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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北行踪(1)

鹤乡纪行

去年夏天,有幸同垦区摄影界同行们一起,驱车来到闻名于世的丹顶鹤的故乡——扎龙。

扎龙,位于齐齐哈尔市南26公里处。这里,虽然离我们九三管局不算远,可专程来这里的机会也不多。沿途一幅幅宣传爱鸟护鸟的大型标语,提醒我们已渐近鹤乡了。

据说,十多年前就开始筹建这个20万公顷的保护区。这里有禁止一切人类活动的核心区、科学研究实验区、爱鸟护鸟的宣传中心和游览区。每年接待游客六万多人,还接待过一些国家的领导人和三十多个国家的鸟类专家。

源于小兴安岭南坡的乌裕尔河到这里失去了明显的河床,形成了数不清的湖泡。由于环境幽美,又没有遭到破坏和污染,因而成了鹤类栖息繁衍的天堂。

每年寒冬一过,一望无涯的芦苇,碧绿如茵,吸引着230多种鸟在这里栖息。全世界现有鹤类15种,我国有9种,在扎龙就可以看到6种。其中濒于绝种被列为一类保护珍禽的丹顶鹤,全世界大约还有1000只,我国有200多只,大部分在扎龙。这里,还有从国外引进的稀有品种:黑冠鹤、澳洲鹤、蓝鹤、灰冠鹤、加拿大鹤、肉垂鹤。

鹤,是长寿的飞禽,人们常以鹤喻长寿。丹顶鹤体态秀美,惹人喜爱。据观察,丹顶鹤“自由恋爱”,一对鹤夫妻一年只下两个蛋,绝不下三个,看来已做到“计划生育”了。丹顶鹤忠于爱情,因此也不必担心“第三者”插足。但母子关系短暂薄情,一般第二年,母鹤就将子女用武力逐开,令其独立生活。

其实,你到了齐齐哈尔市,就好像置身于鹤乡一样。车站广场上,一对不锈钢制的仙鹤展翅欲飞,象征着腾飞的鹤城。去“鹤翔楼”畅饮“鹤乡啤酒”,饭后,住进鹤城体育场招待所,手里拿一张《鹤城晚报》,整个身心好像都沉浸在鹤的海洋里。

我们出于职业习惯,十几架照相机,分别对准自己选中的目标。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快,鹤飞回来了!”我们忙对准镜头,摄下了远处飞来的一对丹顶鹤。

游人们都在选择最佳景观留影。我悄悄接近一只正在啄食的丹顶鹤,请垦区摄影家李永琪同志为我们拍下了一张有趣的“合影”。

柳泉清清——游蒲松龄故居

是为了追溯山东是文人的发祥地,还是证实将来我这个身在北大荒的山东人也有成为作家的可能。龙年元旦前夕,我终于来到了17世纪我国著名的小说家蒲松龄的故居——淄博市淄川区蒲家庄。

虽说眼下已是隆冬时节,可这里依旧是古柏荫翳,门楼洞然,老瓦青砖,显得古朴而典雅。郭沫若亲笔手书“蒲松龄故居”五个金字,在黑色门楣匾上,璀璨生辉。我途中的劳累,顿时荡然无存。

蒲松龄自幼聪颖过人,经史过目不忘,因家贫请不起塾师,由父亲蒲般木亲自授业,进步颇快。19岁初应童子试,即以县、府、道三第一,补博士弟子员,深得山东学史施愚山先生的赏识。他一生遭际坎坷,但他痛恨贪官污吏,同情人民疾苦的感情终生没有减弱。

故居内,四进院落相连,瓦房草舍相间,花墙月门掩映,古色古香,勾起了我留影的兴趣。

蒲松龄以《聊斋志异》著称于世,曾得到许多名人的高度评价。记得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评价说:“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处,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蔼可亲,忘为忌类,而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口……”

来到聊斋正房,通过双重八角门,进入聊斋小院,“聊斋”是他当年的书房。这座很陈旧的农家小舍,曾诞生过脍炙人口的皇皇巨著——《聊斋志异》。

走到这里,我陶醉了。难怪我国古建筑与园林专家、同济大学教授陈从周曾作诗赞道:“繁火古木映庭除,陋室三间写异书。”

“聊斋”扁额下,挂着蒲松龄的画像,是他74岁时,江南画家朱湘鳞所画。挂在画像两旁的郭沫若手书楹联是:“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陋室里,陈列着蒲松龄当年设馆西铺毕家时用过的桌椅等。蒲家后人珍藏的两方端砚,仍摆在南窗下的书桌上。虽然现在墨迹已干,然而,一部充满魅力的《聊斋志异》,却越来越有生命力了。

