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永远也不能试图去跟他接近,正如常越,这种人根本就是商人,满眼里就是如何利用你来给他带来利益。果然,屁股都还没坐热,麻烦就上门了。
听了六儿的话,宋汝文冷笑一声,侧脸的伤疤也邪邪地跳了一下:“哼,这狗杂种脚步倒也快的很哪!”
我扶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宋汝文转脸对我温和笑道:“落落,可是又多想了不曾?这跟你没关系。姓常的小子就是头喂不饱的狼,总是要三天两头地寻个由头跟老子要钱。”
宋汝文说这话确实是事实,我亲眼也见过一次常越要钱的手段,用无孔不入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起身走到宋汝文跟前,对他说道:“现在怎么办,他都找上门了,且不说他会不会回宋家告密,就算这次拿钱走人,也不保以后会经常敲诈。”
宋汝文轻轻一笑:“可见还是我家少夫人会为长久计了,瞧好吧,为夫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白了一眼宋汝文,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宋汝文也不顾外人在,揉了下我的头发,傲然笑道:“放心,有我在。”说完这话,就对六儿说:“你去,把大家伙儿都部署好了,咱就去会会常大公公。”
我紧跟着宋汝文,他也没说不让我去。正是了,现如今的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再藏着掖着,我就要恼了。
常越在二门的花厅里坐着,他穿着普通士子青布衣衫,也不知是赶了几日的路还是怎地,前些日子胖起来的肉消下去些,这样也好,显得他清秀的很,倒还真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我跟在宋汝文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以前瞧不起他的那种情绪徒然消失,这就是我在异世要托付终身的人吗?他可不可以依靠?现在看来,好像是可以的。
等人多时,百无聊赖的常越正拿着方细绢帕子擦鞋,我不禁好笑,瞧他穿的那布鞋远没有他手上执的帕子名贵,真真是好大的做派!
常越听见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擦鞋的动作猛地一停,将帕子随手放在桌子上,起身装模作样地冲我作揖:“奴才常越给主子请安了。”
宋汝文冷笑一声,潇洒地往常越对面椅子坐下,故意骂六儿:“怎么做事的,还不快给常爷上杯热茶。”
正巧,六儿媳妇唐姐儿端着茶碗进来。我上前去接过手,唐姐儿一愣,见我似笑非笑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话就转给了我。
我先给宋汝文放下一杯,然后款款地走向常越,轻笑道:“常爷,山野村家,没得好东西招待,您且将究些吧。”
只见这常越连声地哎呦,忙接过茶杯,却越过我嗔怪宋汝文:“怎么敢劳烦主子这般千金贵体给奴才端茶递水儿。”
我也不说话,场面上的话常越永远不缺,花样翻新且十分动听。我直接走到宋汝文身后站着,旁观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宋汝文和我极短地时间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发现,他那永远泛着神采的眸子极是得意,想必是很满意我去给常越端茶吧,这也变相地告诉常越,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只听宋汝文冷哼一声,淡漠地对常越说道:“常爷今儿怎么不开赌局,偏来到这小小古阳驿喝茶,不怕误了您的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