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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于是,我开始试探着跟她说话:“你已经把晚饭做好了?”随着说话,我坐到了桌旁平时我吃饭的位置上,端着她已经给我盛好的饭。

她平淡的回答道:“这也让你猜到了!你可真聪明啊!”

我愣了一下,她这么说话,还不如直接说我是在说废话来得舒服!不过我看她这冷漠的神情,心里有些发慌,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事情,不会因为这次的换衣事件,就把我归为老板一类而辞工不干了吧看来还是得解释一下我刚才那不小心的举动才行!于是我结结巴巴的说:“我刚才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她仍然是近乎冷漠的打断了我结结巴巴的解释。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感觉她好像在生气,连忙就这样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紧张,难道是怕她生气后离开这里,然后我就得从此后独自累死累活,没人帮忙吗?总觉得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搞得异常透彻的我,这时也不禁迷茫起来!我最后肯定的想到:“一定是我已经习惯有这么个妹妹了,害怕失去这个妹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惊慌的!”之所以我会这样想,那是因为我相信自己不会爱上她的(其实更多的是相信她不可能爱上我!)。

她睁着大眼睛使劲的瞪了我一眼,大声喊道:“你还说?”接着将刚盛好准备递到我手上的一碗汤,重重的蹲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害得我心里跟着猛跳了两下,即使是当年我砍人时,也没像现在这样的心慌过!

不过我发现她虽然瞪了我一眼,但是那眼神里却并没有愤怒,反而让我突然感觉这样的场景和她正在做着的事情以及她做事的姿势和神态,就像一个被丈夫惹生气了,而有些不开心的小妻子一样,正在向丈夫发着温柔的脾气,连瞪我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温柔。

但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自己赶紧磨灭了,我想她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了,因为前阵子我看她出去买了好几件男士的衣服回来,虽然以前我的衣服也都是她在上货时看见好的了就帮我带回来,但是这次买的衣服尺码明显比我衣服的尺码小,而且她也没有弟弟什么的,所以,我猜一定是给她男朋友买的!即使没有男朋友,她也不会爱上我的,因为我每次出去泡妞或者在店里看********时,她都知道得非常清楚,也总是会像小妹妹一样的和我开两句玩笑,调侃我一下,如果她爱上我的话是不会容忍我的这些行为的,更不可能跟我开什么玩笑。

她也仍是像往常那样坐在我对面吃着饭,不同的是,她今天只顾红着脸低着头的往嘴里扒饭,而且是想半天的心事才想起来吃一口饭,也不去夹菜吃。我看着她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感到懊恼不已,于是,小心翼翼的帮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去。

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今天的这顿饭吃得我辛苦不已,但最终还是吃完了,只是我俩今天都吃得不多。然后她仍然像往常一样的去刷碗,我也是像往常一样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这又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被服侍的丈夫的感觉,这是一种非常非常非常温馨的感觉,自从我父母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是小玉来的这两年又让这个感觉回来了。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让我觉得这样温馨的感觉有些怪异。

洗完碗后,她还是像往常那样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陪着我看电视,只是今天不像以前那么跟我嬉闹,也没拿我的杯子喝水了,她很沉静的看着电视,看了一会儿,她突然跟我说:“阳子哥,明天我想请假,回家几天,你看行吗?”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转头看着我,却是仍然盯着那电视里的一个半男不女的人看她唱歌。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阵波澜,她还是提出要走了!我愣愣的看了她半天,心想:“应该不会啊?虽然她换衣服时被我不小心碰到了,但是她也知道我那是不小心啊?也不能算什么很大的事情,她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放弃这份工资不错的工作啊!”但是一想到她平时外表大方但实则保守的性格,我不禁又有些怀疑和不安了。

我想了会儿,才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今天不会有什么生意了,就想早点关门上来看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我没想到你会……”

她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的怒气,而是即平淡又小声的说:“我知道!”停了一会儿,她又有些脸红了,更小声的说:“不是说了只是请假吗?”

“你知道什么?”我疑惑她说她知道什么。

她低着头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没有改变想法的迹象,只好说:“好吧!你也有半年的时间没回去了,也该回家去看看了,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不真切的感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诘的笑意,但她还是极平淡的说:“看看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那边屋里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她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向楼下走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现在虽然已快九点了,但是由于夏季的白天比较长的原因,这时的天色也只是刚刚黑下来而已,街上还有很多人呢,她平时也从没这么早回过那边的屋子呀!

