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来到校园后面的丛林。谈净男(他叫我和美娟称他六祖慧能大师,我们独叫他神六,或者坛子,他以为他是坛经。)无端吟上了韩愈的结仙缘之作《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花美娟可能是觉出此诗的多么不吉利,和谈净男闹。闹一时,回到正题上:“如花坛子你二位尽享二人世界,我到一边溜达去了。”花美娟才离开,谈净男亲我。我快速将手立在嘴前,他亲到了我的手。亲过,他假生气:“这不算,弱水三千你太小气,气我呢。你可要和谐。和谐社会靠我们这一辈了。”我卖弄风骚。亲我的发稍,见他要动手,我后退:“大哥你别装祸害,以为我要赚钱,你可不是打猎的对手。”“我是怡红院的妈妈桑。我选美一样选我中意的男人入场。否则我就给你如花一个邪恶轴心的帽子。”他又拉住了我。
我和跳舞一般转到他胸中,没等他的头压下来我又和跳舞一般转了出去。“第三世界要是团结起来,也够你吃一壶的。我看你一个文学青年,巴金的重孙子。你要是出场,文坛或许又要与电视争雌雄。”谈净男假正经:“我要把你吃掉。我炒,我炒,我炒炒炒,热死所有文学发烧友,我每次接客都是第一次。每次出书的主题全是第一次。你可以叫《我的第一次》,什么少年青年作家全歇菜。我嗷嗷美。”“不是我的第一次,是你的第一次,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因为鹿若兰我早就废了你。你无法再坏了。”我还是被他抓到手,我这次没怎么挣。
“有个流氓忙活你女朋友,你是出手相救,还是退避三舍?”他忙里偷闲:“我谈净男为流氓打下手,我会问大爷,‘我这位服务小生够品位吧,你尽兴,这大姐叫弱水三千,弱水够野的,你喜欢?大爷,你看看,都需要我帮啥?尽管吩咐,别闲着我’我这可不算流氓的团伙成员。”“你是帮凶。你是最伟大的中国男儿。如果中国的男人都有你伟大,中国就有出头之日了。你是男人的大救星。人们应盼星星盼月亮。”我们仰在草丛。“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超爱你。嗷嗷爱!谈净男嗷嗷爱如花!我的弱水三千!”他又在爱的间隙示爱,“要问我爱有多深,你可摸摸我的心,我的爱,博大,无私,我可烂,情不渝。”“你这么爱我,这位服务小生的爱?还能生产流氓下手的爱?你还没回答你为什么爱我。不会是为困觉,为了搂,为了口,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吧。”他休止。
过一时,又动作,见我等回话,他二目一眯,美笑:“说真话,男人所谓的一见钟情,从来都是骗人的和童话一个德性。真真正正的一见钟情是钟欲。然后为让女孩子能接受也是尊重女生,才有情。钟情是第二位。第二位也是了不起。虽然过程不十全十美,可毕竟是钟情了。”我离开一尺,我闻到了芳草的芳香:“你好纯,和装蒜一样纯,这话和骂人一个造型,你谈小子纯成了处女,其实你是对的,人无大欲天诛地灭。”我假笑,一朵花的形成。
我拿草痒他的肤。他挺一时,动手,抓我腋下。我笑成笑浪。可能是见我久不入正题,花美娟过来了,还击掌:“我可什么也没看到。我过来问问如花,谈净男到午餐时间可别忘了本姑娘。”谈净男马上说:“红娘还没到上炕时,我们不会负义的。你去写生吧。”我怕她问我时出问题,我又是摆手又是大声语:“死娟子怎么没个眼色,没看人家正奔主题,快一边凉快去。”“好好,我不再讨人嫌。马上消失,蒸发。如花坛子你们忙吧。”花美娟去丛林深处。
“我有些想入非非,”他装孙子,“你会施舍不?”我只好接过话题:“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心急能吃到口?可是我若让你吃了,这对你不公。我可是纯粹的纯情,而不是后纯情。”“你不会是见抢银行的出纳吧,装出一脸的官司。我可否义愤填膺。拿正义砸银行?”我却是突然进行的无辜。我装淑女:“人家可是和你说正经的,你别不当小辣葱。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已不是处女,我的第一次是被**的。”他搞笑一般视我,然后又董永一般,要问情为何物了。他开始严肃:“你很正常,说点别的,话题总会有的。”我不知真假,找不出他的心。我掏心肺了:“谈净男你要是不喜欢听,我不说了,可日后你可清楚,我没瞒你,我已说过了,你不可拿我当处女,我不是女孩子。我早已是女人,我没了第一次我……”
