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随手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就在仰头的一瞬间,伙计的左手伸到了他的脖颈前,“喀嚓”一声捏断了他的脖颈。
“啊!”一旁的美人儿见状,惊得美目圆睁,惊叫声刚刚响起,脑袋就歪到了一边儿——伙计的右手顺便也捏断了她的脖颈。
包厢传来美人的惊叫声,早就是耳朵听出茧子的事了。门外的两个大汉淫笑着摇摇头,全当没听到。
“两位,公子让你们进来!”门开了一道缝儿,伙计冲着两个大汉笑道。
“是!”两个大汉疾步推开门走进包厢。
“噗……”
一个大汉后腰中刀,脖颈中掌,“啊”的低低叫了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个大汉吃了一惊,一拳轰向伙计。
伙计背靠着门,抬腿一脚踹了出去,一脚踹在了这名大汉的脸上,顿时踢得他鼻骨骨折、鼻血长流,身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那大汉鼻子酸痛得涕泪横流,眼睛根本就睁不开了。
“救……”那大汉狂吼着喊救命,结果刚刚发出一点儿的声音,脖颈就被伙计的脚踏碎了。
“来人,给我杀了这个混蛋!”一个暴怒的声音在九红院响起,军系大将索保军家的二少爷索伦指着一个貌不惊人,却气得他暴跳如雷的汉子。
刹那间,十几个手下从身边冲了出去,将那汉子团团围住。一时间拳打脚踢,劲风袭人。那汉子却悠闲的喝着美酒,看着围攻过来的拳脚,连坐姿都没有改变。只是用一只手,在空中划动了几次,虚空中突然显现出一道道微弱的光芒,而后又在刹那间消失。
“还在装?看你怎么躲得了这顿打!”索伦气得咬牙切齿。
这汉子居然赌气般的和自己不停地抬价争美人儿,自己都出价到一千金币了,这价格包美人儿一晚,回家肯定要被老爹骂死。但这汉子居然又竖起了一个手指,加价到了一千一百金币。索伦焉能不怒?
“奇怪!”索伦的脸色变了。十几个手下保持着拳打脚踢的姿势动也不动,似乎全部被定住了身形,“神魔四转?力场的控制?”
“不愧为大家族子弟,知道这是力场禁锢!”那汉子冲索伦笑了笑,从怀里摸了一把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一个地割断了十几个手下的脖颈。耷拉着的脑袋看起来十分的怪异,生生把场子里的很多姑娘们吓晕了过去。
索伦的汗毛也吓得竖了起来,他清楚那汉子杀完了手下就会干掉自己。看着一个又一个手下死去,索伦撒腿就跑。
“既然想杀我,就要有被杀的觉悟。”那汉子喃喃地说道。
“我要报官!”索伦疯狂地向衙门跑去,衙门离这儿不远,以他现在奔跑的速度,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索伦满头大汗,不停地用袖子擦着脑门的汗珠,否则汗珠滴落在眼里,就会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忽然,眼前一花。那汉子就站在了前面十数丈的地方,冲着自己微笑着。
索伦紧急停下脚步,叫道:“你到底是谁?”
“你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那汉子咧开大嘴笑了。
“杀了我,军系不会放过此事,你也会死!”索伦急道,“放了我,今晚的事权当没有发生!”
“这里是西城!听说只要你不报官,别人不会多事!”那汉子在下巴上揉了揉,把面皮掀起了一小块,“瞧!我还带着面具,没人知道是谁杀了你!”
“你……我愿意付赎金,你说个数!”索伦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一百万金币!现在给我!嘿嘿!”那汉子看了看不远处的行人,丝毫不慌。
“我写下字据,老爹会给你!”索伦知道老爹拿不出这笔钱,但此时此刻不这样说,简直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行啊!”那汉慢慢地将匕首架在了索伦的脖颈上,冰凉的感觉让索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烟波湖的夜晚,来来往往的画舫在水上缓缓行进,宛如一座座游走着的玲珑宫殿,倒映在水里,那水波也被染成了五颜六色,风姿绰约,愈远愈艳。
一个敞开着的红色舫柱间,一群公子哥儿正在赌骰子大小。
“大、大、大……”
“小、小、小……”
疯狂地叫声让夜晚的烟波湖显得更加的喧闹有趣了,离画舫很远处的一艘小船上,两个汉子正在不紧不慢地喝着酒。
“船过来了,干活吧!”长着络腮胡子的那个汉子说道。另一个汉子闻言点了点头,两人悄无声息地下了水,向正在驶近的画舫游去。
络腮胡子摸了摸画舫的底板,右手的匕首“噗”的一声,切豆腐般插进了底板中。匕首轻轻地转动着,一块巴掌大的底板无声无息中滑落到了湖底。片刻后,十几块这样的底板从画舫上脱离了……
画舫的赌声依旧喧闹,连船夫都进来笑吟吟地看着热闹。画舫正在湖中心飘着,按平常的经验,两个时辰内让它自己飘浮就是了,没谁会瞎了眼敢碰画舫……
这些公子哥儿只要赢了,船的伙计、姑娘人人有赏钱,绝不会落空,这已是惯例。船夫怀里已经揣着好几枚金币了,直笑得一张大嘴都快合不拢了。有时候,他真想自己变成花娘,因为花娘一撒娇,公子哥总会赏下十枚八枚的金币。一晚上,这样的撒娇总会没完没了……
络腮胡子和另一个汉子的手就抓在底板的孔洞里,神魔内息让他们完全不考虑浮出水面的事儿。他们现在只关心画舫的船边已经和水一样齐了,为什么上面的人还没有发现异状?
终于,一个公子哥的骂声响起来了:“哪个混蛋把爷的鞋子弄湿了?”
“啊!爷莫生气。奴家下去看看……”
“啊!水……”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船要沉了!快跳船!”画舫终于真正的热闹起来了,络腮胡子在水中嘴角上挑,心里很是开怀。
不知过了多久,画舫早已经沉入了湖底。一船滥赌的公子哥儿、船妓、船夫……都睁着惊恐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沉入了湖底。
“乖乖!几万金币呐!比他的命可值钱多了!”络腮胡子划着小船,渐渐地驶离了这片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