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高强神色阴冷,目光一转,直投向黄径行,白芷连忙的一伸胳膊,护住黄径行,说:“高强,有什么,冲我来!”
“好——”高强一咬发狠,一阵阵天雷隐隐,轰的一声响,竟然一下子飞出七八个直奔向白芷,可是,轰的一声响,却又一下子停住,一片寒香凝结,颤抖,高强目光一转,猛的投向奎嫂,说:“你?”
可是,奎嫂明眸依旧直视白芷,却根本不理睬高强,说:“中斗总录君,请——”
白芷手拿着香点燃,晃了一下,插进香炉,头转向奎嫂一点——算是致意,一转身,径直往外走,可是,天雷一响,七八个却又直奔向白芷,可是,轰的一声响——寒香凝聚,乱颤,却又一下子停下。
“你——”高强愤恨,一咬牙,说:“干什么?”
奎嫂明眸注视白芷,目送,可却依旧平淡,说:“送中斗总录君走。”
“不过——”高强冷笑一下,还是发狠,说:“为奎叔,仇,我终究还是要报的。”
门,打开,黄径行一怔——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奎嫂,说:“你——”
奎嫂头低垂,神色黯然,说:“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一走?”
一怔,黄径行说:“我?”
“是的——”奎嫂一转身,径直往外走,出门,两人来到停车场,两人钻进一辆Benz,奎嫂开着,驶离酒店,黄径行忐忑,说:“为什么叫我,陪你出来走一走?”
奎嫂一抬胳膊,胳膊肘抵住车门,手托住香腮,说:“难道,你不想知道,高强打算干什么?”
一怔,黄径行忙说:“当然,想——”
“好吧——”奎嫂吁了一口气,说:“留下,陪着我——”
“可是——”黄径行汗,说:“你不是说,高强想要干什么?”
“可是,你留下,自然会知道——”
“可是,这算不算是筹码?”
“不过——”奎嫂果决的一摇头,说:“不是筹码——”却又补充,说:“是一根线,拴住你——”
一惊,黄径行忙说:“拴住我?你打算干什么?”
奎嫂一笑,说:“放心,我无意调虎离山,分开你和中斗总录君。”
临近一座桥,分为三跨,珍珠白色,四座花岗岩桥头堡雕刻着狮子和西洋花饰,顶端立着青铜男、女雕像,健美、****,各自骑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镀着一层金,映着阳光反射出一片华光,黄径行说:“这是——”
奎嫂明眸依旧注视前方,说:“以前,这是租界——”
“是吗?”黄径行扯动嘴角,干笑了一下,可是,却又奇怪,说:“来这走走,干什么?”
奎嫂神色清冷,径直,说:“住下!”
“啊?”黄径行一惊,说:“住下?”
“是的!”奎嫂一点头,说:“是住下。”
驶过一个桥墩——立着青铜盘龙,不远处,一排桥栏柱基,雕刻着西洋***,可又夹杂着拿着排箫、琵琶的汉代女乐,黄径行扭头,不由的一瞥,说:“不伦不类的。”
可是,奎嫂一笑,却并不以为然,说:“习惯,就会好——”
来到一座砖混西洋楼,虽然,只有两层,可是,花岗岩砌块、混合式圆柱,连同带着花饰的栏杆柱支撑着外廊,却让西洋楼显得比实际的高很多。
下车,两人来到门口,奎嫂一伸手,打开一扇雕花铁门,两人迈步,进门,深褐色木地板,连同楼梯,布满了灰尘,不过,奎嫂却并不在意,径直上楼,砰的一下关上门,出来,换掉纯黑色长裙,奎嫂踱步,走向楼梯,一件嫩粉色轻纱睡裙——绣着金线,衬托着奎嫂,变得一下子甜润,引得黄径行注视,不由的发呆,可是,奎嫂咳嗽一声,却又让他不由的慌乱,目光一转,连忙的投向一排黄铜的把手。
“想吃什么?”奎嫂走近黄径行,一下子停住。
黄径行距离奎嫂,不到一步远——奎嫂明艳,压迫他,呼吸不由的急促,说:“我?”
“是的——”奎嫂明眸雪亮,盯住黄径行,一点头。
黄径行顾不得多想,忙说:“随便——”
可是,奎嫂却执拗,说:“随便是什么?”
黄径行一怔,不由的尴尬,忙说;“馄饨——”却又心虚,补充,说:“怎么样?”
“好吧——”奎嫂一伸手,拿过钱夹,抽出一张卡,往前一递,说:“肉、虾仁干、豆腐丝——”
黄径行一怔,说:“怎么?让我去买?”
奎嫂一点头,直言不讳,说:“是的——”
“可是——”黄径行目光一转,扫过卡,说:“我有钱!”
