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碾起无法言语的疼痛和苦涩,冰凉,沿着手脚不断向心脏侵袭,我努力稳住颤抖的身子,哽咽的声音却依然从口中溢出,“既如此,陛下,过去的事情,便强求不得。”
凌景渊握住我的手,暗沉的眸底泛起点点光芒,声音轻颤,“她走之前说过,每件事情都会是好事,如果不是,一定还没到最后,她还没有回来,所以,还没有到最后,对不对?她会回来的……我会等到最后……我会等下去的……”
我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人心会累,是因为一直在坚持和放弃间徘徊,陛下太累了,不若放开手,陛下乃圣凌国忆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执着于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呢?”
身后许久的静寂,不知过了多久,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好,我娶。”
我一怔,心底莫名地一疼,转身俯身道,“奴婢恭贺陛下大喜。”
凌景渊居高临下望着我,神色晦暗不明,轻声道,“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后日,便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我大惊,“陛下?”
凌景渊挑眉望着我,眼底幽深,“你不是说,朕该放开手,另结新欢吗?”
我急道,“天下女子何其多,奴婢只是一介草民,如何配得上陛下!”
凌景渊轻轻一笑,眼底宠溺而忧伤,“你嫁了朕,就不是草民了。”
我咬紧嘴唇,当即跪下,“恕嫣儿不能承此隆恩,嫣儿已是他人妻子!”
凌景渊一滞,眸色当即深沉,聚结起浓重的冷厉和煞气,“你嫁人了?嫁给了谁!”
我俯首,坚决道,“求陛下收回成命。”
下颚猛的一紧,凌景渊狠狠扣住我的下颚,我还来不及反应,唇上已落下霸道的双唇,灵活的舌带着不可抗拒的侵略狠狠钻进我的嘴里,狠厉地掠夺着我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我伸手反抗,却被他狠狠拽到怀里,双手被他钳制于胸前,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不明的咽唔,我愤怒不已,当即狠狠咬牙,口中立时漫上一抹血腥,凌景渊吃痛闷哼一声,睁眼狠狠瞪着我,却将吻变得愈加暴烈而霸道。
我终于心生绝望,索性不再挣扎,闭上眼,却有不甘的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吻,慢慢地变得温柔,怜惜,我缓缓睁开眼,却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眶,凌景渊垂眸望着我,眼底翻涌着深深的痛意,声音低哑,带着生生的疲惫和忧伤,“问儿,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倔强……乖乖的,回到我身边,不好吗……?”
心钝钝地抽痛,我转开脸,淡淡道,“陛下认错人了,奴婢不是什么问儿,奴婢是嫣儿。”
凌景渊低低一笑,满溢苦涩,松开手放开我,“问儿,我不知道你为何进宫,可是,能不能陪我过生辰?”
我一怔,抬眸望着凌景渊。
凌景渊不闻回答,回眸望着我,眼底带着澄澈的忧伤,“陪我过完生辰,你若要走,我便放你走。”
我咬了嘴唇,知道终究是瞒不过,终于点点头,“到时候,你不许拦我。”
凌景渊轻笑一声,眸底闪耀着愉悦而深邃的光芒,“好,我一定,不会拦你。”
我无奈低叹,“那你也要答应我,这段期间里,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不能追问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更不能像刚才那样对我毛手毛脚!”
凌景渊淡淡一笑,“好。”
我凝眸望着凌景渊,总觉得他的眼底藏着什么,却也不想多做痴缠,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景渊微微一滞,眸色略略暗沉,还是笑道,“好。”
我踌躇一下,还是转身走开,身后始终流转着一道深邃而温柔的光芒,惹得心底一阵又一阵纠葛的涟漪,我不由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