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默默念叨着那几个人的名字。
空寂的林子里,说不出的诡异。
树木繁密。
墓碑林立。
须乙站在这别样的林子里,听着风声寂寥的闯过树叶时留下的哗哗声。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有的只是骇然和悲戚。须乙早就意识到不对,这里的墓碑的数量明显多于村子里的人的数量,除了那些陈旧的墓碑上刻着的老一辈人的灵魂居所,那么这么多新建的墓碑,又各自都是谁的呢。一滴滴冷汗从脑门留了下来,须乙咽了一口唾沫,他没有兴致一个个查看,想明白怎么回事的话,便转身看向了村子。
就像恐怖小说里的一样,须乙现在想的就是,该不会他眼前的这个村子就是一个鬼村?带着略微复杂的心情,须乙觉得有必要再去找找大伯了。虽然不知道是否还存在,须乙也顺便留意了一下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巾许是他想太多。热情的对着他打招呼的人多不胜数,也让须乙紧绷的内心开始舒展。
“那个,山上那么多墓是怎么回事?”须乙舒了一口气,问着自己憋了许久的问题。什么吗,自己之前都是什么心理啊。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仿彿看着的不是须乙,而是另外一个人,进行着答非所问的对话。须乙有点气馁,以为别人都是在忌惮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索性直接准备找他的,“大伯。”须乙踏进了大伯家的家门,“大伯,之前很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你在吗,我有事要问你。”须乙推开虚掩着的门,却发现空空荡荡的房间灰尘密布。“大,大伯?”须乙有点结巴了,这么明显的变化是个人也会发现的。
恐惧,在蔓延。晦暗灰败与外面强烈日光形成鲜明的对比,须乙跑了出去,任由刺目的日光无情的照射着寂寥的村庄,须乙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时至今日,奇怪的事是发生了不少,可这么惊悚的,他还是第一次。之前还在打招呼的人呢?大伯呢?为何突然变成一坐废村?他在做梦中梦中梦?须乙这时,才觉得头顶的太阳似乎一直都悬在头顶,未曾变过。
“混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须乙莫名其妙的从一场梦中醒过来然后就要面对这种奇怪的事情?难道说,这里是地狱?他真的已经跪了?不不不,冷静,冷静,须乙。两个巴掌直接往脸上一砸。
”挖槽,有点疼啊。“须乙咧着嘴,深呼吸了几口气。”来吧,既然我的意识不曾泯灭,那么,即使是地狱,也不是不能闯一闯的。“抛却无谓的胆怯,颤颤巍巍的没有走向村子的出口。
”嘭。“再一次推开大伯家卧室的门,一大蓬灰尘扬起,呛的须乙连咳嗽都咳不清。忍着灰尘的侵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房间里的细节。除了能看出很久没人居住外,一无所获。像是一个强盗一般,须乙一个个家的进,一个个家的翻。
“照片,恩,蛮可爱。衣服,太邋遢,这内衣,喔噢∽恩恩,这就是妹子的房间?果然不一样,打扫的很干净,比灰尘满布的房间要好一点,可惜为什么感觉乱糟糟的呢?“须乙拎着一条短裙,看了看,床上还有一些其它更换过得衣服。
“这个时候我是该吐槽这里明显有人居住还是该吐槽,住在这儿的人的邋遢指数不下5颗星呢?”
“怎么说话呢?”就在须乙为奇怪的问题而烦恼的时候,一个不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须乙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窈窕,单马尾,黄色外套,牛仔裤,正用手指转着左边刘海头发,不满的盯着他。须乙想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这不是须乙房闷相片上的那个温柔笑着的女孩吗?很显然是,虽然眼前的事让须乙短暂的忘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是刻在墓碑上了的。
“那我该怎么说,说你是人是鬼?”须乙脑子突然又转了回来。
“喂,虽然知道你不是须乙,但一上来就这么不客气,是不是太过失礼了呢。”一甩马尾,就趴向了那满是各种衣服被子的床。“果然,这样是最舒服的啊。”
须乙从一推花花绿绿的衣堆中捡出一张椅子坐下,可能是个女生的缘故吧,即使知道这位可能不是一个活人的须乙也不怎么感觉害怕。要不怎么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当然,须乙可没这个想法和心思。
”你认识须乙?“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一个陌生人就这么闯进一个年轻女孩的闺房还恬不知耻的评论女孩子的内衣并且大喇喇的拉出一张椅子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真的好么?“说话的时候,须乙只看到一个马尾在晃动,而声音则是从那一团像面团一样的被子里发出来的。
”哦,那还真是对不住了,那么,你能告诉我这个村卜到底怎么一回事吗?”须乙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事实上,一户一户人家的到处搜刮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特别是一无所获的时候。
“你很奇怪耶,啊啊啊,别以为你和须乙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让我无限让步的底牌,我也是有底线的。”从被子里传来的嗡嗡声,大概的让须乙听出来了,蒙在被子里的主人生气了。
“我就是须乙,真的。”须乙实话实说了。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他。至少人不是。”她站了起来,甩了甩胳膊,“走吧。”
“去哪?”
“去找他啊,嘻嘻,我可是不会认错人的,尤其是他哦。”笑着跳了出去,马尾一闪一闪的,让须乙想摸一把的冲动。但是须乙还是忍住了,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靠,什么东西这么刺眼,须乙一出门,就像有人丢了颗闪光弹一样,世界一片白雪皑皑,太阳依旧当空,明晃晃的非常刺目,那么,人呢?仿佛幻觉一般,苍茫的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屋子依旧乱糟糟的,没有变化。须乙踏步走了出去,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可是一丝寒冷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不是错觉,思绪很乱,脑壳有包,神志不清,须乙只能这么认为自己了。叹口气,一切显然都不正常,而且,他还毫无头绪。或许,这张破碎的拼图他永远也并不上。
走在雪地上,须乙回到了自己的家,这里还是和离开之前的样子,没有变化,默默的上了楼。须乙坐在床上,拿起了那个魔方。一边思考者,一边转动着魔方。想想吧,之前还在梦域里,如果说他是因为失败而遭到处罚,被囚禁在这个混乱的空间里的话。那么他是怎么来到这的,又是谁把他扔到这儿的。他这‘牢狱之灾’是否为无期徒刑?又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空间?这是他给自己提出的问题,人类不都是这样进步的吗,给自己提出问题,然后自己为自己解答。
这一刻,须乙感觉可以自己将自己放在人类历史进步的旅途上,格外的有那个啥格。
处罚的事情,很显然,不是。因为,没必要。不管是神还是魔要对付他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啪嗒,须乙转好了一格魔方,继续想着接下来的几个问题,想着之前的种种,眉头紧锁。“哎,果然不简单吗?”须乙看了看手里已然转好了六面的魔方,扔到了一边去。不管怎么说,后面的问题么然得不出肯定的回答,但一连串事情的假说他倒是有猜想过几个版本,可惜都毫无根据。须乙决定走出村子看看,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只存在这一块地方。
实在不然,就像玩游戏一样,没有头绪的时候,就去努力触发剧情吧,也许有收获也不一定。就这么决定了。
拉开门的一瞬间,须乙才发现,天,居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