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几步跨进了工棚里,如同一股寒风般刮进来,程海明禁不住打了个冷凛。闲坐的几个人见程新明走进了工棚,不自觉地站起来,走出了工棚,远远地看着热闹。只剩程海明、程立平、吴鑫成、洪秋生四个人坐在里面。程新明用刀一般的目光扫视了他们四人遍,心中的火气如汽油见火般烧了起来,肚子里煮得熟一头牛。虽则万般恼怒脸上却不自觉地浮出淡淡的笑意。
立平,船是你们的吗?”程新明望着程立平问,其实他知道船的当家人应该是程海明,他却故意看他都不看。
船吗?船是。”程立平竞一时答下上来。
样,不是你买的?”
十几万,我一个人么买得起。”
秋生,是你买的吧?”程新明又看着程秋生,笑着问。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几个人合伙买的。”程秋生说。
不错呀,买得起船,有钱哪。是哪个承头?”几个人低下头不作声。“海明,是你承头买的船吧。”
是的。”程海明一幅死猪不怕开水泡的架式。
你晓不晓得这河道我已经从手中买下来了。”程新明对程海明咆哮起来。“我的河道可是不允许别人的船下河。”
谁说河道被你买了,据我所知,小桥上下100米可是没有卖的。没有人买谁都可以下船。”程海明眼珠子圆圆地突出的,死死地盯着程新明,仿佛想通过气势上先打败他。
新明轻蔑地对着程海明笑着,“哈哈哈,这么说你是可以下船的了。”程新明到是纳闷这小子么知道那一段没卖,一定跟镇上的哪个干部熟。
程新明,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想当初我邀你入股买船,你可是身无分文,如今船下了河每天收入过万,你一手遮天吃起独食不来,还想把我一脚踢开。告诉你我现在可还是个打赤脚的,还怕你个穿鞋的。”
是吧,穿鞋的可是更不怕你打赤脚的。大不了还是变成打赤脚的,可是在变成赤脚时还有一双鞋。告诉你今天不把船给我搬走,有你好果子吃的。”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说叫我搬我就搬,那我不是很没面子。”程海明不自觉地晃了晃手中的钢管,并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工棚。一大群人在工棚外围观看笑话,看热闹的看热闹议论的议论,看过去的合伙人如今反目成仇,闹起窝里斗。“你们帮评平理,看程新明有良心没有。”程海明黑着个脸冲围观的人群嚷道。“谁敢动我的船叫他有好看。”
新明在工棚里看着程海明在那里表演,里心的愤怒如同奥运****点燃,熊熊燃烧起来。程新明脸上生出一股杀气,如河里的大雾弥漫开来。
立平、吴鑫成、洪秋生见气氛有些不对,敢紧站起身来劝程新明。“新明,有话好说,船的事可以协商,慢慢来。都是一个村的又是玩得好的,没必要弄成仇人。”他们几个都知道,程新明可是平是在村里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主,一般人都不敢惹,动不动就是打就是杀的。分好田分好地还不说,预制板厂占了别人的好田,违反了《基本农田保护条例》,告也告了,也来了,可依然是外生打灯笼照旧。收蚕时为了抢市场,把外村来的蚕贩打得头破血流。弄得外地再没人敢到村里收蚕。今天程海明与程新明闹出这一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众人不由耽心起来。这可是个找架不避亲,吵嘴不避闲的角。
金和、程求生、程自强、程小明也怕事情闹大,劝程海明不在激动,坐下来好好谈谈。船既然拉回了下了河,十几万的投资也用了,总得想个办法。其他村子不都是几条船下了河,还不是相安无事。
新明见程海明在外面跳上跳下,舞动着手里的钢管,不竞一脚跨出工棚,咄咄人地问:“你给老子搬不搬走。”
你也可以挖,我也可以挖,谁敢叫我搬走?”程新明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对着程海明的头砍出。程海明只觉得白光一闪,头本能地一偏。只觉得头皮一麻,菜刀从头皮滑过,削下头皮还有几根头发,落在了肩头。只见鲜血四溅,程海明痛得啊的大叫一声。程新明觉得还不解恨,从程海明肩上抽出刀,高高举起,又向程海明头上砍去。这一刀程海明有所防备,忍着痛提起钢管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金属撞击飞溅出了火星。程海明不觉手臂一麻,钢管落在了地上,锋利的刀刃已卷起老高。
新明提刀还在砍,程海明转身就跑。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呆,等回过神来,见程新明拿把刀正在那里追程海明,众人连忙赶上前去,程立平、吴鑫成、洪秋生把程新明抱住,程金和、程求生几个强行接下程新明手中的刀。
立平、吴鑫成、洪秋生几个人连忙找车将程海明送进医院,鲜血已把程海明的衣服染湿大片。程海明脸色苍白痛得直咧嘴,嘴里还不停地咬牙切齿骂程新明。医生帮程海明抱扎了伤口,缝了七针才把象大嘴样的伤口缝住。痛苦减轻了些后,程海明要求医院做法医鉴定,拨通了匡故镇派出所的电话。
边程新明还如一头凶猛的野兽,突然找不到对手,砍了一刀还不解恨,在河边大声叫骂着。看热闹的人见闹出血腥大事,纷纷散去。程新明见无人理会也骂得没劲,招呼船上的工人抓紧生产,叫程立国、程秋朋、汪海宽、刘大明几个在船上好心学习,大胆挖砂。今天的事情由他一个顶着,有人追究叫他找程新明。船一刻不能停,一定要把生产搞上去。密切关注程海明的船的动静,只要他的船一动就找电话,要他的船烂也要烂在河里。
呼完后,程新明打电话找来四台大车,把河边的铁砂运到县城,自己也开着小车来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