不信你看陈列柜里,《聊斋志异》目前已有法、德、意等二十多种语言和文字的译本出版。特别是日本的译本,品种多,数量大,可以看出国外读者对《聊斋志异》是颇为喜爱的。

宽敞明亮的名人书画展室里,一幅幅艺术珍品琳琅满目。国画大师刘海粟的题词是:“聊斋声名震四海,一代文宗昭遗爱。”

为了通俗地解释《聊斋》,蒲松龄故居以民间彩塑的形式,雕塑了十组聊斋故事,借以形象地、通俗地将《聊斋》的思想内容介绍给观众。

顺着导游姑娘的指点,沿着石阶小路,我来到了柳泉。当年,这里曾是青州府至济南府的大道。相传是蒲松龄设茶待客的地方。井北立石碑一座,上刻沈雁冰手书“柳泉”二字,字体苍劲清奇,成为柳泉一胜。

今日柳泉,茅亭、绿柳、翠柏,原已枯竭多年的井,现又重新出水。

先生的创作素材之所以像涓涓涌来的柳泉水,不正是他植根于百姓之中吗?

龙江水滔滔

生在黑龙江,长在黑龙江,32年来还是第一次游黑龙江。这得感谢黑河地区新闻工作者协会,为我们这些理事们创造了这样一个良好的机会。值此,将游记献给关心黑龙江的人们。

游黑龙江

七月的天,亮得早。早饭后,我们登上了开往逊克方面的“龙江”号客轮。客轮从黑河港拔锚沿黑龙江东行,江面宽约一公里。船时而靠近我方一侧,时而靠近俄方一侧,因主航道不一定是江中间。

这里,虽没有黄河九曲,没有长江峭壁,也没有漓江的山水,却有黑龙江独特的粗犷和壮丽。上船后,我和大家一样,不由自主地向江北远眺。与黑河市隔江相望的就是苏联阿穆尔州首府所在地——布拉戈维申斯克市。江北,耸立的电视塔,绿树环绕着俄罗斯风格的建筑群;江堤上,光着膀子跑步的大概是年轻的军人;江边,洗衣服的市民,不时地向我们招手。仿佛,我们已来到了江北一样。回过头来,看一看江南,会有另一番感觉。

突然,从后边开来了一艘快艇,不知是谁说了句,“看!人家的船多快,一会儿就撵上咱们了!”听了这话,我感到有些自卑了,为什么我们总是赶不上人家?此时,我双眼紧紧盯着这艘由远而近的汽艇,好像能从中看出什么破绽似的。“不对!是我们的快艇。”待我看清了快艇上插着的五星红旗时,我差点喊了起来:“这不是我们的汽艇吗?”我身旁的人们都感到有点惊奇。此时,使我不由地想起了平时,本来有些方面我们并不落后,可偏偏看不起自己。可怕的倒不是暂时的落后,而是自卑。

游爱辉历史陈列馆

江北岸迷人的异国风光,使我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来到了黑河市爱辉镇爱辉历史陈列馆。

清康熙二十三年,这里曾经是黑龙江将军的驻地,称黑龙江城。这里,也是我国黑龙江流域的历史名城,城名源于江东旧爱辉附近的爱辉河。

在黑龙江流经的美丽富饶的土地上,世代劳动和生息的我国各族人民,已远从唐代开始,我国历代政府就在这里设有行政机构,进行有效管辖。

陈雷同志题名的“魁星阁”,像个耸立的巨人,当我们还没步入陈列馆大院时,就已清楚地看到它了。

沿着院内小路,我先奔向院南侧悬挂着的古钟。我俨然像一个考古学家,一手托着采访本,一手拿着笔,仔细环视着这口铸有花纹和一些文字的大钟。

钟上铸有:满洲国黑龙江省爱辉县康德元年九月九日制德丰泰机器铁工厂敬献。

再往陈列馆走去,来到了挺拔的“见证松”前。立在松前的牌上写着:“1858年5月28日,在这株古松附近的黑龙江副都统衙门,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和中国清政府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不平等的中俄《瑷珲条约》。紧挨着‘见证松’的是《爱辉条约》纪念碑。纪念碑虽然1945年被战火炸毁,可历史这一页却深深地刻在大地上。”

陈列馆里,解说员激昂的语调告诉人们,爱辉曾饱尝着外国侵略者带来的民族屈辱和苦难,也曾以抗击侵略的光辉业迹而永载史册。此时,一种对爱辉市民的敬佩之情由然而生。

在此,我也为我是黑龙江人而感到骄傲。

不灭的灯火——观北京鲁迅博物馆有感

从鲁迅文学院来到阜成门,费了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鲁迅博物馆。

世界上这么大的文豪,中国有几个?竟连住在博物馆附近的北京人,都很少有人知道它的位置。

一尊高大的鲁迅先生的汉白玉塑像,寂寂地立在博物馆内。从杂乱的街上进来,更觉冷寂,清清落落。

据说许多老人对鲁迅还是有感情的,每次出差都来这,买些纪念章,分赠朋友儿孙。旅游旺季,每天有三百多人参观,大多是学生,尽管中学生集体参观是免票,许多中学生对鲁迅先生也是有感情的。在他们的语文课本里,共有23篇鲁迅的作品。五六十年前的文章,有这么多成为今天中学生的范文,鲁迅先生在天之灵如果知道的话,是可以自慰的。

