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洞开声清晰地传来,呼延迄和顾沫白欣喜地回头望去,一个厢房布置的卧室映入他们的眼帘。
密道里怎么会有厢房?难道有宝藏?
呼延迄和顾沫白对视一眼,带着心底的疑问,两人牵手,小心谨慎地进入这间厢房。
里面比外头还要敞亮!
挂着纱幔的卧床、桌案、桌子、菱形花纹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甚至躺着几盒胭脂水粉,水盆架、毛巾架,所有生活必用品似乎应有尽有。
尽管它们统统都蒙了好几层灰尘,但毫无疑问地,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女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后来又去了哪里?
呼延迄和顾沫白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连串的谜团。
“你说她……”呼延迄绿眸里泛着流光。
她会是他的亲生母后吗?
真可笑,他活了二十年,竟然连他的亲生母亲是谁都全然不知。他怎么会蠢得那么离谱呢!太后对他和睿炆王的态度天差地别,他却丝毫没有起疑。若这次不是睿炆王自己失言,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原来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他的母后另有其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和你父皇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太后说过,每次你父皇进密道就是好几个时辰。太后不知道机关在何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没办法知道密道里有什么玄机。你父皇防太后防得那么严实,可见这个女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是吗?”
他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
顾沫白捏捏他握着她的大手,给他以无言的支持。她明白的,喊了这么多年的母后,到头来证实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震撼会有多大,也只有当事人能够明白。尤其是,这么些年来,小新一直在努力地想要获得太后的认可。
“我们到处看看,也许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嗯。”
呼延迄平稳自己的思绪,恢复往日的冷静自持,未免不小心又触碰什么机关,他们两人都不触碰这间厢房里的任何东西。
这时,桌案上一副摊开的画轴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这是一张醉卧花间的彩色仕女图。酴醾花架下,身穿一袭素雅淡紫丝绸的女子躺卧在木质躺椅上,她的身边散落着一本因风吹起,而呈现半翻卷的蓝色封面的书籍。
女子面容姣好的双颊微红,菱唇微微上扬,碧茵色星眸迷离地望向前方,像水雾萦绕的湖面,透着神秘和魅惑。
“她是我母后。”呼延迄颤抖地望着画卷,轻声地呢喃着。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样湛绿的眼眸,和他的如出一辙!他的绿眸,竟是遗传自他的母后!
为什么父皇什么都不告诉他?宁愿他活在宫中的谣言里头,也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为什么?
如白昼般敞亮的密室内,呼延迄心情复杂地凝视着桌案上的画卷,画下这副仕女图的人,是父皇么?
顾沫白静静地陪在呼延迄的身边,凝神注视着这副仕女图。能够如此精准地捕捉到这名女子的微醉神情,画这副图的人想必倾注了许多的心力吧。
顾沫白伸出手,想要拿起画卷,抖落画轴上的灰尘,呼延迄犹自出神,忘了阻止她的举动。
幸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突然冒出飞箭或者飞镖什么的暗器。
呼延迄松了口气。
“小新,你看,画轴背后有字哎!”
顾沫白把画轴翻了个面,两人端详起背后的两行诗词,顾沫白轻声地念出:“妾道君心如日月,誓拟与君同生死。不知良辰总须臾,负尽山盟海誓约。还君明珠泪低垂,恨不此生未相逢”这是一首指责情人变心的诗!
我原以为你的心如清风日月般皎洁可鉴,抵誓要与你同生共死。谁知良辰好景短暂即逝,你负尽了往日的山盟海约。我流着泪,把你赠的明珠还予你,多想要这一生都不曾与你相逢过。
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才会使得题词的人发出“恨不此生未相逢”的凄艳酸楚?如果这所画之人真的是小新的母后,那……这诗里的负心汉,是指的他的父皇么?
“你母后很爱你父皇。”爱到不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所以情愿主动放手。
“嗯……似乎是。是父皇负了母后吗?”
在这间密室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呼延迄和顾沫白极有默契地相看一眼,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故事的谜底。既然碰了这副话没有出现意外,那么这间房里的东西应该都能触碰的吧?
呼延迄和顾沫白分头寻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遗憾的是,之后他们无论怎么找,都没能在这间厢房里再找到其他的字画。
“这好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出走。”
“怎么说?”
“你看,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还有首饰都在,就连字画也都是摊开在这里的。但是我打开衣柜看过,里面都是空的。假使,假使你母后真的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那她的衣裳肯定会有的。太后提过,你父皇一进书房就会是一整天。但是出来是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你母后从来没有跟着一起出来过,那就意味这里应该会有换洗的衣物才是。”
“你是说,父皇曾和母后软禁于此?”
呼延迄的眉头聚拢,印象中父皇总是一脸的冷漠和倨傲,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