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叶绘雾来到君辙的房门前,刚想敲门时,她却突然有些怕了,她害怕他见到她时,他的脸上会出现厌恶自己的表情,虽说自己活了五世,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就该看开了,可是一想到厌恶自己的那个人是他,她还是会胆怯。
大概也许是爱得太深,以至于才会太过小心翼翼。
叶绘雾迟疑了一下,还是叩响了他的房门。
“谁?”君辙听见敲门声,眉头蹙了蹙,显然对这个突然被打断思路的人有些不爽。他还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自己竟会与她鸾凤颠倒,并且第二天醒来后,在看到被单上鲜红的落红时,自己竟然跑了。他知道这种行为是多么不负责任,可是他实在还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她,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是我。”叶绘雾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有点紧张了。
君辙一听是叶绘雾的声音,连忙起身开了门。
她今日好像特别美,墨色的衣服衬的她的脸愈发娇嫩,虽然将领子竖了起来,但还是遮不住她锁骨处的嫣红,这是他昨日与她欢,好的痕迹,可见是如何激烈。
一想到这里,君辙的耳朵有些泛红,他向来是清心寡欲之人,所以其实叶绘雾是他第一个女人。
而叶绘雾看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眼里不由得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如果说爱的开始是一个眼色,那么爱的最后就是无尽的苍穹。
“我……”
“我……”君辙和叶绘雾同时开了口。
“你想说吧。”
“你想说吧。”所以说有时候他们之间还是有某种默契在的。
“你哭了,是因为我吗?”看着叶绘雾泛红的眼眶,君辙有些心疼,她是哭了吗,也是,自己的这种行为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过分,更何况是她呢。
“我……”对于他熟悉的关心,叶绘雾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哭了出来。
君辙,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好想那个为了自己不受惩罚而毅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你,那个为自己而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你,那个为自己而遭受轮回之苦的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可如今你却全忘了,只有我还苦苦执着。
“别哭了。”君辙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看着她的泪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他的心有些抽痛,手不觉得将她拥入了怀抱。
叶绘雾没有说什么,只是靠着他的肩膀不停地哭,想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待她哭累了,也便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其实是一个淡漠之人,鲜少有如此这样大的情绪波动的时候,可是遇上他之后,她的生活才开始慢慢改变。
“我来是想把这个送给你。”叶绘雾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这个令牌的样子再普通不过,没有过多的修饰,上面只刻有一个“君”字。
“这……”君辙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接近我不就是想要这个吗?”叶绘雾嘲讽一笑,将令牌丢给了他。
这令牌可以调动先帝暗中培养的暗卫,本来这牌子应该交到当今圣上那里去,只可惜其实当今圣上原本并非是先帝传位的最佳人选,先帝最中意的其实是原本的秦王殿下,只可惜秦王殿下死于非命,先帝很清楚是当今圣上害的秦王殿下,可是由于其余皇子或身有残疾,或年龄太小,先帝也只能传于当今圣上,只不过先帝并不放心他,所以偷偷地将令牌交给了叶轶,希望他可以牵制住当今圣上的权力,却不想最终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
君辙看着叶绘雾嘲弄的样子,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酸楚,可是他不敢辩驳,因为自己一开始救她就是为了这令牌。
“如今令牌我给你了,接下来是不是你就要我的命去救你的小情人。”
“谁是小情人?”
“不就是叶绘月咯。”
“叶绘雾,叶绘月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说话注意措辞。”君辙显然被叶绘雾话中的小情人有些惹怒了。
“我叶绘雾一向都是这样的。”叶绘雾也难得倔强了一回,“你还没回答我了,是不是?”
君辙沉默了,他现在的样子和她当初问他知不知道是君珞推她下去的样子一模一样。
叶绘雾知道自己该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被人而不惜伤害自己,她就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如果我有办法能救叶绘月,你会开心吗?”
“当然会开心了。”君辙脱口而出,可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多了几分担忧,“这,这对你会有伤害吗?”
“不会,我还没那么伟大,不至于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叶绘雾见他脱口而出的样子,觉得实在有些讽刺。
“可是这么久我都没有找到办法,你真的可以吗?”
“你不信我?”
“我只是……”
“顶多实在不行,我把命抵给她罢了。”
“你,你就如此轻薄你的性命吗?”看她无所谓的样子,君辙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愤懑,她为什么可以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是我轻薄我的性命吗?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逼我的吗?”明明极力劝诫自己要冷静,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怨气,是啊,她怨他,他们之间明明曾经那么相爱过,可是到头来,只有自己还记得这五世的记忆,而他早忘了,甚至还爱上了别人。
“对不起。”
“君辙,算了,我配不上你的对不起。”
原来自己也会累,原来自己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相顾却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