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高夫人的话,让我有些呼吸不上来。原来是这样,我说的他是宋汝文,显然高夫人说的他另有其人。原来在宋府和我好过的男人,真的不是宋汝文!那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还没等我再问清那个人是谁,高夫人起身冷冷对我道:“最迟不过三天,金叶子就会来宋府,我无权决定你的生死,也担待不起。为了保全我儿子,郑姑娘,你现在就跟我去我那里住,你是聪明人,肯定不愿意伤害自己。”
夜,深沉的可怕,风吹了一夜檐上的风铃。我讨厌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决定,现在连我孩子也要跟我一样。明日,就是高夫人所说的最后期限了。这三天,与其说高夫人要保全宋汝文,倒不如说是留下个完整的我来看一场悲惨的好戏。五个女人,走路,吃饭,睡觉,上厕所,形影不离地跟着我。而院子里莫名多出来些奇装异服的人,几次三番将偷溜进来的宋汝文打出去。
我抚着肚子,难以想象里面会有一个小生命。对我来说,生儿育女离我还很遥远,我还没有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忽然要做母亲,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姑娘,夫人请您去花厅。”
是容婆,这三更半夜的,选择的时间很好啊。所有的罪恶丑陋在日出之前都会被淹没,那么我呢?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在往花厅走的路上,风将我的裙角吹的乱飞,微亮给所有人和物都镀上了层冷漠的蓝色,现在的我多么渴望时间能快一点,我想要看见太阳,想让它温暖冷了一身的我。
“幽姿不入少年场,无语只是凄凉。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
就着黎明前的微亮,我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吟诗从天而降。说实话,要不是容婆扶着我,看到这情景我都能吓瘫到地上,这简直是活脱脱的红衣女鬼嘛!
可是,当那女鬼伴着茉莉清香来到我身边时,我瞬间改变了我的想法,没有女鬼会这么美。这是谁,十二律还是金叶子?在想到一会她可能对我下毒手,我尽可能保持傲娇态度跟她打招呼:“姑娘,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那红衣女子脸上的哀伤更重了,她冷冷道:“可我不喜欢,因为这是你曾经最爱的香味,好久不见了,孟玉楼。”
呵呵,看来是讨厌孟玉楼的女人啊,不,现在应该是讨厌我的。我也不再理她,径直走进花厅,呵,真热闹!有高夫人,宋汝文,黑衣蒙面男子,再加上我正好凑成一桌麻将了。
其他人我倒是不理,只是宋汝文今天耷拉着脑袋,蜷缩在椅子上,我进来后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再不敢抬头。蒙面人和高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估计是确认目标,我的手在袖筒里不住冒冷汗,嗓子干的难受。
我再一次环视了周围,对宋汝文冷冷道:“宋汝文,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关外吗?我答应你,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伴着身后在门框上斜倚着的红衣女子的冷笑声,我看见宋汝文的脑袋更低沉了,他一句话也不说,连看我也不敢看,愤怒让我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宋汝文,行了,这就够了。
这时,那个蒙面男子忽然出声:“姑娘可知十二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