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蒙恬将军

却说扶苏走到马前，翻身上马，一干将士骑护左右，策马扬鞭奔向上郡。扶苏为了早聆圣旨，众人一路加紧行程，走了大半天，不禁疲累起来，经受不住，众人行至一树林之间，解马歇脚，见前方平原一展无际，远处一条小溪婉曲而来，扶苏令军事哨探四周，下面自然分派人手取水做饭。众将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在树林右侧有一宽阔地带，点燃几堆篝火御寒。如今已入深秋，夜晚已经很是寒冷，从雁门出来，狂奔一百五十多公里，不曾进食，现在将士们脸上浮现少许疲态。此地离上郡还有多半路程，今夜在此扎营，明日下午便可到达郡内。“王犟，你猜父皇此次会赏赐我等何物？”扶苏进食完毕之后，出言问向自己身侧的年轻校尉。“恕末将愚钝。”王犟思索片刻出言答道，示意自己猜测不出。扶苏闻言遂微微摆手，进入帐篷歇息。次日寅时扶苏下令拔营起寨，各部将士食必朝食，朝着上郡方向奔去，到得申时夕阳即将西下，打眼望去，依然进入上郡境内。扶苏吩咐将士快马加鞭，夕阳落下之前蒙恬大军驻扎之地近在眼前，寨门外左侧一守将看见众人，急忙进入大营之中禀报。半柱香的功夫，扶苏等人打马，来得大营之前，所有守卫皆识得公子，急忙打开寨门，恭迎扶苏。扶苏欲见蒙恬心切，亦不下马，快马直奔蒙恬中军大帐，只见帐前伫立一九尺大汉。入眼之见面前大汉生的是虎背熊腰，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阔步而来，不是蒙恬还能有谁。蒙恬见扶苏到来，急忙上前相迎，扶苏翻身下马，缰绳交与身侧将士之手，与蒙恬见礼。“路途遥远，公子受苦了。”蒙恬拉着扶苏的手，往营帐之内走去。“将军哪里话，内侍何在？”扶苏摆手示意无妨，面带微笑，出言问道。“公子远途到来，暂且在此歇息，明日再随我前去郡内听诏不迟。”蒙恬闻的扶苏相问，出言示意内侍不在军中。扶苏闻的蒙恬之言微微点头，众将经过一日奔波，早已面露疲色，遂遵从蒙恬之意，命令众将前去歇息。“将军有礼了”王犟跟随扶苏身后进入帐内，抱拳与蒙恬见礼。“无须多礼。”蒙恬目视王犟，微微点头回礼道。“公子，末将随众将士给马匹筹备粮草，晚膳就随众将士一同饮用，末将就不打扰公子与将军叙旧了。”王犟知道蒙恬与扶苏多日不见，此番相见定然有许多话语，自己在此难免有些尴尬。“你不随将军畅饮一番？”扶苏闻的王犟之言，皱眉问道。“不了，今日且随众兄弟前去安歇，改日再饮。”王犟闻的扶苏之言，微笑回应道。“如此，你便自便吧。”扶苏闻的王犟之言，自然知晓其心中作何想法，但见其执意如此，便不再出言相留，遂点头出言道。王犟见得扶苏微微点头，再度抱拳与一侧的蒙恬行礼，方才转身出得帐去。“不知将军可知内侍此次前来所诏何事？”待得王犟走后，扶苏出言问向蒙恬。“先行入座。”蒙恬闻的扶苏发问，并未出言回应，示意其入座再叙。扶苏公子对蒙恬甚为礼敬，却是为何？蒙恬三代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蒙恬祖上齐国人也。蒙恬祖父蒙骜，从齐国来辅佐秦昭王，官至上卿。秦庄襄王元年，蒙骜为秦将，伐韩，取成皋、荥阳，作置三川郡。二年，蒙骜攻赵，取三十七城。始皇三年，蒙骜攻韩，取十三城。五年，蒙骜攻魏，取二十城，作置东郡。始皇七年，蒙骜死去。蒙骜儿子叫蒙武，蒙武儿子就是恬。恬尝书狱典文学。始皇二十三年，蒙武为秦裨将军，与王翦攻楚，大破之，杀项燕。二十四年，蒙武攻楚，虏楚王。蒙恬先祖有功，秦始王非常器重，让蒙恬自己带三十万甲士卫边，弟弟蒙毅官拜上卿，秦始王进出不离，出则坐同一匹马车，上殿则侍立始王左右，朝野不论文武敬重有加。却说扶苏落后与蒙恬半步以示礼貌，跟随蒙恬入内。“公子请坐。”走至桌案之处时，蒙恬探手示意扶苏入座。“将军请……”扶苏闻言急忙出言示意蒙恬先坐。蒙恬为秦国江山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公子被贬至边疆这几年蒙恬倾其所能，倾囊相教。扶苏如今所习之兵法韬略以及边关细小事物深得蒙恬指点，两人除了祖上的主仆君臣关系外，结下的边关热血男儿的拳拳之意。