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警员被咬到,倒地一动不动,眼睁睁被很多蜘蛛一同盘缠着,身上裹满了白白的蛛网。连五官被包木乃伊一样缠得严严实实,不中毒而死,不能及时解救恐怕也会窒息而亡。
陌昌看到这两人浑身满是蜘蛛,用手拍拍也不是,用脚踩也不是,更不敢用枪打,他只好拿起喷火管,朝着两人的身体喷了一股火苗,登时,他们身上的蜘蛛全都蜷缩在了一块,像是蚂蝗被撒了盐水,纷纷从攀附在人的皮肤上掉落下来。不过火苗连带这两人的衣服都烧着了,陌昌便找来能扑火的东西把两人身上的火扑灭,和高函一人分别拉了两名伤员朝楼下拖。
很多警员被袭击后,连叫都叫不出,体内中毒产生的唾沫涌满了喉咙,两眼就翻到了天上去。更有人抽搐着,由于警员们叫喊不出,高函无法判断这些人被袭击后所在的方位,只得一间间室内地寻找,见到哪个救哪个了。
外面及时赶来了一批全副武装的干警,因为得到有蛛群袭击警员的通知,上级立即派遣了另一批干警前往救援,这批干警竟然穿着临时的防火服和防水服,带着已经搅拌了烈性药水的三氯杀螨醇,来到别墅门口就用大型的喷灌四处挥洒,三氯杀螨醇对人体无害,却是对这些小型动物有着极大的威胁,平时驱赶狼蜘蛛,蝇虎、蟢子、吸血虫等都是百试不爽。
这批干警急匆匆跑进别墅内,四处分散寻找需要救助的人。
高函连续救了三人,为了阻挡蜘蛛的袭击,他手枪里的子弹根本不够用,他借助着能使用的任何武器对这些蜘蛛进行灭杀,脚下一大片被击得粉身碎骨的蜘蛛像是被一台碾压机开在沙滩上,然后被压得液体四溅的螃蟹。陌昌手里的喷火器就没有关过,他手里死掉的蜘蛛不计其数,被烈焰烤过的蜘蛛也学乖了,只要见到陌昌手里的烈焰一扫过来,立即四处遁走,陌昌无暇顾及的时候,它们便无孔不出,从他反方向进行袭击,让陌昌防不胜防。
“队长,往这边跑!”陆弘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了一大罐三氯杀螨醇药水,他已经在楼梯下洒出了一条通道,很多蜘蛛都忌惮这些药剂,纷纷四处溃逃,楼梯已经开出一条安全的道路。这时,那批全体背着三氯杀螨醇的干警也都冲上了二楼,四处搜寻受伤 的警员。
众人水火双管之下,漏斗蛛即使长得肥硕,对药物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这么多的药剂也得让它们退避三舍,至于烈焰更不用说,就是钢铁的蜘蛛也要忌惮三分。受到毒药和烈焰的攻击,蜘蛛们纷纷从那些茶几,沙发,吊灯,水管,窗帘等等都隐遁回去了。大伙顺利找到了所有昏迷不醒的警员,全力往楼下拉。
“立即命令所有在别墅内和周围的所有人马上撤出此地!”高函指挥道。说完此话,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背被蜘蛛咬了两口,伤口火辣疼痛,手腕几乎没了知觉。
“队长,三楼还有两名警员!”一名干警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什么,还有?!陌昌,陆弘文,你们跟我来!其他人赶紧从大门口撤出去!”高函道。
门外不远的法医君昊和一些闻声赶来的军医护士都在手忙脚乱地给受伤警员进行临时救治,听到高函撤退的命令,赶紧让伤员都上了车,连带药箱也搬上车,正要离开,整个别墅周围呈现出所有人一生难以见到的恐怖场面。
墙壁环绕的整个别墅区内,地面上几乎是霎时间涌现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漏斗蛛,多得难以计数,其像是知道了这些人要逃离别墅,倾巢出动,上千上万只的蜘蛛铺天盖地而来,围攻困在这里的几百号人。尤其连树上都有,路灯,雕塑,都悬挂满了蜘蛛。多得令人浑身鸡皮疙瘩,眼花缭乱。
这么一来,就乱了套了,大伙都没有预测到这个别墅区都是危险地,那些蜘蛛就是从他们身后、脚下纷涌而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很快有一些动作缓慢而且没有做好穿戴防备的人被袭击,那些人像是被蚂蚁撕咬马蜂蛰了一样蹦跳起来,有防备的人帮着这些人拍打身上的蜘蛛,拼命把他们往车厢里拉,可是这批蜘蛛的出现体型都特别的大,只只如巴掌大小,药剂对它们的威胁力大打折扣,蛛群所向披靡视死如归地朝人扑去,像是蛛群大军的辎重部队,来了一次大决战。
