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戴玉听到背后一声斥喝,忙转身。
“咦”戴玉心中有点慌了,没有人。
难不成是鬼,戴玉想起来水林镇的黄武给自己讲的鬼故事,心里不由地有点毛。戴玉右手按剑。
“什么人?”。
“哈哈,傻子,我在你头顶上啊。”声音从上面传来。戴玉抬头上看。
旁边的大杉木上一个人影飘飘然落下来,满身散出来淡淡的荧光,像一个人形的光圈,在夜色中看着十分绚丽。只见那人像是毫无重量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背对着戴玉。
戴玉因为在夜色中奔行了一段时间,眼睛有点适应漆黑了,看着对面的人,身材纤细娇小,有一点熟悉,但周围莹莹闪动的光笼罩着,看着又不太有真实感。
只见对面的人突然转身,一道银色的光线突然射出来,迅疾地冲向戴玉的面门,戴玉心中一慌,赶紧抽剑,胡乱挥着格挡,怕是什么害人的玩意。
“哈哈,看你害怕的样子。”来人背着手走到了戴玉的面前。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戴玉。
“原来,你这么胆小。”戴玉定了定心神,认出来说话的人。
“原来是你啊,安珠。”戴玉把剑放回剑鞘。
“你有没有搞错,大晚上的,搞这么疑神疑鬼的干什么。”戴玉没好气地说。
“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把我的萤虫砍死?”安珠蹲下来看着地上,刚才戴玉胡乱挥了几剑,地上落这几只萤火虫的尸体。安珠小心地捏在手心,眼中隐隐有泪光。
“你看,你这个人好狠心,把她们杀死了。”安珠嗔怪戴玉。
戴玉被她一怪,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又不好意思。心想不是你想捉弄我,害的我惊慌失措才拔剑的么。但是又不能跟安珠争辩。他深知安珠的脾气,只好一个劲赔不是。
安珠把小萤虫的尸体放在随身的香袋之中,试了试眼角的泪,立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刚才那么害怕,胆小鬼,傻大鱼。”
“唉。”戴玉无奈得摇摇头。
“你怎么跟在我后面啊。”戴玉问安珠。
“今天我在家门口看见你骑马很着急地出来,我就跟出来了。”安珠得意地笑,“怎么样,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发现我”
“你跟着我跑了一路啊。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昌来镇看到我,才追出来的。”戴玉打量着安珠小小的身材。
“怎么,你不相信啊。哼,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安珠不以为意地弯下身子。戴玉眼看着她弯腰从脚底像是捧着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挺起身子。
“你看,这是什么。”
戴玉用手放在安珠额头。
“你干什么?”安珠疑惑。
“我看你有没有病。”
“你才有病呢!”安珠生气得嘟嘴。
“没有病,你这是干什么,弯腰捧个空气起来。”
“说你是傻子,你还不信。”安珠咯咯乐了起来。
“这是哥哥给我的蜻蜓毯,无色的,站在上面能日行千里。大傻子。傻大鱼。”安珠笑骂。
“真的么?”戴玉凑过去,伸手在安珠两手之间的空气摸了一下,真的好像有东西存在,凉凉的。
“怎么样,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厉害什么呀,还不是安平给你的。安平肯定是从他那个摩义教师父那里得来的。”戴玉说。
“哼,你倒是清楚的很。可惜你没有,谁让你平日里那么看不上我们的法术。今天也让你知道知道。”
停了一会儿,安珠说:“对了你干嘛跑这么远啊,偷着出来玩么?”
“玩你个大头鬼啊。”戴玉把父亲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安珠听了又是讶异又是感伤,眼里又有莹莹泪光闪出来。
“戴老伯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啊?”安珠哭着嗓子问。
“我怎么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去找方先生啊。哎呀,你别哭了,烦死了。”戴玉被她这么一哭,心里也是酸酸的。
“你怎么跟上来了。”
“我看你骑马出来了,以为你去哪里玩不带我,我就偷了哥哥的蜻蜓毯追你,因为我法力不强,你又跑得那么快,蜻蜓毯勉强只能跟着。后来天黑了,我也累了,我怕跟不上你,我才用法术让我的宝贝萤虫聚在马尾巴上,这才勉强跟上来。”
戴玉听后,看看脸上带泪的安珠又累又困,心有不忍。说:好了,那我们先去找地方住吧。明天我就去白龙山,然后你就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我偷了蜻蜓毯,回去哥哥也要骂我。”安珠从小就害怕哥哥安平。这次还偷了他的蜻蜓毯,想想回去肯定要被骂死了。
“那么害怕,就不要跟出来嘛。”戴玉拉着安珠的手,往前面的村子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客栈。
“我……”安珠欲言又止。默默跟着戴玉往前走。
前面是个僻静的小村子。大概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戴玉本来不期望能这样小村子能有客栈,但是没走到村口就看到了“小昌来客栈”的牌子。心想运气真是不错的。
两人进去要了两间房,又要了一桌子菜,两人狼吞虎咽吃起来。
“你看你,姑娘家家,也注意点吃相嘛。”戴玉笑安珠。
“我饿了嘛,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戴玉看这安珠白皙的脸蛋惹了灰土土的,心中大生怜爱,给她夹了一块肉片。
“多吃点吧,小猪。”
“叫谁小猪呢。”安珠抬眼瞪了戴玉一眼,然后又开始大口大口扒饭。
戴玉无奈笑笑。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回房睡觉。戴玉实在是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
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风,打起了雷。戴玉依然没有醒。在梦里跑,骑着马跑,跑着跑着马飞了起来,飞向了白龙山。见到方先生。
这时两个人影从雨中走向这个村子,他们不害怕瓢泼的大雨,不害怕席卷的大风,像幽灵一样地缓慢地走着。这种慢慢的步伐有一种奇怪的节奏。
这种奇怪的节奏放佛有一种安抚的作用,慢慢地,雨小了,风也小了。小村子又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也走到了小昌来客栈的门前。两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和夜色一样黑的斗篷。站在木门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