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慧悄悄凑到哥哥耳边道:“哥,你听到了,妈说不许你早恋,最起码你也要等我长大了,我们一起。”
周小宝道:“我谈我的你谈你的,咱俩这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哥就求你别在爸妈面前害我了,顶多你早恋哥绝不反对就是。”周小宝不知道妹妹今天是犯哪门子邪,以前她可从不多事儿。
周小慧生气地道:“谁要早恋了,我就是怕你有了嫂子不要我这妹妹了。”
周小宝大汗,“你总不希望哥打一辈子光棍吧。”
周小慧突然低声道:“哥,我就是希望你打一辈子光棍,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这次你离家出走我才知道,没有你小慧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啪,周小宝一根踢倒两株玉米苗,幸好老妈走在最前头,不然的话回头就揪上周小宝的耳朵了,“小慧,你今天没吃错药吧,我是你亲哥,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
周小宝说完提着盛尿素的塑料桶向前急赶去了,周小慧在后面自言自语道:“哥,有些真相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我可以失失一切,但如果你不在身边我都不知道活着还为了什么。”
“换我来拉!”到了地头周小宝一把夺过父亲肩头的绳子,周大财不肯答应但周报国开口道:“让小宝拉,该练练他了,总像棵小苗长不大可不行。”
周大财揉了揉红肿的肩头同意了,周小宝像头小牛犊子拉起犁向前飞跑,啪,老爷子一鞭子甩起来,“给我慢点,有力气没处使是不是?一会儿有你受的。”
老爷子扶犁向来是鞭子不离手,虽然现在是人在拉犁不过他还是拿着根鞭子,周小宝放慢了脚步边拉边道:“爷爷,你真的砍了一个班鬼子兵的脑袋啊。”
啪,又是一鞭子,“你个小兔崽子,出去溜了一圈还怀疑起你爷爷的实力了是不是?”
老爷子的确是有实力,八十多岁的人了腰不驼耳不背,干起活来不比他儿子周大财逊色,周大财是老爷子的二子,本来前面还有个儿子在六零年大饥饿的时候死去了,还有个闺女也送了人,现在寻无可寻,后来农村单干没多久老伴也过世了,老爷子不愿和二儿子混住,于是一直住在自己的两间小房中。
周小宝道:“爷爷,我不是怀疑,我是想问你,如果我说我砍了几十上百个鬼子你信不信?”
啪,这一鞭子是结结实实抽在周小宝的上,老爷子最恨人说谎,“小兔崽子,你爹不舍的教训你我才不管那一套!敢再撒谎说大话看我不抽死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有种你在外面住一辈子!”
周小宝马上闭了嘴,老爷子就是这火脾气,这和周大财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完全相反,不过老爷子挺喜欢这个孙子,他认为孙子比他老子有魄力多了,将来能有大出息,只是好树苗也需要修理,所以老爷子有时间就会修理修理周小宝。
让周大财、张惠娟、周小慧三人想不到的是周小宝拉着犁轻轻松松走了几个来回,最后竟然还是老爷子先挺不住了提议说休息休息,于是那三人在继续撒尿素,周小宝则陪着爷爷蹲在地头抽旱烟,其实周小宝不会抽烟,特别是旱烟呛人他更抽不惯,可是爷爷亲自卷了一根递过来这是莫大的荣耀,于是赶紧接了点上火。
“咳,咳,”
老爷子满意地看着周小宝道:“嗯,像个爷们,好好捶把捶把明年可以接爷爷的班了。”
“爷爷,你还想着把宝刀传给我哪,让我爸知道了我舞刀弄棍非削我不可。”周小宝实在不敢再抽下去,只能任由那旱烟这样干着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爸还要听我的,只要我不死,这个家就是我做主!”老爷子有点激动,这是因为他很看不惯二儿子周大财平日的行事方式,“你爷爷我那把刀,是日本关东军精心打造,当年我用它杀了不知道多少小鬼子,我把它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干点男人该干的事情!”
周小宝可是把老爷子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说白了老爷子就是一个愤青!周大财说给老爷子弄台黑白小电视让他解解闷,却让儿子周小宝全力否定了,因为周小宝怕老爷子从电视上看了那些社会上不平事会真拿刀去砍人!周大财想想自己老子那天不怕地不怕、见了不平非要插一刀的性子便也否决了这一想法。
在老爷子心里男人该干的事情就是当兵,可是周大财的想法却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他一心想让儿子考大学当个秀才,过年过节凑到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谈起这个话题爷俩总要不欢而散。
周小宝经历了生化大战后心态和以前不同了,他握了握拳头道:“爷爷,你放心吧,就算我不能当兵照样可以干男人该干的事情!最起码我也可以当个蒙面大侠,做点杀富济贫的英雄壮举。”
“还是你对我口味,我和你爸不是同路人,”老爷子欣慰地道:“回头我拿刀给你看。”
周小宝其实挺喜欢爷爷那把刀,当然不是铡牛草的烂刀,也不是真正的鬼头大刀,那是把日本军刀,正常的日本军刀刀身很窄,但由于采用精钢作为原料,锻造及淬火的工艺十分精良,因而强度很高,而且日本军刀刀刃锋利,波浪形的刀纹清晰可见,是当今各地家的珍品。
可是老爷子那把刀却不同于普通的日本军刀,似乎是特别锻造,刀身甚宽,挥舞起来顺手有力,周小宝喜欢那把刀是因为他看过几部香港的录像片,上面的人拿着长长的砍刀和爷爷那把有点像,他觉得很威风很有霸气,要是有这把刀,以前好几场架都不会输了,最起码吓也把对手吓跑了。
“爷爷,你直接传给我就是了,不要总勾起我的欲望却又不肯给我。”那把刀周小宝不知道看过几回了,可老爷子就是不松手。
啪,周小宝的上挨了一掌,“你小子现在不定性,万一拿着刀出去伤人怎么办,最起码等你娶了媳妇有了栓绊才能把刀给你。”
周小宝委屈地道:“我才十六岁,你让我娶媳妇也得有女孩子喜欢啊。”
“小宝,”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地头响起,周小宝一听到这个声音低头就往玉米地里钻,老爷子一把拉住他道:“干什么?人家在喊你呢,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要不要爷爷找根棍子捅一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