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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保媒

眼睁睁地看着诃黎布石一步三回头跟着安弥子走了,哲丽娜欲喊不能,欲拦不得,便像失去了依靠的青藤,两腿一软斜靠在窗台边,直到布石的身影被树丛遮没了,还不肯移开目光。阿欢进来,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惊讶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只说没什么,就赶忙梳起头来。阿欢也不深问,手脚麻利地帮她挽成时兴的松鬓,插上流光溢彩的凤钗、银簪,这才委婉地约她去后院尝鲜解闷。起初,哲丽娜还不肯去,架不住阿欢的甜言蜜语,生拉硬拽,就勉强地去了。

经过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后院的荒滩已是满目葱茏、处处生机了。围绕土垒的院墙有两行杨树、榆树,都长得青拔挺俊,宛若护院的卫士。东边有座果树林,称作“千泉朝红”,取其千泉品种而果红如暾之意。但是目前,虽也缀满了鸭蛋大的果子,却是青中透白,涩而无味。杏子的旺季刚刚过去,枝头上却依然点缀着红杏、黄杏,如同彩玉宝石,煞是惹眼,可惜已无人问津。“桃宝杏伤人”的古训,大约此时业已妇孺皆知。说起桃子,有种“西母蟠桃”小有名气。桃子扁平如盘,核小肉厚,汁甘如饴,酸甜适口,相传西王母宴请周穆王时就盛陈此桃,以飨嘉宾。不过现时时令未到,别说嘉宾,奴仆也不屑一顾。那么,她们来尝什么呢?原来,园中另有一处胜景,名曰:“隧幽珠翠”,是片葡萄园。“无核白”枝细蔓短,葡萄架也就矮小些,约有四尺宽、三尺高,摘果时要弯腰钻进隧架。“太妃紫珍珠”、“翡翠马乳”都长得枝粗蔓长,虽然架宽八尺,隧高满丈,仍是肥叶浓密,佳果累累。这里五座青隧相间相映,恰如波峰浪谷;隧长十丈,清幽碧透,凉爽怡神,较之旷野的骄阳烈日,熊熊焰光,确实别有洞天。

哲丽娜和阿欢走过芳草萋萋的小路,穿过绿云遮阳的果林,就来到了“隧幽珠翠”。这里摆着两张打磨光亮的长形石桌,围着桌子摆放着红石条凳。哲丽娜坐在条凳上。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的缝隙,在她轻薄的雪青色的罗绮上错落地撒下明晃晃的光圈。睁大惊喜的眸子,望着吊满棚架的各种品系、各样光泽的葡萄,串串都是那么玲珑剔透、玉琢冰雕的一般,她鲜花似的脸庞绽出了天真的由衷的微笑。一切的烦恼、忧虑、惆怅都被大自然的美色暂时地淹没了。

“小姐,吃吧!驮在马背上的时候,我心里就想,葡萄熟了,还没吃个够呢,就给抢走了,真冤枉!”阿欢把盛满葡萄的盘子放在桌上,声韵朗朗地说,语调中特别地飘荡着一股喜气、调笑和夸饰。

哲丽娜接过一串葡萄拿在手上,没舍得吃,细细瞧着。葡萄刚在渠里冲过,还沾着水珠,又新鲜,又饱满。摘下一颗,用手绢擦净,放进口里一咬,一包****甜满了嘴,甜透了心。她笑对阿欢言道:“还怔着干嘛!不吃,真要后悔死了!”

阿欢这才拿起一串,歪着头顽皮地说:“我要吃起来,就没小姐的份儿啦!”

她们吃着,说笑着,好不快活。

这时一只蜜蜂飞来,绕着盘子“嗡嗡”着,而后落在无核白葡萄上,吮吸浮在上面的水珠。

阿欢用手一轰,它又飞到了小姐头顶转来转去。哲丽娜撵它,它故意作难似地围着她的胸前、背后打转。急得哲丽娜想哭,逗得阿欢窃笑。哲丽娜拉住阿欢胳膊向她求救,阿欢却说:“蜜蜂可是吉祥物,轰不得。我听老人说,蜜蜂跟谁走,准有喜事留。八成是夫人要给小姐说一位如意郎君!”

阿欢话音刚落,就听自己耳边也嗡嗡作响。转头一看,竟是那只讨厌的蜜蜂。

哲丽娜仰起下颏,调侃道:“是你要有个好婆家喽!”

阿欢向蜜蜂吐出一颗葡萄籽,然后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我早就盼着出嫁了。可是,哪有小姐未成婚,丫鬟先过门的道理?小姐再不嫁人,不但误了小姐,连我都耽搁了!”

哲丽娜冲她刮着脸颊,做着鬼脸道:“你好不害羞哟!我这就去告诉我妈!”

说着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没等起步,就被阿欢拦住。阿欢瞪着机敏的眼睛,真诚而直白地把话挑明:“布石将军一片痴情,发誓非小姐不娶,小姐就别再推托了。”哲丽娜羞红了脸,一言不发,推开阿欢的手,沿着条凳向西头走去。阿欢跑了两步,又堵在她的前面,直盯着她黑宝石似的眼睛,悄悄地问:“小姐真的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要立那样的誓愿呢?”

