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人的贴身侍女小跑到陈美人跟前:“美人,念雪公主入狱了!”
陈美人得知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长公主怎会入狱呢?”
“宫里盛传是公主害得涣美人小产的……”
“荒谬!长公主心善仁慈,怎会加害涣美人的?定是有人陷害!”陈美人的眉头一皱,重重地一拍案几。
“可不是吗?这宫里除了她以外,还能有谁丧尽天伦?”
陈美人咬了咬嘴角,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长公主平白无故的遭奸人所害!”
为今之计,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生疑虑的是大王,唯有消除大王对长公主的怀疑才行。“随我去一趟中泰殿!”
“劳烦公公速去通报大王,说是嫔妾有要事求见大王!”
“陈美人,大王现在在处理政事,您若是为了念雪公主一事前来就不必了,大王现在正在怒头上,您又是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浑水,她一直都不觉得这是浑水。是姬念雪才让她的病逐渐好转,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她受牢狱之灾不成?
陈美人不改容颜,执意说:“劳烦公公通报。”
“诺!”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进去为她通报。
“大王,陈美人求见。”那公公战战兢兢地说着,伴君如伴虎,自从涣美人小产以后,大王在也没有和颜悦色,那些侍奉在他左右的奴才,生怕撞见刀尖,人头不保。
“你去回她,若是为了长公主一事,就回去。寡人谁也不见!”魏王搁下手中的竹简,厉声说道。
“诺!”
“陈美人,大王不见。您还是回去吧!”那公公仰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这天很快又要下雪了!”
陈美人也仰头看了看天,是啊,这天是要下雪了,长公主在囚牢里的日子怕是更加难捱。陈美人“噗通”一下双腿跪在地上,今天她就在这里跪上了,她不信大王不会从中泰殿里出来。
天色越来越暗,高不可测的天空与大地的距离越来越近,远方的乌云似乎都与地面相贴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寒风呼呼地刮着,像极了哭泣的亡魂。
“美人,咱回了吧!你的身子才初见好,经不起折腾……”
“住嘴!”陈美人跪在地上,呵斥身边的侍女,要不是长公主为她寻来药,她估计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是长公主救了她一命,而今却因为自己才让长公主摊上事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一股寒意袭来,魏王搓了搓手掌,问着身边的奴才:“这天又下雪了吗?”
“回大王,是的!”
魏王起身走向殿外,正想看外面的雪景,却见眼帘出现一个女子,跪在雪地里,嘴唇冻得发紫,全身都颤抖不已。他如剑飞奔过去:“寡人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嫔妾拜见大王!”陈美人因为长时间跪在雪地里,加之身体本来就弱,无力再支撑下去,很快就晕倒在地。
“传太医!”已经出事了两个,一个素来宠爱的涣美人,一个放在手心视若珍宝的姬念雪,他不能再让唯一的知己和宠爱的陈美人再出事了。魏王拦腰抱起陈美人径直奔向中泰殿。
“禀大王,陈美人身体只是受了风寒,微臣把脉,察觉到美人之前的病根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陈美人苏醒过来,极力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咳了几下:“嫔妾是来求大王赐罪的!”
魏王替她披上了衣物,心疼地说:“美人何罪之有?”
“嫔妾的宫里也有前胡,若大王执意判处长公主有罪,那嫔妾也是有罪的,逝去的齐美人也是有罪的!”
魏王的手有些僵硬,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对陈美人半点的怜惜,相反的是更多的怒气:“荒唐!”
“嫔妾是荒唐了,可大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受难?长公主是为了救治嫔妾的病根才到齐美人的冷宫里找来的前胡,长公主能找到,那些心肠歹毒之人又何尝找不到,伺机构陷公主呢?单单为何只找了公主的寝殿,就断定公主就是凶手?”
魏王的眉头一皱,现在细细想来,果真是漏洞百出。不该因一时之气,就断定她的女儿就是凶手。
陈美人接着说道:“长公主心善仁慈,宫里人人都说见我晦气,长公主却不惜身子为嫔妾寻来仙药,她对一个不祥之人都仁慈。她怎会蓄意谋害涣美人?大王,长公主的生死可关悠到我们魏国的存亡,要是长公主被大王,那我魏国的后果不堪设想。嫔妾认为此次就是有人从中作梗,陷害长公主,故意借刀杀人,大王三思!”
魏王恍然大悟:“美人此言有理!”
“若是大王仍是认定长公主蓄意谋害涣美人及其腹中胎儿,就把嫔妾一起送入牢房里,嫔妾愿意与长公主共患难!”
“既然证据不足,现在传寡人命令,念雪公主、陈美人私藏前胡罚俸禄三个月,禁足一个月!”
燕宁夫人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芢薇的脸上:“你看你干的好事!姬念雪现在又被放了出来!”
“母亲大人,女儿也没有想到她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放了出来!请母亲大人恕罪!”芢薇用手捂着被燕宁夫人五指烙印的脸颊,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转。
时光难以消磨,想到要被禁足一月,每天都只能待在寝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更何况还是生性好动的姬念雪。不愿意,不愿意,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姬念雪把头忖在案几上,随意翻阅竹简说道:“琴宓,你说宫外的日子是怎样的呢?”
琴宓就像她心里的蛔虫一样,她那点想法,她这个贴士侍女早就洞悉得清清楚楚的了,口中只是连连说道:“我的公主,您可千万别在闯什么祸端了!我们可是在禁足呢!要不是陈美人向大王求情,估计我们现在都还在牢房里面受罚呢!”
“哼,我就是说说,也不行吗?”
“公主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夜阑殿,安全!”琴宓真是被上次涣美人小产一事,吓蒙了,她只求安然无恙。
“禁足,对吧?”
琴宓点了点头,确认无疑:“我们哪儿都不能去!”
“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公主……”
“就这样决定了,明日我们就出去!”姬念雪真受不了琴宓婆婆妈妈,犹豫不决的样子。
“诺!公主可有何妙计?”
姬念雪朝琴宓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于是两人又凑在一块商量着明日的出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