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皮肤都痛到无以复加,她不停挣扎,身体依然在下沉。有海水涌入鼻腔,窒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在抽搐。突然,有呼唤声传至耳际,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她睁开双眼,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连续两天她都做了同样的梦,那般真实,轻而易举的让她一次次陷入痛苦的深渊。敲门声打破屋内的沉寂。
她坐直身体,平复了下呼吸,“请进。”
老人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转身看向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她点了点头。
五天前,她被洛烨磊塞进后备箱。一路颠簸,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想挣脱,手脚上的麻绳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下来。后备箱被人打开,麻袋褪下来的时候,洛烨磊得意的表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侧眸间她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俞子默,带着你所有的罪恶下地狱吧,再见!”
麻袋再一次蒙住视线,身体被人提起。顺着一股力道,失去支撑,随后后背一凉,她跌入冰凉的海水中。恐惧似是藤蔓从心底滋生,攀爬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好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喊,却只有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的时候,她便躺在这个小屋内。长时间的高烧,让她的意识依旧不甚清楚。模糊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身边照顾她。直到她真正恢复了意识,老人才和她说了那天夜里的事。老人是这里的渔民,长期以捕鱼为生。那天夜里,老人正在修补渔网。正巧看见洛烨磊打开后备箱与她说话的一幕。洛烨磊的车刚开走,老人便跳进海水中。
是老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就是一个祸害,又何苦连累了他。
“约翰,我想我该走了。”她咬了口土司,看似漫步经心的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你的伤还没好。”老人放下杯子,惊讶的看着她。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就不打扰了。”
老人欲言又止,半晌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好吧。”
洛烨磊那边以为她死了,应该会罢手。复仇吗?经历了这么多,她倒不想再与他们继续纠缠。查尔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至于柏言,既然他们的戏已经落幕,她又何必再去打扰他。如此想来,她居然无处可去。全世界的弃儿,说的应该就是她吧。
出租车在熟悉的街道停下,她下了车。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走到目的地,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昔日华丽气派的Meli Hove,如今已是大门紧闭。隔着窗户,大厅里空无一人。屋内的设施一如往常,只是换做今日,更显凄凉。她离开还没超过一周,Meli Hove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如此?查尔斯呢?他还好吗?
“小鱼?”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她浑身一僵,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
想要逃,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她转回身,表情漠然的推开他的手。
尉柏言双眉微皱,眼底本有的涟漪骤然平息,“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将双臂叠置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吗?”尉柏言眉峰一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便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