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营帐逛逛如何?我们军队就驻扎在山坳内,出了军营再往外走个几十里地,就有一处集市,晚上很热闹的。我连裴琮这小子都没带去过,怎样?晚上三人溜出去玩耍一番?”
“好啊!我赞成!只是出去走走,小沫,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嘛。”
裴琮也极力游说道。
去市集?正和她意!
为了使自己的欢喜之情表现得不要太过明显而遭人怀疑,顾沫白故意沉吟了一番尔后回答道:“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只要顺利地混出军营,到了集市乘人多的时候偷偷地去镇上买件女装,再去弄些“女性必用品”应该就容易多了吧?
三人约在傍晚时分会面。
就在大家用晚膳之际,顾沫白和裴琮跟着裴宔混出了军营。
还是当领导好啊,来去自由。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顾沫白头一回走出营帐。
望着头顶的那片夜色,还是那云,那天,那月,那星,顾沫白就是顿觉天朗气清,星月可爱。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舒畅啊!
这时的顾沫白绝对不会想到,在她的营帐之内,有一个不速之客早就等候她多时。
顾沫白才走到营帐外头就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军中的将士都是十二个时辰轮流站岗巡逻地,她这一路走来都有看见士兵,但到了她自己的营帐外头时,她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顾沫白此时有些许后悔,为何方才要谢绝裴大哥和阿琮送她回来的好意。
为了方便照顾呼延迄,单吢给她安排的营帐是最靠近呼延迄的主帅营帐的。呼延迄是君主,他的营帐四周自然是哨兵林立,随带地,她营帐周围的兵防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对了,她好像听裴大哥提过,将士们约莫会在亥时换班,嗯,可能是换班去了吧。不然这军营重地,一般人压根进不来,更何况,她又不是重要人物也不太可能会有人来暗杀她。
饶是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藉着微亮的月光,顾沫白根据记忆,双手摸索着找自己放在案桌上的火折子,就在她的指尖才要触及到火折子时,她纤细地脖颈上传来一丝的冰凉混着隐隐的疼痛之感,有人正拿着匕首之类的东西抵着她的脖子!
“别动!”
黑暗中响起一道刻意压低发但仍然掩饰不了颤抖之意的男性声音,为了防止她会呼救,在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时,对方就已抢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她的后背抵着桌案,退无可退。
遇见打劫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冷静,最忌慌张,最忌慌张!
出不了声的顾沫白无法问来人,到底意欲为何,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要乱动,将伤害降到最低。现在就只能被动地等着对方自己道出来意了!
“若想要活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敢呼救,我的匕首可不会对你客气!”
顾沫白可以肯定,那她脆弱的脖颈早就留血了!为了不至于真的一命呜呼,顾沫白含糊地发出“嗯嗯”的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刺激对方!
得到顾沫白肯定的答复,对方立即松开了捂住她的手,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依旧抵着她的脖子,没有半点松懈的迹象。
看得出对方也很是紧张,因为她感觉得到抵着她脖子的那把匕首“情绪不太稳定”。
“这位大哥,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顾沫白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心里祈祷有人能够注意到她这里的不对劲,快点来解救她,她感觉脖子越来越疼了,倒霉,她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英年早逝”吧?
“我爷爷奶奶对你说什么了?”
嗯?什么爷爷奶奶?
“请问,你爷爷奶奶是谁?”
第一次,离死忙这么近。生死有命,若是注定她今晚在劫难逃,也是天意吧。镇静下来的顾沫白,尽可能口齿清楚地回答对方的问题,或许这样还有生还的可能。
“你不认识我爷爷奶奶,你还敢说他们有托你带话给我?”
脖子上突然传来剧烈地疼痛感,顾沫白不必用手亲自去验证,也知道留了好多的血。
柳眉紧蹙,“你是娄大宝?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沫白的音量不自觉地放大。
不是说他畏罪潜逃,不知所踪吗?没想到还混在军营里头!难怪呼延迄他们展开地毯式地搜寻也毫无所获。
“你这么大声,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吗?说!我爷爷奶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娄大宝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他们……”
“顾军医,你在吗?”
帐外忽然响起的声音令帐内的两人均是一震。
是呼延迄的声音!
“跟他说你休息了。”
娄大宝附在顾沫白耳边低声命令道。
“我……我休息了,大王明日再来来吧!”
“那好,本王明日再来找你。”
然后,是渐行渐远地脚步声。
就像是漂浮在大海里,快要体力透支。好不容易遇见一艘小船,盼着脱离冰冷潮湿的海水,但因为不能呼救,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眼前飘远,看着自己的生命再缓缓地跟自己告别。那样深刻的恐惧和绝望。
“快点说,我爷爷奶奶到底要你转告我什么话?”
“他们说,他们……”
失血过多,导致顾沫白愈来愈难集中精力回答娄大宝的问题。来了月经的身子,比以往更加要虚弱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