他好似与亦真亦幻的境界清算,不会是昏菜了吧。我有些心疼他了。他好似确认自己是个热血青年了:“你说吧,我想听。这可是严肃的事。我想起淘气时骑没后闸的摩托车的事来了。”我处之泰然,我不知我是何人,不良女,还是受罪的女大学生。我是不是成影人儿,没心没肺了,可上了贼船,是从是不从还由我吗?尽管贼船也是我家的:“那你能挺住,真的没事?那我说了。其实这人你认识,你们系的,叫鱼洋,对,所谓的我的老乡,他开始时求我,后来见我不动心,一个电炮,那个无情,一个就把我干蒙了,都没用第二下……你问是啥时的事,在三中的三年级,有一天鬼节那天,是个晚上,我后悔和他开房间,我可不是不良少女,只是好奇,觉得他歌唱的中听。当然了没你唱的好听。”
谈净男脸要绿,可却笑,那笑中好似有我们的从前。
他在吞什么东西。依旧是绿色的笑脸:“请说吧,我在听,如花,他真得手,得逞了?我没脾气,你说,不用搞活气氛吧。”他要大度,可这是他的最大度数了。
我找如来教观音佛法时观音的感觉:“还往下说?不是我不反抗,是我不会反抗,可能是没这方面的经验,我没反抗成功,相反,他却施暴成功。你说我的身体感受?我也没那心情,你让我回忆?那,我想起来了,好似是一块布被撕开,‘喀——’地一下被撕开了。你别说,我还真听到撕毁的声音。现在想起犹在耳中。你说那声音的生命怎么就那么强,这长时间了,还在我耳中呢。这之前从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只是那一刻才有这种想法,我是绷紧的布匹,后来有了口子,一个今生无法过去的洞,出了破……”“别说了!鹿若兰!”他开始激动!他双手抓头:“我恨,恨不能让咱们互换,宁可我被**。”“谈净男……”我不知说什么好了。“若兰谁让你告诉我的?!花美娟?!”“你还要我吗?”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要出一片海,他要跳这个海?“你是不会被玷污的。”他疯狂吻我,好似要把我再生。他是不是疯了?狂吻后,又成了无头的苍蝇,是在找他的头?
我见过有人杀公鸡时,是把公鸡的脖子按在砧板上,然后高举杀鸡刀,照着鸡脖子就下来了!随着杀鸡刀的下落,美丽的大公鸡身首异处。无头的公鸡公公,在地上狂舞,好似是为无头后的轻松而飙舞,多么优秀的舞蹈家!谈净男毕竟头还健在,所以他后来成功跑了。花美娟来了,忙打他的手机,他不接。现在,不是我二人如何回校,是我二人如何面对他。
花美娟有了小心:“我和他说真相,我能还你个昨日的神六。”我已是曾经沧海:“问题是什么样的问题才是他要的真相或许假相才能是对他尽可能的降低伤害。”我难为水了:“俗话说覆水难收,从良后的妓女还是贞女?和别人成过婚的人和你复婚,你们能是当初的天作之合?煮熟的鸭蛋让鸭子再生产一次,能是鲜蛋?”“你没吃错药吧,如花,受伤害的该是你哟,我的大姐。啥真相假相,你心疼了,我可心痛,真没想到他这么后纯真。简直是封建的大佬。问题在他,你好似真让地痞得手了,你脑子进羊水了?”我的脸有些挂不住:“你没想到问题的严重,如果说出这是你我的A计划,我真怕失去他,不是这么简单,他无论如何,都在限影中。其实是不能自圆其说。”“你的意思是让他接受你是受害女的事实?这对你不公。都怪我搞什么A计划,原来男人是不能考验的。”“我不怪你,我是怪老天,为什么要让男女的心不一样。他不从前,我也不是原来的我,我在今天死掉了。”我到此,才知老天的恶搞,我不怪谈净男。我怪老天,它为己一时之快就来搞笑,我成了笑料,这叫什么老天!
我的老天。麦嘎!后来,又到丛林,打他的手机。“在这儿呢!爱!在这儿呢!爱爱爱!”谈净男还在丛林内!声音近了,见到了,不是谈净男,是谈净男跑时遗失的手机。手机独在,唱情歌!从此,我再也没见过谈净男。找过有关他的朋友,无法联系,好似结局到了死期一样,来了就成事实。谈净男从人世间消失。我也失去了人世间。我也失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