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睛如同嚼蜡般的咽下口中的年糕,然后做了一件她生平不多的大方而任性的事,将手中买了后只咬了一口的年糕顺手掷进了路侧有一段距离的垃圾桶。
然后看着那如同箭矢般正中垃圾桶中心的年糕很有成就感的苦笑,真的没想到自来节俭的她竟然很适合糟蹋东西,是不是她应该很任性很率性的做人呢?
回答——当然是否!
她曾经没有资本,如今是没有资格,她的人生啊,注定了平凡,那么她就平凡的走一生吧!
她轻轻地掀起唇角,对着那夜色朦胧中的街道微微一笑,眉宇间依然笼着散不去的阴霾,但是步子却轻快起来。
“叮铃铃——”
忽然手机轻轻的唱了起来,掏出来一看——
白淑玲?
这几天她对她愈发亲热起来,好得连李惠清都说她有些嫉妒了,不过俩人之间都是工作上的来往,好像并没有好到通私人电话的程度。
她找她做什么呢?
她惊异的挑了挑眉,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蒋吗?”
“呃……我是,白老师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呵呵,其实还真有些事,我前两天和你提的那件给你介绍男朋友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男……男朋友?”她压根就早不记得这件事了。
“是啊,你不是说要考虑考虑吗,哎,我看你也别考虑了,明天正赶上周末,男方正好从临市过来这里办事,明天你们就见一见吧!”白淑玲很干脆的道。
这个被同事们称为小白的人,可真不白,不只业务水平超群,说话办事也颇为干练。
“啊,可是……”
“可是什么?小蒋啊,跟你这么说吧,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可跟惠清乱点的那些鸳鸯谱不同,人品是人品,条件是条件,看了保准你满意,小蒋啊,说实话,我是真的欣赏你喜欢你才这么做的,要不我才不爱管这些事呢!”
“呃……我……”
“什么都别说了,小蒋,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十点凯悦饭店,你要是看着可以就交往一段时间,不遇眼就算了,就当吃了我一顿饭,你说怎么样?”
“这……”蒋穆纯不由轻轻蹙起眉,但是最终还是轻轻应了下来,“好吧!”
挂断电话之后,看着那灰蓝色的夜空,她不由得微微出神,然后轻叹一声:她是该恋爱了,23岁有很多人都已经做了妈妈。
在这繁华都市独自打拼,开始一段以婚姻为基础的感情,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真的是非常明智且必要的。
蒋穆纯疲惫的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夜幕深浓,她借着楼道内昏黄的灯光掏出钥匙开门,却禁不住“咦——”了一声,因为她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
“怦怦——”
她的心禁不住一阵狂跳,各种版本的偷窃镜头迅速的涌进她的脑海。
她没有马上进门,而是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口偷听了半响,但是屋里一片黑漆沉静,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她的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然后迅速开门走了进去。
这小偷大概是已经行窃过跑了吧,可是……可是这小偷也行动的太早了点儿……
啊!当她拧亮灯看见客厅的玄关处放的一双男士的运动鞋时,她脸上的恐慌顿时被愤怒所代替,她快步的奔到了卧室里,果然——
借着那朦胧的月光,她清清楚楚看见她的床上安然睡着一个身形高瘦的少年。少年向里侧卧着,看不清表情,但是听着那均匀的呼吸,看着那随意舒适的姿势,应该好梦正浓。
“啪——”
她重重的打开灯,顿时那刺眼而明亮的灯光倾洒了一室,床上的少年也被惊醒了,翻过身来睁开惺送的睡眼不满的看着她。
“死女人,你干什么?”莫俊烈迷迷糊糊的道,他刚刚梦到这死女人正煮了一锅卤肉情意绵绵的让他品尝,可是她什么时候又这般凶神恶煞起来。
“我干什么?”蒋穆纯再次被这死小狗气的濒临爆发的边缘,“这句话是不是应该换我来问呢?从没见过一个人无耻到撬了别人家的门,躺在别人的床上睡大觉,还质问房子的主人干什么的。”
被她这一吼,莫俊烈的睡意顿时全消,他用单手支起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睁大那双带着几分迷离水气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那因为恼火被气得鼓鼓的而显得更加饱满鲜润的脸颊,然后慵懒的笑着道,“没见过吗,呵呵……今天让你见见!”
末了又邪气的笑道,“你要不要看得更仔细一些,要的话,我就脱光了给你看!”
“你……”蒋穆纯终于被他气的爆发了,涨红着脸颊,愤怒的扑上来撕扯捶打他,“你脱……你脱……我让你脱,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混蛋,坏蛋……”
“呵呵……你要给我脱吗?”莫俊烈任她捶打,只用双手护住头和脸,“老师,别这么热情,我年纪小,受不了啊!”
“你……你,你这死小狗,下流的死小狗……癞皮狗……疮疖狗……”蒋穆纯捶下去的手劲渐渐的慢了、轻了,但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汹涌落下。
莫俊烈被她吓坏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拥紧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蒋穆纯难得的没有挣扎,任他拥着,但是却只默默的流泪,并不开口说话。
“别哭了,”莫俊烈翻身悬到她的身上,与她紧密相贴,却很小心的不冒犯到她,温柔地为她揩尽脸上的泪水,“我赢了球,你应该笑呀,不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