“内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扶苏入座之后再度出言相问。蒙恬落座之后将面前杯盏递与扶苏，出言回应道。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客套话语。“莫非是父皇知晓我等前些时日大破匈奴，特来犒劳我等？”扶苏接过蒙恬所递杯盏，面露眼露微笑，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蒙恬见得扶苏饮水甚急，想必一路狂奔没少吃得苦头，见扶苏杯盏已空，高声遣来帐外将士为扶苏续水。“卫骏，将出来。”公子徒地对卫骏说，卫骏答应。手一挥，部下呈上一批长剑。这是归来途中，利器铸造好刚送过来的，公子心里欢喜，一时按捺不住。“蒙将军，让你看看我们的神兵利器”公子托起一柄长剑，剑光闪过，只见卫兵矛头给削去，没一丝声响。蒙恬一见也高兴异常，拈其一柄长剑，剑如秋水，寒气逼人。“匈奴现在尚且不能取胜，有这批神器，只怕再无还手之力，梦中都怕。哈哈……”蒙恬笑声异常雄浑深沉，让人有铁器相撞发出的声音的感觉。两人戏谑一会，话题重现回到刚才的讨论。“难道是因为我们前几天的胜利，可是我们还没有上报朝廷呢”蒙恬闻的扶苏之言，粲然一笑，依旧有点疑惑的看着扶苏缓缓开口。“哦？那父皇此次遣来御诏所为何事？无故前来传诏，令人好生费解。难道都中有事？”扶苏闻的蒙恬之言，略带疑惑.“此次前来颁布圣旨的内侍带领足足五万兵士，全副武装，衣甲鲜明!”蒙恬道。难道是迎接公子殿下回都？蒙恬和扶苏对视了一下。两人心里高兴中各有不舍之言。可这又是不太敢胡乱猜测的事情，如果如此也必然是咸阳有重大的决定。“禁军为何人统帅？”扶苏闻的蒙恬之言，随口问道。“李敏，赵高的舍人。”蒙恬答道。两人猜想不透，也就抛开一边。“先不论这些，待得明日听取圣诏自见分晓，先行用膳。”蒙恬唤过帐外守卫，令其将饭菜端来，出言招呼扶苏入座，此时寻常人家早已用过晚膳原来蒙恬等待公子扶苏，也未曾进食。“公子请！蒙恬手持酒爵，爽朗开口道。“将军请……”扶苏闻的蒙恬之言，急忙恭敬回应道。酒国几巡，两人有半月没见，聊的开心。夜幕降临之时，扶苏与蒙恬推杯换盏，谈起边疆国家事体，生平意气，开怀畅饮。一坛见底之时，扶苏已面色发红，只感觉头昏脑涨，推却不饮了。蒙恬深知扶苏酒量，也不勉强，自己酒来杯空，饮酒扶苏哪里是蒙恬的对手？蒙恬年岁比扶苏稍长，但与扶苏相处之时却极为爱好。扶苏酒劲上头便觉昏昏欲睡，加上今日长途奔袭，早已疲惫不堪，早早辞别蒙恬，在守卫士兵的带令下进入蒙恬左侧一营帐，躺入床榻，正准备和衣而眠。“公子，……”这时卫骏闯了进来，扶苏惊奇。“何事？”“如此如此”……次日晨时，公子辗转起身，即刻有将士入内为其端来清水静脸浴手，待得洗涮完毕，后又进一将士端来朝食供其食之。“蒙将军此时身在何处？”扶苏见将士将饭菜至于桌案之上，转身欲行，遂出言发问道。“禀报公子，将军吩咐，若公子进食完毕，可前往郡内县衙，内侍将在巳时与县衙宣读圣诏，将军已前往郡衙准备去了。”将士将饭菜至于桌案之上，见扶苏微微摆手，方才出的帐来。出于对皇帝的敬畏，皇上颁旨前来，内侍宣布圣旨时，接旨之人须得准备贡桌，铺垫黑布，呈纳圣旨。扶苏进食完毕，出得帐外只见雁门所带一千将士垂立左右，静候自己前来。卫骏见扶苏出账，迅速牵来扶苏坐骑，王犟上前见礼，扶苏摆手示意，从小将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前往郡衙。蒙军大帐距郡衙不过三十里，转眼即到。进城路上见城内城外甲士颇多，往常郡内驻军不过数千，观此情形，当有数万左右。此处为何如此众多军士，看来此次诏书内容一定有重大的事情要分布，而招自己回都可能是合理的解释，扶苏侧目打量城内甲士，见其所着军甲皆为军中精品，果然是内廷的禁军。一问果然如此“禀报公子，郡内驻军皆为咸阳皇城所来，并非边疆驻军。”上郡亲兵作答。咸阳禁军，随内侍前来宣旨的咸阳禁军为何不在城外扎寨？尽数进城驻守城门是何道理？难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