她看见我转头看窗外,也知道我正在想什么,于是她边走下楼边说:“我今天要收拾一些东西明天好早点搭车回家去,所以今天我得早点过去那边。”说着,人已经到了楼下了。

我急忙追下去,以便等她走后好重新好关门,但在她走出门后,我还是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她回头看看我说:“不用了,东西不多。”

她走后,我感觉自己在店里待着也闷屈,就想跑去老赵那边去找他聊会儿天。他这时还没关门,正坐在店堂里的一张用很大的树根雕刻成的茶桌前独自品着他那上好的龙井茶。

老赵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独身男人,身体很壮实,跟我差不多高,也有一米八多,可能比我还要略高点,虽然他身上看不到明显的肌肉块块,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长得国字脸,相貌很端正,只是爱留长发,盘在头上还插上一根碧玉的发簪,像个古代人的发髻。我想这可能和他经营的生意有关,他在我隔壁卖的是古董器玩。

他也跟我一样住在店堂楼上那套不小的两室一厅里,只是从来没邀请我们上去过,哪怕是我和王东几乎天天的泡在他店里,这么熟的关系也从不曾被他邀请的走上楼过。我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只是自打认识他就一直喊他老赵。

老赵对周易八卦研究得非常透彻,所以他的相术很高,我估计他要是在店里再摆上一个算卦桌什么的给来的客人算算挂,他的生意还能好上十倍,这个想法我跟他提过,但他也每次只是说天机泄漏多了是要遭报应的!以此来推脱。但我一直怀疑这世上会可能有报应吗?

不过他曾不止一次的说要我给他做徒弟,说我很适合学习他那个门派的东西。只是我很不理解,难道算卦的还分什么门派吗?可是我问他是什么门派时,他又只说等我做了他的徒弟以后,才能告诉我。而我则因为对算卦没什么兴趣,所以总是推说自己还需要考虑一下,但他好像对我这些推脱的说法并不在意,只说他有的是时间,只是反而怕我没他能活得长、没他时间多。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总是在心里“呸”他,心想我还没你一半的年纪大,怎么可能会没你活的时间长?

所以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又说不清楚。

“你怎么现在来了?”老赵很吃惊的看着跨进门的我问道。因为我平时总觉得他的古董店里阴气森森的,即使白天在里面也老感觉被人窥探似的让我汗毛直束,所以很少在晚上的时候还过来的。

我微微笑了笑说:“怎么,现在不欢迎我来呀?”

他故作诡异的对我说:“你不怕我这店里的鬼了?”

因为我老说他是卖死人东西的,而且店里总是让人感觉阴森森,所以在他店里肯定有鬼住着。这时他也总是故意装作诡异的说:“死人用过的东西本来就不干净,你不知道北京最出名的潘家园古董市场俗称鬼市吗?所以我这店里头住着鬼也是很正常的!”虽然我总是想吓唬他,但最后却总是被他这样的故作诡异而搞得自己毛骨悚然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拿出一个紫沙茶杯用热茶浇在上面烫了烫,再重新给我倒满一杯茶,放到我的面前。我拿起来闻了一下,香气四溢,的确比我自己用保温杯泡出来的味道要好多了!小嘬一口,让茶水在舌尖来回的倘佯一下,才慢慢的吞下喉间,清雅的香气回荡在我的鼻息、口腔和胸腔之间,同时看着木桩做成的原色茶桌上摆着的那把用玻璃制成的开水壶,正坐在电炉子上蒸蒸的冒着白气,我感觉身体也舒适多了,这屋里的那丝鬼气也不那么让人感觉不舒服了,反而给我无比恬静的感觉。

我微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下茶水给我带来的恬静,等我再睁开眼时,看见他正在给玻璃开水壶里加着凉水,而他平时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块玉佩却因为加凉水的动作而被他暂时搁在茶桌上靠近我的这一边。我随手拿过凑到眼前仔细的观看起来。

这块玉佩色泽古老,颜色杂花,看起来非石非金非木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更说不上透亮了,以我的眼光都可以看出如果硬要说这东西是玉的话,那也绝不是什么好玉,而是那种杂得不能再杂的玉了!只是在这块“玉佩”的正面上,雕刻的那条红色天龙却是栩栩如生,有夺鬼斧神刀之功!龙身盘飞在云雾之间,见首不见尾,身边仿佛有朵朵通红的火焰环绕护驾,盯得看久了竟然能感到龙身和火云发出淡淡的红芒,龙眼处更是仿佛有神光射出。拿在手心里能感觉到从玉佩里有丝丝热气顺着手心沿着手臂流向我的身体,让我感到周身通泰,舒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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