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人,你不应该生活在海里,以后和我们在一起吧,等我们回航再送你上岸找你的家人,好不好?”
他们为我穿上衣服,给我拿来煮熟的饭菜,给我喝淡水,还让我用淡水洗澡。我高兴的住了下来。
原来,这是个捕鱼船队,他们刚看见我时,以为看见了什么美人鱼之类的,结果,当他们捕捉到我以后,发现我竟然是个人。从那以后,这个船队收留了我,我开始过上了正常的人的生活。大家不知道我叫什么,所以都叫我“鱼儿”。我很爱笑,船上随时都能听见我的笑声。
船上有许多船工都是单身汉,他们经常开我玩笑。
“鱼儿,给我当老婆吧,我一定好好疼你。”
“老婆。”我笑着重复着。
“哈哈,鱼儿,你看我们几个,你喜欢哪个,你挑一个当老公吧。”
“老公。”我又笑着重复着。
“哈哈……”
船上一位船工过生日,大家为他唱起生日歌,又为他做了一个大蛋糕。
“鱼儿,来吃蛋糕。”
我用手往嘴里塞着蛋糕,高兴的说:“蛋糕。”
渔船在海上作业的时候,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一会沉入海底,一会浮出海面,一群群的鱼儿跟在我身后欢腾跳跃。
大家高兴的对我喊:“鱼儿,你上辈子是不是鱼呀。”
“鱼儿,你是海的女儿吧,哈哈。”
我在海里舞动着双臂,大叫着:“女儿。”
大家很喜欢我,可是还是决定送走我,因为,我看见一条条银色的鱼儿在鱼网里挣扎求救,经常割断鱼网,放鱼儿们回归大海。看着船工们心急火燎的跺脚叹息,我则开心的哈哈大笑,清脆的笑声,在海面上飘荡很远很远。
而且,在此期间,我犯过一次头痛,当时我全身痉挛,满地翻滚,嗷嗷直叫,吓得大家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最后,船上的随行医生,给我打了止痛针,又打了安定,才让我昏睡过去。
“这得去医院好好查查,疼成这样,一定有病呀。”
“是呀,这可不能耽误,看鱼儿疼得小脸煞白。”
“鱼儿上岸,你们想过她要怎么生活吗?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说话都是我们一句句教的,她上岸后要怎么生活呢?”船长刘辉看着沉睡的我,提出了大家心中的疑虑。
“鱼儿治病也需要钱呀,鱼儿哪有呀?”又一名船工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我们给鱼儿捐款吧,我们出钱帮鱼儿治病。”
“我同意。”
“我也同意。”这群善良的船工们纷纷给我捐款,准备送我去治病。
当鱼船回航时,他们带我去了医院,可是,当检查结果出来时,他们才知道,我的头痛是由于脑袋里有一个阴影正压着脑神经,具体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必需要手术,而这个手术非常危险,这个阴影的位置在大血管壁上,极容易造成颅内大出血而导致死亡,而且手术费极其昂贵。
大家害怕了,谁也不敢拿这个主意。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出了意外,谁能负责呀?大家面面相觑。
头一次走在繁华大街上的我却异常兴奋,嘴里不停的“啊啊”的叫着,并东跑西跑的穿梭于来来往往的车辆之间,又把大家弄个手忙脚乱。
最后,大家把我带进一家冰激凌店,给我卖了一大客冰激凌,才让我安静下来。
刘辉说:“我在水簇馆有个朋友,咱们去那看看,看能不能让鱼儿在那工作,这样可以留在这,慢慢治病。”
一行人带着我来到了水簇馆。刘辉船长找到他那位朋友:“阿岗,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看你说的,咱哥们还用说什么帮忙,有什么事尽管说。”那位阿岗爽快的说。
“这位姑娘是我们一位朋友,她一直在我们船上,可我们船上都是一群大男人,也不好总把她留在船上,所以想请你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在这里给她找个活,也好自己能养活自己。”刘辉看着我对阿岗说。
阿岗打量了我一下,见我黑黑的、瘦瘦的,象个非洲人似的,而且还有点傻傻的感觉。
“她到这来能做什么呢?我们这里天天都是和那些海洋生物打交道,她……”阿岗有些为难的说。
“她水性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刘辉说。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先试试吧,看看她能干点什么。”阿岗拍了拍刘辉,然后走到我面前,对我说:“小姐,你都会些什么呀?”
“什么。”我忽闪着我的大眼睛重复着他的话。
“我是问,你会做什么?”
“什么。”我笑着说。
“阿岗,她有点语言障碍,不过她听得懂你的意思。”刘辉忙解释着。
阿岗为难了:“这样呀,那你们先回去,我先和我们老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她安排一下。”
“那好吧,谢谢你了。”刘辉失望的说。他们也知道象我这样的人想找个工作不是这么简单的。阿岗往外送我们,他和刘辉等人边走边说着话,我跟在后面好奇的东张西望。
忽然,一声尖锐的鸣叫隔空传来,这是我的海豚的声音。我立即停住脚步向四周搜寻着,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那,里面传出喧闹的声音。我拔腿就跑,飞快的越过刘辉和阿岗,冲向那群人。
“鱼儿,你干什么去?”刘辉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