秀才。到营部没有几天,曹营长就夸他说是个好小伙子。

李南知道地里全是泥,不能下地干活,他来营部是来看看曹营长有没有别的什么事。一看营部没有人。他就走到了曹营长家里,看到曹营长正和刘付全几个人在打扑克。问曹营长有没有什么事。曹营长说没事没事,很不耐烦的样子。曹营长干什么都很用心,打扑克也一样。

曹营长说没事,正是李南想听到的。他说没事,就等于说李南没有事了。这样李南就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了。

当然李南决不会想去采蘑菇。但他想干的事,却和一个去采蘑菇的人有点关系。

谷子和穗子走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要看出谁是姑娘,谁不是姑娘,的确很难看出来。可要看出来,谁比谁长得好看一些,只要不是个瞎子,就一定能看出来。这和结婚没结婚一点关系也没有。

让马号的老葛头看,老葛头也能看出来。不信,你问老葛头,刚才走过去的两个女人哪个长得好看?老葛头一定会说,当然是谷子了。

这样说,并不是要让你把谷子当成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了。莫索湾是一片荒野,开荒营里的女人,是种地的女人。种地的女人长的什么样子,想也想得出来。一个真正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女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没有理由去种地的。

但有一点你也不能不承认,只要是两个女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人会比另一人个好看些,长得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同样在一群女人中,也总会有一个会长得比别的女人都好看些。

莫索湾有好几百个女人,谷子肯定不是最好看的那一个。谷子要是最好看的那一个,谷子就不可能等到现在还没有嫁人。最好看的那一个,早就嫁给了曹营长。当然谷子也肯定不是最难看的一个,要是最难看的,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最难看的那一个嫁给放羊倌了。

只能这样说,和穗子比,谷子好看一些。或者这样说,把莫索湾长得好看的前二十个女人挑出来,排成一个队。在这个队伍里一定会有谷子的身影。

谷子的好看,只是和穗子比,只是和莫索湾的一些女人比。

穗子说,你还等什么等啊。都知道,李南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莫索湾象他这样的男人不多,识那么字,还会写文章,从来听不到他说一句脏话,这样的男人在莫索湾,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谷子说,他是不错,可能是太不错了,所以站到我跟前,总觉得离他很远。象是中间有一道沟,可深了。一掉进去,就不知会落到什么地方了,找不着底。倒是粗一点,野一点的,好象还觉得踏实些。

穗子说,嘿,你说的这号男人,咱们这莫索湾,一石头砸过去,至少也能砸住仨。行,你说,看上谁了,我给当红娘。要不,我给你去寻摸一个。

谷子说,不用,不用。这就是这么说说,说真的,把莫索湾男人也看过来了,好象一个个说起来也都挺不错的。可真想着和哪一个搭伙过日子,马上就心慌得不行。就觉得和他们过,怎么过,也过不好。

穗子说,真结婚了,你就不那么想了。也不会想那么多了。

谷子说,结了婚,想什么都晚了。干脆就不想了。

穗子说,你什么都明白啊,比我明白。我可是稀里糊涂就当了人家老婆了,现在啥也不想了,就想着伺候他,想着生个孩子。想着能这样一直到老,也就行了,你说,咱们这样的女人活着还图个啥。

谷子说,你行了吧。谁不知道,你嫁了个好男人,把你心疼得要死。说从来没有动过你一指头。是不是真的。

穗子说,哼,他要是敢打我,我马上不跟他过了。

说这话时,穗子脸上,很得意,很幸福。

兴冲冲地跑到了一排房子前,站到了一间房子的前面。

没想到门上是一把铁锁。

谷子不在。这时的李南想不出谷子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嫁给他,也想不出这刚下过大雨后,谷子会有什么理由不在屋里呆着。

只是有点扫兴,李南不会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日子还长着呢。还有好多的时间,有时间就有机会。和莫索湾的那些老兵比起来,李南还是个小伙子。他只比谷子大三岁。

他完全可以不慌不忙地和谷子玩着男女结婚前的游戏,这种游戏其实也是很有意思的。把这种游戏玩好了,结婚以后的游戏才会更有意思。

李南看过好多书。看过好多描写男女相爱的文字。他很想把书上写的,拿到生活里来,象书上写的一样,和一个女人谈恋爱,谈了恋爱以后,再和这个女人结婚,结了婚后,再和这个女人生孩子,李南想过了,只生两个孩子,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再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同类推荐
  • 琉璃

    琉璃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鸟瞰孤独

    鸟瞰孤独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 蓝梦

    蓝梦

    专业画家晓戈应日本友人之邀去东京举办个人画展,几经周折方成行,不料却在省城酿成一大绯闻,原本就与晓戈感情不合的妻子,女诗人关颖醋意大发,大闹省美协,而一直力主晓戈办画展的老同学叶卉也承爱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与此同时,叶卉与丈夫,省虹光房地产公司总经理赵楠也正逢感情危机,于是,他们一同卷入了生活的漩流里……小说将十几个人物融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商品大潮的社会大环境中,从不同的侧面提示了文艺界和商界精英人物在改革中燥动的心态和观念,展现了主人公叶卉和晓戈大学毕业后,走向生活的坎坷经历和在道德与人格上的苦苦追求。
  • 心里有事

