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肯定是顾小兄弟送予你的了,他可真偏心。也不想想平日是谁对他照顾有加。一片茶叶都没送过给我,倒送了一包花茶给你。”
裴宔停止擦拭宝剑的动作,提过单吢旁边的高脚几上那壶花茶,一古脑地灌下去。
单吢脸色忒变,捶胸顿足,站起身,掌风直朝裴宔面庞击去,大喝道,“看掌!还我花茶。”
这梅花花茶还是那日拜托他暂时不要拆穿她身份的“礼品”。他在军中每遇心烦之事就泡一盅来喝喝,就会顿觉神清气爽。每次也不敢多饮,毕竟数量有限。臭裴琮,这么个牛饮方式,暴殄天物啊!
裴宔连忙闪身躲过,执起手中的宝剑就朝单吢刺去,怒道:“奶奶的!你小子为了杯花茶竟与我动手,看剑!”
也不知道单吢抽什么疯,竟然因为一杯花茶就和裴宔动起手来。
慌得沈淮凖忙叫人过来拉架,他自己也在旁边劝架道:“军师,裴统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刀剑无眼,军统,您先把剑给放下啊。哎,军师,您也收起掌风啊。裴统领,军师!哎,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
但是还在斗气中的单吢和裴宔哪里听得进去。
一个说,“犹平闪开,免得我掌风伤了你。”
一个说,“沈太守让开,不然挂彩了可别怨我。”
裴宔的手中拿着剑,太守府邸的家丁都不敢上前,管家劝道,“老爷,您还是随这两位爷吧。他们打累了自然就停了。啊!老爷小心!”
管家见有一个茶杯被单吢的掌风飞扫过来,忙护着自家老爷躲到柱子后头。撞着胆子道,“二位爷,快被打了!我们老爷可是文官啊,经不起你们二位这么大闹太守府的,快收了手,收了手啊!”
曲池太守屋顶上。
风萧萧兮有男女在屋顶窃听。
顾沫白由延迄搂半趴在屋顶上,也和他一样视线盯着对面的客厅里“全副武装”的两个男人,“小新,我们为什么要顶着寒风看戏?”
还要把“的卢”寄存在附近的客栈。
横竖都用不着花钱买票,为什么不进去寻个“雅座”,非要在寒风中领略中国武艺的博大精深啊!呜!这上面好冷啊!
“看戏?呵呵,爱妃觉得这出戏可是精彩?”
语气不太好的样子。
“额……嗯,那个花茶……嗯……小新要是喜欢,我可以可以送多多的给你,什么木樨花茶啦、莲花花茶啦、菊花花茶啦、玫瑰花茶啦、还有蔷薇花茶,好多好多,每样都送许多给你,成不?”
诱惑多多,就不信你不心动啊!
“哼!”
好小气的男人!
她当初送静大哥梅花花茶,也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好让他暂时别把她的身份泄露给呼延迄知道嘛。又不是对静大哥有意思。没想到小新听了她送静大哥花茶之后就一立即拉下脸来。
顾沫白满脸堆笑,轻扯呼延迄的衣袖,“亲亲小新,别气了嘛。大不了这样,我以后只泡茶给你一个人喝?”
“哼!”
“哼!哼!哼!哼什么哼啊你!啊!”
顾沫白火了,霍地站起身,想要偏头戳呼延迄的胸膛,根本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屋檐上,不能乱动。
呼延迄是用受了伤的右手搂着顾沫白匍匐在屋檐上,另一只手则搭载瓦片上用于支撑身体之用。完全没料到顾沫白会忽然站起来的他,想用左手去抓她但是左手伤还没好,只抓住了顾沫白的衣袖,“嘶。”衣服应声而裂。顾沫白就这么从屋檐上跌落了下来。
“啊!小新!”
“振聋发聩”哦不,是“中气十足”的女高音响彻整座太守府邸,也惊吓了两个正在干架的男人。
完蛋了,这么摔下去,不残也废啊!
顾沫白鸵鸟的闭上眼睛,不想看见自己血洒曲池府邸的悲壮场面。
嗯?这是唱的哪一出?
府邸主人沈淮凖因听见女子响彻云霄的尖叫声率家丁奔出大厅,就连在大厅里打得不可开交的单吢和裴宔也有志一同地住了手,施展轻功来寻声音的来源。
结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威仪不凡的男子从半空中翩然而落,怀里稳稳的抱着玲珑娇小的男……听声音应该是女子的那么一个小东西。
再细看男子的相貌……
“啊!是大王,微臣曲池太守沈淮凖拜见大王!”
呼延迄的那双绿眸很好辨识,即使从来没见过他,曲池太守沈怀准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国家的君主。领一干奴仆双膝跪于地上,恭迎圣驾。
单吢和裴宔也单膝跪在地上,眼神朝呼延迄的怀里瞄去……
“微臣不知圣驾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圣上……”
沈淮凖的请罪的话才说了一半,就给呼延迄怀里的顾沫白给打断。
“啊!我没事?我没事吗?哦,谢天谢地,总算不必‘肝脑涂地’了!”
顾沫白在呼延迄的怀里双手合十,作感谢状。
“我想,你应该谢的人是本王!”
呼延迄的脸色铁青,额冒青筋,该死的,他的右手估计又要出血了!
他有时候真的怀疑,军营里那个处事干练、为人小心的顾军医真的和眼前的这个状况不断的蠢女人是同一个人吗?明明在诊治伤员时都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但在生活上,哎……他真的觉得有时候也太没脑子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