哲丽娜躲开阿欢咄咄的目光,心里热乎乎、乱纷纷的。阿欢递来一串鲜灵灵的“紫珍珠”。她接在手上,目光却被两只蝴蝶吸引了。它们在玫瑰丛中追逐着,时而并翅齐翔,时而分飞南北,直到你追我赶地随风向远处飞去……的确,她的内心极度矛盾、痛苦。她喜欢诃黎布石,可是又怕终成泡影。她忘不了母亲的惨死和生前的嘱托,她感到自己负有不可推诿的责任……

阿欢见她沉默,有意捻响了手指,挑逗地说:“他要是看上了我呀,我卷起被子就走,才不像小姐呢!”

哲丽娜自然明白她的用意,扭过脸来把葡萄扔到桌子上,像是把烦恼也甩走了,爽朗地说道:“卷起被子就走——多痛快!连我也不要啦!真没良心。”

“你不要嘛!我就抢啦!”阿欢有意刺激她。

这时,哲丽娜的视线中出现了诃黎布石。他正拨开缀满绿桃、黄杏的果枝,斜插过果园向这面走来。哲丽娜暗自欣喜,她要报复一下阿欢,就诡谲地说:“那好!我给你当月老,行吧?”

阿欢知她戏谑,也便拉着长声说了句“行”。可是,她发现小姐的眼神瞅着她的身后,还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回眸一看,立刻羞红了脸,着急地言道:“小姐,可不许说!”说罢,就跑向诃黎布石,有韵有律地说给哲丽娜听:“将军吃了多少?就吃不饱啦?我家小姐都等急了!”

诃黎布石傻呵呵地笑着,说不出一句话。而阿欢早已跑得不见人影了。

布石大步流星地来到葡萄架,离着几尺远就口拙地说:“不知道你等我!刚说,我就急着跑来了。”

哲丽娜暗暗怨恨阿欢,这准是她捣的鬼。可是,又不好对布石说破。她也是一番美意呀!哲丽娜的嘴角微微动了动,露出甜甜的笑靥,指了指葡萄说道:“吃吧!今年还没尝鲜吧!”

诃黎布石机械地来到桌旁,掐了一支,可是并未放到口中。

哲丽娜见他傻站着,就指着对面的凳子道:“坐啊!站着干嘛?”

诃黎布石瞟了一眼哲丽娜,迟疑稍顷,坐在哲丽娜斜对面的石凳上,二人垂着眼睑,目光恍惚,不知所望,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真是:想时话千句,相对又无声。诃黎布石过去就风闻阿史那贺男向哲丽娜求亲,今天又是贺男救了她,这使他倍觉蹊跷。他隐约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某种联系,而且感到一种危机,一种威胁。现在,哲丽娜第一次约他幽会,鼓舞了他潜在的勇气。默思片刻之后,他便直挺挺地站在桌边,开门见山地问道:“哲丽娜,你……你想好了?是告诉我……好消息?”

“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一见面就这么两句,‘想好了吗?嫁给我吧?’”哲丽娜意味深长地瞥了诃黎布石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手指无目的地在盘子上挑来拣去。她为自己说出那两句话而面颊绯红。

“阿史那贺男那可不是个好东西!”诃黎布石被那一瞥撩拨得心慌意乱,不知怎么脱口说出这么句话。这不是亵渎哲丽娜的救命恩人吗?

果然,哲丽娜慢声细语说道:“今天,多亏了他……”

布石一时语塞。他咬了几颗葡萄在嘴里,连皮带核地吞进肚内,直梗梗地看着昆仑玉石桌,索性说出心里话:“他救了你,不假……我是说,我就喜欢你……”

哲丽娜剥着葡萄皮,手指在微微颤抖。布石想说而未敢说出“非你永不婚娶”。她知道,他的心和她一样在滴血。她强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我岂有那么好?值得你那样……”

诃黎布石颓唐地离开石桌走了几步,背身扶住支架的木桩,感伤地说道:“我是个粗人,一个出身微贱的孤儿,二十年来只知道为高昌出生入死,东拼西杀,是不配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哲丽娜失声地喊着,站了起来,但又坐下,掩饰自己的失态。

布石背身,未能看见。

布石转回身,问道:“你……答应我?”

哲丽娜不敢面对他灼热的目光,也不敢回答他。

诃黎布石伸出宽大的右手向着哲丽娜,用喑哑的嗓音说着:“给我吧!”

“什么东西?”哲丽娜诧异地问。

“佩刀!”布石说。

“你不是送给我了?又反悔了?”哲丽娜一听是要佩刀,轻松而无所谓地说道。

诃黎布石纹丝不动,毫无表情地说:“在我的家乡,男女订婚,男的总要向女的赠送佩刀……”

哲丽娜一下明白了诃黎布石的痴心和憨厚,深为感动。但是,她又将信将疑:“人家订婚都是赠送金戒指、金项链什么的,可没听说赠把吃肉的刀子!”

诃黎布石并不计较她讥讽的语调,老老实实地辩解道:“真的,那是忠于婚约、宁死不二的意思!”

