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和胃口吗?”柳源缓缓放下碗筷,蹙着双眉,小心翼翼地探视着我。
我微扬唇角,摇摇头,小心思量着,开口:“柳源,你还是回荷兰吧!我对你虽有些动心,可现在我无法原谅自己,更办不到抛却前嫌与你一起。柳源,你走吧。我,我不值得你这般!”
我观他那眉宇间淡淡伤痕,自他与我相遇有几时消停,诸如此刻皱若丘陵。
他或是有些激动,声调忽高:“我不在乎!况谁没有些过去,往事随风,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小时,你又何必总念念不忘呢?”
“柳源,不是我不想忘,是我忘不了。你又何苦非我不可呢?忘了我,往后你会遇见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女子,我根本不值得……”我木若呆鸡,傻傻睁大双眸,凝视着这近在咫尺的俊颜,何时他已悄无声息来我身旁,是我太掉以轻心,还是他别有用心,刹那时,他以唇封缄我伤人的话语。
我眼眶酸胀、鼻尖微酸,泪有些决堤。我挣扎无果,无奈下只能轻闭双眼,任泪肆流。
许久,他慢慢放开我,温柔吻去我的泪,而后拥我入怀,轻声软语着:“好了,值与不值,在于我自己。还饿吗?”
我轻轻点头。
“快些吃吧……菜要凉了……”
“嗯!”
我们彼此沉默着,谁都不愿打破这不易的宁静。
***
“昕媛,我……我碰见赵启了!”我双手紧握着水杯,小心翼翼开口,细细观察她的神态。
她愣了一下,忽而微微一笑,抬头看我:“他……现在应该过得很不错吧……”说完,她继续擦那光洁无瑕的桌子。
“你……不想见他?……”霎时,我忽觉说错了话,懊悔不已,欲想补救而为时已晚。
“想又何妨,毕竟我喜欢他两年,付出了很多可他无动于衷,我又何苦自寻烦恼!”有滴清泪自她脸颊滑落,消弥于柔软棉布中,语速停了停,“那时我年少轻狂,自己喜爱的便想要独占。而如今,我懂了不是任何事物自己爱了便能独有的,其实有时放手不失为更好的选择,至少自己的心自由了,而他也解放了!”
我有些惊叹,这些年她心境的转变。须臾,我轻轻将她的头靠着我肩膀,让她静静发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