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霜看着颜离钰的背影,一夜未眠。
天亮了,他便走了,走得毫无留恋,走得那般决绝,只留给她一块沾有血色的锦帛,就算她再不懂男女之事,此刻也明了了,他是有多么不情愿娶自己,就连这都想到了。
许晨霜自嘲地低低一笑,望着自己手里的锦帛竟发起呆来。
"郡主。"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微微向许晨霜屈了屈身行了个礼。
"晗儿。"晗儿是许晨霜的陪嫁丫鬟,也是陪她长大的人。
"郡主怕是害羞了吧。"见许晨霜一直盯着手中的锦帛看,晗儿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听着晗儿的话,许晨霜的心不免沉下去了些,她有些疲倦地扯了个笑脸,"晗儿,还是先帮我梳洗一下吧。"
"好。"虽然明知道许晨霜有些不对劲,晗儿想问,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许晨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并非是不把晗儿当自己人,只是她太了解晗儿,只怕她把这件事告诉她了,这件事便会闹大了,照父亲对自己的宠爱程度,只怕是颜离钰会有性命之忧。
她不禁痴笑自己的傻,她承认他即使是这么对她,她还是放不下他。
由于一夜未眠,她的眼底有了淡淡的倦意,但许晨霜还是给颜离钰的父母早早地请了安。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颜离钰的母亲,颜夫人对自己的不喜,她虽然不知道,但却竭力想要做好他的妻子,只因为她爱他,所以甘愿承受一切的委屈。
可颜夫人对她还是诸多挑剔,她不懂,依着她的身份,是他颜离钰高攀了自己,可为什么颜府所有的人都不欢迎她这个少夫人,就连这府里的丫鬟也是。她不懂,为什么她爱的这个人可以对所有人的人,甚至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他也能笑得一脸温柔,可为什么,偏偏对她,却冷若冰霜。她不懂,为什么她想方设法想要讨他的欢心,可是他却连一个微笑都不舍得给她,她也她,甚至不顾自己郡主的身份,可他却还是如此。
她更不懂为什么他这样对待自己,可自己依然还是不能放弃。后来许晨霜才明白了,他是因为不爱她,而她则是因为太爱他。
许晨霜望着自己庭院里的那棵梧桐树,那最后一片叶子摇摇晃晃,像是坚持了很久的样子,才落了下来。转眼自己与他成亲已有两年之久了,可他还是始终都不肯碰自己半分,仿佛自己就像是洪水猛兽似的,她苦笑一声,心头却似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安开始慢慢蔓延。
"少夫人,不好了。"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了许晨霜的院子里。
"怎么了,不是与你们说过许多遍了,万事不要慌张,要懂得规矩。"许晨霜本就因为心底的那份不安有些心烦,现在又被那丫鬟打扰,微微蹙紧了眉头,两年的时间足以把一个不喑世事的女子变成一个当家主母。
"少爷,少爷,中毒了。"那丫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中毒,怎么会?"她手上的杯子忽地掉到地上,连茶水沾湿了她青色的衣衫也浑然不知。
"郡主,没事吧?"现在一旁的晗儿连忙扶住了许晨霜下滑的身子。
"晗儿,她说,她说颜离钰怎么了?"许晨霜死死地攥紧了晗儿的衣服,仿佛她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郡主。"晗儿还是发现了她与他之间的不对劲,可是由于许晨霜的苦苦哀求,她还是把这件事埋了下来。
"晗儿,你快带我去找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