“可是——”奎嫂坚决,说:“我也要一起吃——”
“好吧——”黄径行一伸手,接过卡,转身往外走,可是,奎嫂掂掇一下,却又一声喊,叫住黄径行,黄径行扭头,说:“干什么?”
奎嫂叮嘱,说:“肉,要用猪腿的,夹心瘦肉——”
黄径行汗——要说,奎嫂可还真是啰嗦,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可以叫做细心,还是连忙的一点头,说:“知道了。”可是,迈步,还没等黄径行脚落下,奎嫂却又补充,说:“夹心瘦肉,才细腻,还没有筋!”
黄径行叹了一口气,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忙说:“好的,我知道——”回来,黄径行拎着肉、干虾仁、豆腐丝,还有一袋面粉,奎嫂一伸手,接过,拎着,转身,径直往厨房走,蔓延扭动,睡裙飘动,引得黄径行迈步,不由的紧跟,进门,奎嫂放下肉、干虾仁、豆腐丝、面粉,转手,拿过一只老母鸡和一根猪大棒,亲自吊高汤,黄径行一怔,说:“哪来的?”
奎嫂径直,说:“当然是买来的!”
黄径行说:“你出去了?”
奎嫂一点头。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带回来?”
奎嫂唇角勾起,一撇,说:“你买一半,我买一半,这咱们谁也不会欠谁的。”
馄饨出锅,奎嫂舀出高汤,可却只放入一碗,手一摆,说:“你的,拿走吧!”
黄径行一瞟,说:“你的呢?”
奎嫂说:“我干拌!”酱油加糖、加葱油,调成酱油汁,浇在沥干的馄饨上,奎嫂端着碗,来到餐厅,坐下,正对着黄径行,两人一起吃,黄径行呼噜呼噜的三口两口,吃下一碗馄饨,一挺腰板,屁股往上抬,可是,奎嫂手拿着勺子,明眸依旧注视着碗,却又叫住黄径行,说:“坐下,陪我吃完!”
“可是——”黄径行扯动嘴角,干笑一下,说:“我吃完了啊!”
“可是——”奎嫂直白,说:“你还可以陪我聊聊天!”
无可奈何,黄径行缓缓地坐下,说:“聊什么?”
可是,奎嫂一抽唇角,却说:“随便——”
黄径行一怔,不由的吁了一口气,不过,目光一转,扫过馄饨,还是说:“干拌,我还没见过,谁这样吃馄饨!”
奎嫂说:“在我家乡,大家都是这样吃!”
“你家乡?”黄径行顺势问。“哪啊?”
可是,奎嫂却冷眼一白,说:“这,跟你没关系!”
端起碗——连同奎嫂的,黄径行起身,往厨房走,不由的憋了一口气——要说,奎嫂还真是不讲情理,不过,转念一想——奎叔死,对她打击一定不小,却又理解,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客厅,奎嫂站着,蛮腰挺直,目光投向窗外,一动不动的,黄径行走近,说:“还干什么?”
奎嫂说:“去买刀鱼——”
黄径行一怔,说:“买刀鱼?”
“是的——”奎嫂一点头,说:“晚饭,我也要你陪我在这吃!”
回来,黄径行手中拎着一篓子刀鱼,门口,多出一辆Benz停放着,让他不由的一怔。“谁?怎么回事?”
进门,黄径行急匆匆地往来到厨房,放下刀鱼,一转身,往客厅走,进门,奎嫂坐着,睡裙已经换掉,改回成纯黑色长裙,长发挽起,变成一个发髻,高强侧身,斜对着奎嫂,眼眸逼视,说:“奎嫂,奎叔死,可却不能白死,况且,他死,咱们竟然不报仇,这实在没法说过去!”
“可是——”奎嫂一抬手,轻轻地搭住扶手,说:“可是,奎叔到底是谁杀死的,你们调查清楚了?”
“可是,击中奎叔的,必竟是白芷打出的灵光,这是确定无疑的。”
“可是,灵光要是不猛的往前一窜呢?打中奎叔,也不会让他丧命吧!”
“可是——”强哥一扯脖子,急不可耐,强调,说:“打中奎叔的,毕竟是白芷射出的灵光,奎叔死,她毕竟没法脱去干系吧!”
“可是——”奎嫂一瞥,神色清冷,说:“白芷打出的灵光,可是,穿透我聚集的寒香之后才猛的一窜的。”
“好吧——”高强无可奈何,抬手一拍大腿,说:“这我们再查查吧——”可是,神色一变,却又意味深长,说:“天下,风吹草动,是没什么可以瞒过咱们的。”
“好吧——”奎嫂疲倦,抬手一摆,说:“等你们调查清楚,后续的,咱们再说吧!”
“不过,奎嫂——”高强一探身,关切,说:“奎叔停灵,你不回去守着,却搬出,还带着别人,恐怕——”一笑。这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