我了解鲁迅,也是在中学时代。他的作品我一气买了二十多本,而且大多数我都读过。这次终于又得到了书上看不到的东西。鲁迅一开始弃医从文,抱着极其明确的目的,要用文艺来改变国民精神,而且认为“善于改变精神的当然是文艺”。这同中央《关于进一步繁荣文艺的若干意见》中提出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通过充分发挥文艺的多种功能,来振奋民族精神,提高人民群众的素质,启迪人们的智慧,美化人们心灵,不断满足广大群众对文化生活的多样化、多层次的需要,熏陶、感染、教育、鼓舞人民,促进社会进步”是一致的。

这里,鲁迅生平展览早已关闭,翻盖过的鲁迅故居还开着,我们只能隔着窗户看看屋里的摆设。据说:鲁迅的书桌上,只有一块镇纸石是原物,其他都是仿制品。五四运动前后,鲁迅创作小说也是有意识地为改造社会服务。他曾说过:“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

博物馆西侧的“鲁迅故居”,是一所小三开间的四合院。1925年5月,鲁迅先生开始住在这里。故居的三间南房,是鲁迅的会客室,陈设简单朴素。当年鲁迅先生经常在这里热情地接待一些来访的年轻人。北房的东间是鲁迅母亲的卧室,西间是书房。北房中间的一间是鲁迅的卧室和工作室,这就是他当年居住与进行写作的狭小的斗室“老虎尾巴”,前后两个整洁的庭院里,有两棵枣树是鲁迅亲手栽的。

鲁迅先生在这里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写下了《坟》、《野草》、《华盖集》、《华盖集续偏》和《彷徨》等许多传世的作品。他从来不认为文艺是无目的的。反对“为艺术而艺术”,认为假如文艺仅仅是“为我”那就应该不写书才是。因为若写出书来给人看,便变成“为人”了。

鲁迅曾经说过:“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出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灯火。”他关注现实,直面人生的风范仍然是当代文艺家所需要学习的。

我感到,我们今天许多纠缠不清的文艺上的问题,其实鲁迅先生已说得比较清楚了。鲁迅的话并没有过时,对待鲁迅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我们仍然应该采取认真学习、继承和发扬的态度。

江南行散记

兰山明珠

阳春五月,江南叠翠,太湖扬波。

我应《农垦报》之邀,来到农垦太湖疗养院,参加在这里举行的《北大荒》副刊笔会,目睹了疗养员们的丰富生活。

农垦太湖疗养院是由黑龙江农场总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天津农场局和农业部农垦局合建的,是全国农垦系统惟一的一所综合性亚宾馆型康复疗养院。疗养院坐落在素有洞天世界和陶都之称的江苏宜兴市境内,位于丁山镇兰山渚疗养区太湖之滨。是一所拥有320张床位的,综合性亚宾馆型康复疗养院。

“北国耕耘,南国逸兴。”疗养员们刚下车就被门前这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吸引着。刚刚放下行李,院领导就来看望大家。

阳台面向太湖,放眼望去,烟波浩渺的太湖,波光帆影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居住期间,夜可听湖涛轻歌,晨可望帆影缥缈。

湖畔花木葱茏,后山杉林叠翠。

清淡的晚餐,使一路奔波的疗养员们食欲大增。一盘芸豆,一盘烧青菜,两块烧带鱼,一盆鸡蛋汤,馒头、米饭都有,南北风味兼而有之,从营养学角度讲,这样搭配既合理,又受欢迎。当疗养员刚放下餐具,服务员就把热乎乎的餐巾递了过来。就连信封、牙签等小东西,也都为疗养员们准备好。

更使疗养员们开心的地方,要数文化中心的阅览室、游览室、健身房、录像厅。在这里,一双双戴着老花镜的眼睛,被一本本精彩的书刊吸引着,一阵阵欢悦的笑声,在棋盘和麻将桌间弥漫。

健身房里,医护人员在耐心教着老年迪斯科,疗养员们的舞姿虽然不敢说很美,可就是这样一个个身体,曾为垦区扛过几座粮山;联欢会上,疗养员们的歌声虽然不敢说很动听,可就是这样一个个汉子,曾把多少顷荒原唤醒。

短暂的疗养生活结束了。在短短的一个月里,院里除了为每个疗养员组织全面的体检、组织医疗体疗、上保健课外,还组织到苏州、杭州、无锡等地游览,使这些为北大荒奋斗一生的老垦荒者,饱览了祖国的大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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