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抵押羊脂白玉戒指
“明天星期六,等这个双休完了再回去吧。”
明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六,这句话在我耳旁响了两次,好像在提醒我不要忘了****说过的话。
可是就算明天是星期六,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突然之间我又不想说话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到了这种地步!粲然你真的忍心离开吗?在这个时候如果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爸妈走了,你又离开我!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呵呵,我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的冷笑,粲然没有喜欢过我,为什么不忍心?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切恢复正常而已。
“哦。”我胡乱的应了一声,我又开始保持沉默。
我只是望着窗外,雨水“啪啪啪”打着窗子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少遇到这种下雨的天气,很少遇见,真的很少遇见。也许它在悼念我的爱情,好像冲出去伸开双臂站在天空底下,雨水哗啦啦的打在我身上,这样我的坚强至少可以稍微放下点,因为在雨中是分不清人的泪水还是雨水的,也许可以欺骗一下自己,让自己不要这么难过。
清晨,现在天好像亮得晚一些,都快七点了,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经过一夜雨水的洗涤,并没有因此变得明亮起来。也许是我的心情,影响了我的一切。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很早很早我就爬起来,子扬和小婷在隔壁,我很小心的怕吵醒他们。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偷偷溜出来要去哪,没有目标的在街上游荡。漫无目的的走了两个小时了,人形开始多了起来,噪杂声也多了起来。即使在如此繁华的闹市,我还是觉得很孤单,身边没有粲然,我就觉得孤单。在众多的行人中,我可以看清所有的表情,喜怒哀乐,可就是偏偏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不是找不到我的,只是没有粲然的影子,我自己的也无法呈现出来。
给子扬留了字条的,我说我只是出去走走,晚上再回来,要他们不要担心。
突然我撞到了人,本来凭着意识走的我跌倒在地。
我看见前面站起来一个瘦削的身影,干干净净的那种,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望着他,黑色的燕尾服,红色的蝴蝶结衬着白色的衬衫,额头紧皱着扶我起来。靠着他站起来,马上闻道一股清香的肥皂气息,很熟悉的味道。
我想起了我跟粲然一起参加医院十周年庆的那一天,他那天也是穿成这样,那是他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那天他告诉我,我漂亮得像个天使。而我也告诉他,他也很帅,像天使的守护神。
“然!”我茫然的叫道。
“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赶时间!”他着急的解释道。
一听他的声音,我马上反应过来他不是粲然。定睛一看,完全不同,他们完全不同,他们只是有着相同的味道,穿着熟悉的衣服。我看着他,泪水竟就这样的掉下。
往日的时光瞬间像炸弹来袭击我,一个劲的浮现在脑海里。我是天使,他是天使的守护神,我们说过。可是守护神知道吗,现在天使好伤心,好难过,为什么不过来安慰天使呢?天使需要守护神,没有守护神的天使不是天使。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撞疼哪里了?你别哭啊,别哭!我送你去医院,送你去医院!”对方以为我是摔疼了在哭,一直在旁边安慰。
我连忙擦干泪水,“对不起,对不起,不关你的事,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说完我便径自朝前走去,背后还传来那个人的叫声。我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沈雨轩,你可以的。沈雨轩,你可以的。沈雨轩,你可以的。
我低声喃语,淡淡的咸味滑进嘴里,咸中带着点苦涩的味道。我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走了好远,我眼前出现了爸爸,出现了妈妈,出现了粲然,然后又看见了翟迪。他们都站成一排望着我,爸妈在责怪我没好好照顾自己,粲然说我们已经分手,翟迪一直劝我一定要去机场。我赶他们走,让他们不要看我。我使劲拿手挡住自己脸,不让他们看见我在哭。
“小姐,小姐!”“请问要喝点什么?”“小姐!小姐!”
一双手在我眼前晃过,我连忙本能的推开,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坐在了一间咖啡馆里,离我原来公寓小区不远的那间,送我和粲然戒指那一家。
第一次发现原来美好的记忆也是那么的残酷,残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以往的记忆越是美好,越在离别的时候伤心。
“对不起!”
服务生微微一笑,“请问要喝点什么?”
我望着服务生,一个特别年轻的小伙子,估计年龄还没有我大。
“ESPRESSO。”我脱口而出。服务生惊奇望着我,似乎在确定我要的是那个。我朝他点点头,“ESPRESSO。”我再一次说了一遍。
是的,我要的是最苦的咖啡。我就想用味觉的苦味来麻痹我心里的苦涩。创造这种咖啡的人那时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的苦呢?
咖啡人不多,可能过于早的缘故。这里集中一般都是在中午十一二点的时候,周围工作的人下班时间,这里是最热闹的。现在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一个没人来打扰的地方。
没多久,服务生端来我要的咖啡,临走是问我一句,“你确定不加糖?”
我摇摇头,拿着勺子轻轻搅了搅。我既然叫了这个,还需要加糖吗?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出,浓黑的咖啡中间出现一个不大的漩涡,我把勺子提起,看着它从转到停。我直接端起来喝,一大口,从喉咙一直滚落到胃里。咖啡是热的,很热的那种。咖啡是苦,但却不是我要的那种感觉。我知道,其实最苦的味道就是自己心里的苦,我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敢去承认,不敢去揭开心里最深处那一处伤疤。
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我要去吗?我又开始想了,说了别想的,总是忍不住,情不自禁。
有些事情往往是在情不自禁中折磨自己。
脑袋绞着一样痛,怎么也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一直喝着这种意式特浓咖啡,一杯接一杯,完了叫完了再叫,直到喝了五杯后,麻木了。渐渐味觉的苦我都感觉不到了,我叫来Waiter。“给我来杯甜牛奶。”
小伙子拿我当外星人看着,望我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说好。
我最喜欢喝的东西还是奶,什么奶都喝,牛奶酸奶,所以我冰箱里总是放满了牛奶和酸奶。
时间过得很快,就这样我在苦和甜之间换来换去,我不知道我的胃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苦的甜的都无法冲去我心里的伤痛。店里的人越来越多,对我放来异样眼光的人也越来越多,特别是为我服务的那个服务生,估计那眼神可以将我放进十万个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