别墅区里都是人,警员们无法开枪射击,只能驱赶蜘蛛与自卫,那批全副武装的增援部队尽量让手无寸铁的单薄人群爬上车,然后自己跟在后面,朝这些蜘蛛撒药水。所有人都慌作了一团,大家把车子的玻璃窗和一些有空隙的蜘蛛有可能爬进去的漏洞都堵住,然后把门关得死死的。
没上车的发现爬上车子覆盖的蜘蛛群多得触目惊心,整辆车就是蜜蜂巢,毛茸茸的,黑糊糊的,裹得跟屎壳郎推的粪球,如密集的苍蝇叮食污秽。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蜘蛛头胸部覆以背甲和胸板比其他普通蜘蛛硬了好几倍。两对附肢变得粗大有力,螯肢上的毛尖锐如钢针,螯牙尖端的毒腺开口甚比注射器的针头。一般的衣服根本就无法阻拦它们的攻击,连防水服都被它们扎破了。整个场地危机四伏,人人自危。
在车里面的人居然能听到那些大型蜘蛛在玻璃窗与金属上的摩擦声,十分刺耳,直担心车皮会不会被蜘蛛给钻穿了。一名司机及时摁死了油门疯狂地朝门口驶去,地上碾出了两条轮胎印尸体。车子碾在这些蜘蛛身上时,还产生了轻微的颠簸,蜘蛛身体爆裂的时候,发出啪啪的声响。
很多车子根本就没有开动,原来是车前窗都被蜘蛛给覆盖了,无法前视。
君昊没有上车,他虽然没有穿戴厚重的衣服,但是提前给自己打了解毒剂,即使被蜘蛛叮咬,也能支撑上一阵子。他发现这些蜘蛛非比寻常,难以对付,便朝最近一辆车内的人喊:“把车里的备用油箱给我丢下来!”
那司机知道油壶就在身边,但是如何打开窗口丢出去还是个问题,窗口都被蜘蛛攀附满了,里面像是天黑了一般,没有多少光线。要是冒然打开,蜘蛛群趁机而入,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外面的人岌岌可危,情况更为严重,他们要是没有帮助,连跑到别墅大门口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这些蜘蛛给覆盖了。
那司机甚至连擦拭条都无法开动,因为根本就刮不动,那些蜘蛛比水泥抓得还硬。擦拭条被卡住,没能及时地把车前窗给擦拭出遮拦物,车子就难以行驶,前方黑魆魆一片,找不到出路。坐在里面也是坐以待毙,他要能走,还得靠外面的人帮助。
正是束手无措,司机突然看到右侧窗口露出一团光线,原来是法医君昊用药箱砸开了那些攀附的蜘蛛。司机快速摇下窗口,把油箱朝外面丢了出去,在关上窗口时,两只漏斗蛛趁虚而入,钻入了驾驶室内。
君昊也顾不得里面的司机怎么样了,一两只蜘蛛估计还是能对付的,自己看到已经有好多蜘蛛爬上了自己的身体,他就地一滚,碾断了那些蜘蛛的腿,暂时摆脱掉危机,拧开油箱的盖子,然后快速地边倒边跑。
浓烈的汽油味和蜘蛛尸体的腥臭味混在一起,闻得怪异,君昊绕了一个大圈,把一整箱汽油都倒掉了,身上也爬了不少漏斗蛛,要不是他及时拍掉好多,他早就被蛛群压得倒在地上了。不过他腿上仍避免不了被蜘蛛叮咬的厄运,那些蜘蛛坚硬的螯牙咬住他的裤腿后,便作死地用毒腺针管扎入他的皮肤内。
君昊是忍者剧痛,跑完了这一圈,他的两腿被渗透血管内的毒素散发失去了直觉,突然间倒在地上。不过他头脑还保持着情形,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旁边倒过的汽油痕迹一点,一条火蛇极速蔓延,很快在他的四周燃起了一个圈形的防护罩。
大批的蜘蛛被火蛇阻隔在外面,无从下手,急得团团转。而在火圈内的警员们顿时减少了被四面围攻的压力,开始不择手段地清理火圈内的蜘蛛,脚踩手拍器物砸。不少人见状也不顾一切地扑向火圈内,以求自保。
进入火圈内的有三四十人,虽然短时间内把里面的蜘蛛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但是每个人都是被漏斗咬过,很多人不断口吐白沫,而且被咬的地方浮肿,麻痹抑或剧痛,难以动弹。已是成了强弩之末,如果不能救出,等到火圈一灭,他们便免不了惨遭厄运。
而此时高函和陌昌陆弘文三人已经把两名警员从三楼拽到了一楼,陌昌和陆弘文一人拿着三氯杀螨醇药罐液体,一人背着喷火管,一水一火把两边都逼出一条宽敞的大道,他们去不知道外面的人都遭遇到了另一波强大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