    心里有事

    她,一杯浓茶在手,深陷在藤椅里,眼前是走廊上擦得透亮的玻璃窗,院子里东边是两树梨花,西边是一株玉兰、几枝迎春。花和树都是院子原先的主人栽下的,虽没有章法,却还有个性,随意而已。
  • 辛亥情事:传奇都督之生死情缘

    辛亥情事:传奇都督之生死情缘

    本书为章回体长篇历史小说,集中描写了1914—1916年传奇将领尹昌衡北上赴京维护共和,反对独裁,捍卫辛亥革命成果的一段经历。这一时期的北洋政府,政治情势波诡云谲,各派势力明争暗斗。袁世凯通电尹昌衡到北京述职,实则软禁这位勇猛武将,妄图利诱其支持自己称帝。尹昌衡坚决反对独裁,艰难周旋于袁世凯的权术之中。期间,尹昌衡与青楼女子良玉楼相识,结下一段荡气回肠的生死情缘,堪比同时期蔡锷与小凤仙的爱情传奇。
热门推荐
  • 皇冠下的小人

    皇冠下的小人

    戴上皇冠,成就皇帝梦想,无数豪杰为了皇冠梦想竟折腰,一位心机不正的小人物,却瞅准机会,成为中国的现代皇帝,因为他无知野蛮,令广大人民受尽生活的磨难。本文戏说民国首脑蒋介石的身世生平,揭示小人得志的逆反现象,提醒人们!防止心眼不正的小人偷梁换柱,戴上权力的皇冠,从而祸害人民于水火中。
  • 王爷盛宠:废柴要逆天

    王爷盛宠:废柴要逆天

    她是顶尖杀手,一朝穿越,成了懦弱废材小姐。没关系,契约神秘王爷,废材不小心逆了个天,神器在手,圣兽也有,各个大陆随她横着走!只是,契约的神秘王爷成了挡路狗!“呦!这大半夜的,要去哪?”某爷斜靠在门框,轻巧的堵住她所有的退路。“嘿嘿,这个…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思你甚切,便想出来找找你”某女捂着老腰赔笑道。“可为夫就去了个茅厕。”“矮油,不要在意那么多嘛!爷,今晚月色不错,我们不如……诶!喂喂喂!放我下来!”某爷把她扛在肩上邪魅一笑:“月色确实不错,良辰美景更不能辜负,不如我们炕上看月亮吧!”〖致力于撩媳妇的傅九爷已上线,确定不来加个好友嘛!〗
  • Money小姐的日记

    Money小姐的日记

    《Money小姐的日记》立足于当今社会现实,将金钱拟人化,以趣味性与哲理性乃至颠覆性兼备的笔触,深度剖析了人与金钱的方方面面,并站在“道”的高度,结合作者的亲身经历和各行业精英的创业轨迹,提供了大量作者思之良久总结出的创富之道,做到了人无我有,人有我精,具有不可复制性和独创性,妥善运用可改善个人财富现状,突破人生瓶颈,促进个人价值观、人生观及和谐社会的良性发展。《Money小姐的日记》由桑斩龙侠所著。
  • 落琊传

    落琊传

    开了挂的女主,遇上霸气十足的男主,开始摩擦出激烈的火花。男主:“喂,你在看什么?”女主:“烟花。”男主:“我在看你。”
  • 失业行者之黑客

    失业行者之黑客

    失业行者是一部讲述一个黑客为了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走走”而从港城中环的大公司离职,进入失业的生活。基于各种的巧合,主角在平淡的生活中不得不使用自己高超的黑客水平去完成某些事项,最后...最后会是怎么样?看书吧!哈哈
  • 凰战天下,邪妃不好惹

    凰战天下,邪妃不好惹

    大婚之日,驸马夫君搂着亲妹妹,看着她被缝上了嘴巴,活活烧死!重生归来,她成了属国人人唾弃,被家族沉河祭司武神的疯傻废材小姐。父亲无情自私,姨娘狠辣阴毒,还有个伪善的庶姐在背后给她捅刀子和她现任未婚夫勾勾搭搭。谁说废材就要等着被羞辱,就要等死!且看她觉醒逆天体质,传承上古武神印记,拐来帅气逆天男票做后盾,带着萌宠闯天下,不但要打的坏人满地找牙,还要杀回帝国报仇雪恨,夺回她的一切。战意在涌动,死亡印记笼罩大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重生:皇家魔幻学院

    重生:皇家魔幻学院

    (此文将要大修)依萝去云起了,RN漏洞太多,依萝已经无法承受了【扶额】喜欢我的读者来云起看我的新书吧!重生这篇文也会在云起发布,不过先要大改一下【笑着哭】好了,就这么多,依萝在云起的笔名是小号:以阡就这样吧。
  • 伊人何方:世子朝歌

    伊人何方:世子朝歌

    爱情和生命紧密交织,无谓的情感生生不息。为了探究不为人知的宫廷秘辛,而变得岌岌可危的王府。沈桀莲身上挂着的郡主地位也变得如同虚设,她隔着多少人的心跳,去倾听那空虚王座上的低沉哀叹?
  • exo之冰冷的心只为你们敞开

    exo之冰冷的心只为你们敞开

    一个绝色的女生来到了exo所在的学校,被人冷落,冤枉,心灰意冷的时候,她选择和自己的哥哥去韩国,一年后,命运安排他们再次相见,再次相见的他们,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 你是谁,我是谁

    你是谁,我是谁

    女主身份是个谜,男主是警察男主怀疑女主是APO成员,将其抓捕,之后了解实情女主患有D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