听罢他的分辩,哲丽娜的泪水直在眼眶里转。她偏过头去咬住嘴唇,强抑住感情的闸门,半晌才说:“你坏死了,你把它给我干嘛!”

“我……我……我现在不是在要回来吗?”诃黎布石见哲丽娜要哭,急得直冒热汗。此时,他真为自己稚拙的行动懊悔不迭。

这样一厢情愿、偷偷摸摸有什么用?平心静气想一想,自己相貌平平、不善辞令,怎敢做此妄想?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而哲丽娜接下去的问话,更使他无言对答。

哲丽娜说:“你刚才还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现在要回去,送给哪位千金呢?”

“我把它扔到戈壁滩!”诃黎布石忿忿地说。

“我才不信,这又是你们家乡的什么规矩呀?”哲丽娜继续嘲讽地说,不过语气已轻松得多了。

诃黎布石没有言语。

哲丽娜走近两步,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她把脸转向一旁,眼含热泪,字斟句酌地说:“难道除了……我就不能作你的妹妹,替你保存它吗?”

诃黎布石琢磨不透她的用意,只觉得她或有难言之隐,自己也不必强人所难,便淡淡地说道:“只要你知道我这颗心,只要你不是瞧不起我!”说完,把吃剩的葡萄扔到桌上,甩开步子就走。

哲丽娜急了,口中喊着“布石!”紧赶两步,一把抓住诃黎布石的手。诃黎布石被这意外的举动惊呆了。哲丽娜也很快发觉自己的举止有失检点,连忙松开了,眼望地皮,心脏剧烈跳动。

布石凝视半晌,见哲丽娜总不开口,轻唤道:“哲丽娜!”

哲丽娜微抬眼眉充满感情地说:“你别错怪我,我要知道我生父的下落。我是他世上惟一的亲人哪!母亲生前这样嘱托过,我也向菩萨许下了誓愿。即使他真的不在人世了,我也要为他亲手装棺入殓!”

哲丽娜深挚、诚笃的感情,使诃黎布石大为震动。他是个孤儿,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抚、兄妹的情谊,惟其如此,他把这种感情视得特别纯洁、高尚。哲丽娜的所为,使他联想到“以身饲虎”的本生故事,益增了他的敬重。他激动地伸出双手,却未敢碰她一碰,只是实心实意地说:“我理解你,哲丽娜。我不要求你改变夙愿,相反的,我要帮你实现它!”

哲丽娜听罢,抬起泪眼。当与布石明如剑光的眸子相遇时,又愧疚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布石的那双大手还伸在她的胸前。多么宽厚有力的一双手呀,多么真诚的可以生命相托的一颗心呀!

可是,哲丽娜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只能侧转身来,用手帕揩着滚落的泪珠。

晒得无精打采的葡萄叶懒洋洋地摇摆着,渠水缓缓地流淌着。一只黄莺从柳枝上扑楞楞地飞过来,落在石桌上,啄食着“翡翠马乳”。它们也尝鲜呢!

“哲丽娜,你还信不过我?”这是诃黎布石痛苦的声音。

哲丽娜益发觉得对不起他,益发有百感交集、百口莫辩之感。她呜咽地说道:“也许菩萨赐给我的是终生不能如愿的奢求。可是我相信父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几次在梦中见到过他。”

她刚说完,就有双手将她柔嫩的手紧紧攥住,吓得她叫出声来。诃黎布石的深邃的眼睛红得吓人,泪花闪闪:“那就总有我们在一起的一天!”

哲丽娜的手被攥得生疼,想抽出来却又没能抽动。嘴里乞求地、喃喃地说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这使布石想起被钳住双脚的小鹿。但小鹿是真想摆脱羁绊,重返林海,而从哲丽娜惊恐的眼神里,布石分明看到了依恋和痛楚的交织,本能与责任的搏斗。布石猛地松开她的手说:“我去找大将军和夫人!”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哲丽娜愣在那儿,不知该做什么。

“我在这儿呢!”

听到麹夫人乐滋滋的话音,哲丽娜羞得无地自容。麹夫人用簪子拢住额前的一绺黑发,拍打着衣袖上的灰尘,笑着走过来,朗朗说道:“害臊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一会儿就给你们订婚!”

哲丽娜更觉意外了,忙道:“妈妈,这可不行!”

“不行?莫非今日要拜堂成亲?”见哲丽娜捂着脸想要逃走,夫人伸手把她拉住,又对傻站在远处的布石喊道:“哎,那位将军,走近些呀!”

布石憨笑着走到她旁边,像棵钻天杨似地站得笔挺。

“订婚不是结婚。何时结婚,悉听哲丽娜尊便,行吗?”布石点头称是。麹夫人转而劝说哲丽娜:“订了亲,什么吐屯大人、王孙公子都别想入非非了,你耳根子不也清静多了?”

哲丽娜这才明白夫人的用心,抬起眉眼报以感激的一笑,随即羞赧地低下头去。

诃黎布石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照夫人说的,我就去买!”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惊得小溪边柽柳上的燕子连飞带叫,一片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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