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就有人送来了礼服,那是比以往都更加别致、更加精美的礼服,深蓝轻盈的衣纱上绣着精致的浅蓝色小花,袖口是月白色的细藤接连着片片荷叶,淡雅而端庄,唯一的缺憾是衣口领子十分大,很容易走光。
宛央望着礼服,若有所思,抬眸看向送衣服来的丫头,“这是王爷亲自给娘娘挑的衣裳吗?”
送衣服的丫头一脸傲然,“王爷公务繁忙,哪里有时间做这些小事?不过王妃善良宽厚,亲自为红妃选了参宴的衣裳,也算是对红妃娘娘多加照顾了。”
鹿儿在一旁听了,不悦道,“不过叫你送个衣裳而已,哪有这么多话的?”
那丫头一听,面露愠色,“王妃特意为你家主子留了这款式最新的衣裳,把那旧款式的留给了自个儿,你倒还在这里不识好歹!”
宛央闻言,面色愈发阴郁,轻柔一笑,对那丫头道,“我家主子已经有礼服了,还请你再多跑一趟,给王妃送回去吧。”
那丫头一怔,面上更加忿忿,“王妃送来的衣服,哪有退回去的道理?你们就这样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宛央还想说话,我上前一步拦下了她,淡笑望着那丫头道,“王妃的心意我便收下了,只是我今日实在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参宴了。”
丫头瞥我一眼,显然不屑,“今日可是王爷特意为庆祝王妃有喜设的宴,全府的夫人妃子都要去祝福王妃的,红妃娘娘称身子不适而不参宴,与我说说是没什么,若是教别人听见了,还不知会说出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呢。”
鹿儿蹦到丫头面前,瞪大了眼睛,“我家娘娘身子不适还不多亏了王爷吗?你倒是去问问王爷,我家娘娘现在身上还都是王爷留下的淤痕,王爷是想叫参宴的人都看到吗?”
丫头一怔,气恼地说不出话来,“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不与你理论!反正今日的夜宴红妃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着竟掉头就走。
鹿儿又气又恼,嘟哝道,“什么人嘛这是?哪有强要娘娘参宴的道理?王爷真是太宠着王妃了,不过就是有喜了而已,还要设宴庆祝的么?”
清锁在一侧道,“多年来,王爷只有世子一个小皇子,这次王妃怀孕,自然是要大加操办的。”
鹿儿嘟着小嘴,“怎么也不见其他皇子设宴呢,总是我们楚渊王府忙着招待人家。”
清锁抿嘴一笑,“这样可不是正好么?你也多了见六王爷的机会呀。”
鹿儿小脸一红,“清锁姐姐就知道取笑我,你还不是可以见那九王爷吗?”
我闻言惊讶地望着清锁,“原来清锁喜欢九王爷啊?”
清锁脸红起来,“娘娘莫听鹿儿胡说,她这是见我笑她,来逗我呢。”
鹿儿笑出声来,“哪里是我胡说,那****分明见你把绣了多日的香囊送给九王爷呢。”
清锁脸更红,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慌乱,不安地瞟我一眼,“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我不和你说了。”说着扭身就跑出门去。
鹿儿笑着追出门去,我哭笑不得,拈起衣服细细打量,紫黛在旁不无担忧道,“这衣裳虽是新颖好看,只是娘娘现在身上都是淤痕,若真叫人瞧见了,恐怕真的会惹来非议。不如今夜紫黛为娘娘梳个柳仙髻,好挡住脖间的淤痕。”
衣衫轻柔细腻,细水般滑过我的指尖,在指缝中留下一丝舒服的凉意,我低低叹气,果然是上好的料子啊,只是,柳念芷,你又想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