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日,避免对面同行的干扰。朱师傅等人把摊点往拐角外挪了挪,还吩咐章凡一定要把瞄准的十多个客户拉过去。章凡马上站在道边上盯着来往的行人。
“大爷,来了啊,走到那边去吧,这边太吵,那边等着呢。”
“大婶,换地方了,到哪里去吧?’
“大姐,那边治疗去哦!”一上午下来,还不错;基本都拉过去了。虽然有明白人一看又到了卖货时间了,直接不治了。不过章凡心下也明白,这种人即使过去了也不会买的。就算完成任务,下午闲看朱师傅的表演了。第五日朱师傅又给章凡下了任务。
“小章,你去那边盯着点,别让康德的过来捣乱!”章凡近前转悠一会,偷眼望去。
见那几人正在忙活,便蹲在墙角下休息一会。后慢慢溜达到跟前。康德的人一看到章凡,眼神惶恐,表情透露厌恶。章凡一看这情况:人家根本不会去干扰己方这边的,
再说想想昨天自己这一边的做法确实卑鄙,像人家那样光明正大的能卖多少是多少,还不会有心理负担。越想心情越是不好,干脆到菜市场里溜达了一番。
然后回到师傅那里帮着卖货去了。后来又延续了一天,大约买了二十多台,三人一分,还算划算。不过时至今天,章凡心里阴暗的东西越聚越多,压力大增,亦有些去意。回到办事处。
“哇,师徒上阵成果不一般啊!”
众人赞叹道。
“哎呀,还主要是经理的这一趟起了大作用啊!”朱师傅不忘给经理拍马。
吃过晚饭,章凡正在看小说。
忽然听到经理室有争吵的声音。是朱师傅?
章凡悄悄来到客厅,早有人悄悄猫在那里偷听了。
“经理,你这么着就不对了,说好把人带出了就给公司说让我担任经理,独自去操作一个市场的。拖了又拖,拖了又拖,眼看我也要成家了,不能老让我跑来跑去的吧!”是朱师傅的声音,怪了!脾气向来不错的朱师傅居然也发火了。
“这不公司不批吗?说实话,带新人操作一个市场没那么容易,没准还不如现在挣得多呢?”经理嗓门也不低:
“这不是为你考虑吗?你说带点新人上个市场,再混的连吃喝都挣不出来,还得搭点钱,你说图个什么呢?”
“这个困难咱也有心理准备,你就给个准话,公司给不给这个机会吧?”一阵沉默。
“我明天给你问问公司吧,估计够呛!”当晚朱师傅和胡静就开始收拾行李去了。章凡看在眼里,有些失落。不出意料,第三日朱师傅和胡静告别了众人离了去。听说是到另外一个医疗器械公司当经理去了。
章凡这天是呆着一个农村,看着寒风扫过落叶,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终于下定了决心:也要另谋出路。晚上回到办事处,
见昔日的恋人,朋友,师傅都已离去,剩下的是熟悉却已清冷的房屋。看见眼前一个个晃动的身影,感觉心隔得那么遥远,真有种一分都不想呆下去的感觉。
晚上还出了一个小插曲。
“经理,经理,王利非得到女生宿舍睡,那我去哪里睡呢?”
“王利,你出来!你要干什么?”陈峰把王利拎了出来。
“哎呀,男生宿舍太吵睡不着啊!”
“睡不着别睡,那也不能去女生宿舍!”众人窃笑,看来王利是想学朱师傅,睡到自然成啊。
可也不分析下形势,真够可以的!章凡也无心再看笑话,心想明天不去上点了,找找工作去。
干什么去呢?章凡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一不能再卖医疗器械了,一定要找个堂堂正正的工作。二要找个管吃管住的,冬天不受罪的工作。
第二日一大早。章凡背着包出了门,却把书包存到了一个报摊。没了背包顿时感到全身轻松。买了一串新下的山楂糖葫芦,逛在街上是那么的舒心。临近中午来到了车站。看到有个工作介绍所。看看四周,人少的时候悄悄走了进去。
“小伙子,找工作吗?”
“嗯,你们这都有什么工作啊?”
“你想找个什么工作啊?你是大学生?”
“是啊!”
“哦,我看看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拿出笔记本翻了翻。
“咦,还真有一个,有个包装厂招一个管纪律,记工资的副厂长,要不你去试试?”章凡思索道:这个我能干得了吗?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说吧。没准人家能要咱呢。
“可以,我去试试吧。对了,给找个工作多钱啊?”
“五十中介费”章凡一听还行,掏了掏兜,有五十的。
“你稍等,我给你打电话确定一下。”那妇女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喂,是张老板吗?你那的那个副厂长现在还需要吗?”
“需要,需要,什么人啊?”
“人家是个大学生,要不我让他明天去找你看看!”
“好的,好的!”妇女拿笔记下了一个详细的地址。
打完电话。妇女拿纸重抄了一遍地址和电话。
“来,小伙子,拿好了,明天你就去吧!”
章凡拿过地址一看:熟地方,自己和李亮到附近的村里卖过货呀;心里庆幸没到这个村去过。交完钱。章凡彻底放松了下来。找了个网吧,玩了个昏天黑地。晚上乐悠悠的回到了办事处。
“小章,今天怎么样啊?”
经理他媳妇问了起来,看来是现下人气不强啊。
“还行吧!”章凡吃了饭,就回屋收拾了一身干净衣服准备第二日的面试去了。
第二日章凡依旧寄存了书包,带了手机和钱,坐上客车就直奔纸上的地址而去。看看窗外,天色灰蒙蒙的,空气已经有些冷了。客车来到村外,见道边上确实有一排排的工厂,规模都不是很大。章凡打了电话
“王叔,我到了,你在哪?”
“哦哦,稍等,我马上就过去哦!”
不一会,一辆小车停在了门口。
下来一男一女大约五十多岁,农村人装扮,面色很善,很有富贵之态。
“啊,是小章吧?”
“是的,王叔?”
两人握了手。
“走,走,里边说。”
章凡抬头一看,一排红砖围墙,一个红色的铁大门紧闭。
“咱这都是封闭式管理!走,跟我进去瞧瞧。”王叔很自豪的样子,上去敲铁门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没反应。
王叔脸色有些难看。
“这他娘的,王穗儿又去睡觉去了!”章凡感觉很好笑,又不能笑,
“王叔不急”王老板回退几步,来到门角,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王穗儿,王穗儿,开门,开门!”连喊了五六声。
“哦哦!来啦,来啦!”门打开,是一个瘦瘦的男子,
“哦,他叔来了啊,你说这厂房里那么多机器,晚上怕有人捣乱也不敢睡觉,白天稍微睡会,还耽误了开门。”
章凡见他连忙赔笑,也热情的打了招呼。
“哪天晚上来你不是睡得死沉死沉的,还不敢睡觉。”王叔看这王穗儿敲打道。
王穗儿一扭头看到了章凡,转移话题:
“哦,这是?”
“新招的副厂长。”
听这老板的言下之意,对章凡的第一印象很好,居然已经以厂长称呼了。进得门来,右侧是一排小矮屋,老板介绍说是员工宿舍。正前方是一个硕大的泡沫钢板房,
“走,里边看看去。”一推开车间的门,章凡怔住了:
“哇,这是到了女儿国了啊!”
心里不禁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