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管齐下,白道黑道同时走。
程新明先驱车到派出所找到赵所长,将金罗湾村的村民闹事的情况向他简单介绍,让他明天派几个干警到河边维持一下秩序。对于几个闹事的村民,最好是抓起来关几天,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没问题,明天让何婧带两个警察出警,帮你维持秩序。
告别赵所长,程新明又驱车来到红英山县,找到当地的黑老大,把客一请酒一喝,兄弟有难,得老大帮忙。河里有人闹事,船挖不开砂。老大豪爽,没事,明天派四十五个兄弟,帮你维持秩序。
一切妥当已是夜深,这才回球磨场安稳地睡觉,第二天再战金罗湾。
第二天,金罗湾村的百来号村民又来到河边,组长胡力拓还带了十几个他们不认识的,也帮他们闹事。美女警察何婧赶到,村民见警察来了多少有些怕缩手缩脚,可有十几个人却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在船上闹得欢。何婧多次出面制止,毫无作用。船上的东西打的打砸的砸抢的抢。何婧站在岸上干着急,却是没有一丝办法。
“你们再闹都把你们抓到派出所。”
死程新明怎么还不出现,要不是为了帮他维持秩序,打死也不来这鬼地方。农村的村民一个个野蛮无比,所长临出警时交待过,不要与村民发生冲突,做做样子吓吓他们。要不然早就抓上两个,拉派出所关起来。现在竞是进退两难,死东西还不出来,把老娘骗到河里自己怕是睡大头觉去了。
何婧一面骂着,一面恨恨地想着。
河边上又来了四五十人,看情况是些小混混,围在河边看热闹。许是程新明请来的黑社会的人,与船上的一帮人相互的些敌意。两方对峙着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乱子,何婧暗暗地担心起来。
程新明怕是故意让他们来热事不成,自己故意躲藏起来不见?
此刻程新明在哪里?他正在水库库主胡宗泰的家里,正说服他放弃抵抗,不要与他们同流合污,接受程新明的赔偿,不要再在河里闹事。
胡宗泰是个老实人,只有先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吃柿子赶软的捏,他是受了胡难缠的唆使,才淌这倘浑水的,以他的智力和胆力是不敢闹事,阻止河里的船的。这样的人也好打发,几句话吓吓他,给点钱他不就什么都搞定。
打败一群人难,但打败一个人容易。打败一个智者难,击倒一个老实人容易。
对付胡宗泰这样的人得钢柔相济,连打带吓,用过五千块钱不就解决了。老实人怕是一生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你一水库的鱼就算是都死了,怕也值不上五千块钱,给你个大方,免得为了点小事纠缠不清,做大事的人哪能为了点小事挡住了前进的步子。
胡宗泰看着桌子上放置的一大叠钱,眼里放着光彩,嘴巴动了好几下有话要说又说不出来。
“程老板,钱我可是不敢要你的。其实这事也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那胡书记,要我故意说鱼死了,好找你讹钱。我自己也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但是胡书记没发话,这钱我可是不敢收的。”
“我说你胡宗泰,就是冇看到事,这点钱算么事,你知道别人利用胡书记让你们出面造乱,他得了人家多少钱。我是看你老实,不是坏人,也不是故意要为难我,水库的鱼死了也是事实,这才想补偿你些钱。至于和你一起闹事的胡力拓,可是没这好的态度对待他的,今天派出所的已经出了警,马上就要把他抓起来,不信等会儿你可以坐我的车去看看。而且我还把社会的些哥儿们都请来了,马上要废了他,断了他的脚筋,看他还跳得上几时。这事你只要不再参与,你的好处我自然是不会少你的。这五千你先拿着,今后你还可以到我船上当工人,保证一个月的工资不低于二千。我看你人心眼好,对人没坏心,但不能被人利用了,信他们的,让你当炮灰,他胡书记躲在背后得利。再说了,我的船在河道里挖砂,真的对你水库有多大的污染?你的鱼死了是不是跟我船上有关,此事你知我知,真是污染你可以请环保局来鉴定。我的船是用电,用电动机带动,根本就与油不粘边,哪有什么污染?我相信你也是请理的人,不会无理取闹。”
威迫和利诱,软硬赚施。
“程老板,你的话说得在理,我爱听。可胡书记交待过,任何人的话都不能信,没有五万不松口。”
程新明把桌子一拍,“么事胡书记,他叫狗屁一个,他怎么不敢当我的面要五万?只敢利用你这老实人要钱。别一口一个胡书记,他马上也得听我的。我偷偷也跟你讲,胡书记已经收下我的一万块钱了,马上就是和我一条心的。等胡力拓往派出所一抓,他马上这如霜打的茄子,你再信胡书记的没么好的路子。有钱不抓不是行家。这钱你收下,我看这事就这么着。”
胡宗泰被程新明吓得一愣一愣的。半天说不话来,脑筋没转过弯。
搞定了胡宗泰,程新明这才连忙驱车来到水库边。三十六计说得好,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兵之上策也。
见程新明到水库边,何婧这才眉开眼笑,心里有点底。把程新明拉到一旁,问明情况。这才知道有四五十人是程新明请来的黑社会的小混混,再看船上十几个喊得再欢打得最出力的,程新明跟何婧提示说这些人也不象是农民,恐怕也是对方派来助威的黑社会。经程新明指点,这些人衣着确是不象农村人。何婧这才意识到到问题的严重性,双方一旦发生械斗,局面可就不好控制,“程新明,你什么意思,既然让派出所出面,为何还把黑社会的人请来,是不是存心想引起一场斗争。河里出了事,首先抓的就是你。”红颜一怒,对着程新明发起怵。杏眼圆睁,脸色微红,飒爽英姿,生起气到更上别有一番情趣,分外惹人怜爱。
我的姑奶奶,派出所是不是没人了,赵所长手下是不是没将,怎么又把美女警察派来。跟女人程新明向来是扯不清道不明。偏偏找警察也要遇上美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何婧似乎看出程新明的心思。告诉你,你程新明要不是我的特殊保护单位,我才懒得来管你的事。保护费还没交清,天天要麻烦姑奶奶帮你做事。
何婧说的也是,但也不全是。派出所大案要案频出,辖区内的灭口大案还没破,河里到处又是农民闹事,派出所应接不暇,船上打架斗殴常常发生,几个警察都调出去了,所里警力不够,也只有何婧一个,本来一直是让她负责程新明河道溺尸案,正好这边程新明有事,赵所长把她派出来,其实就是象让她做做样子而已。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可以平息一场农民运动。
“程新明,有一件事你可跟我保证了,绝对不能让你手下的人在我眼皮底下闹事,两边要是打起来了,事情闹大了,可是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何婧恶狠狠地对程新明说。
程新明说:“何大美女警官,这件事我可保证不了,手脚都长在他们身上,要是对方急了,我可不保证他们会动起手来。”
“你敢,当心把你的头下了。”何婧做个动作,手向程新明的脑袋上砍去。
“不打架也可以,你只要是抓一个人,这个架就打不起来。”程新明望着何婧,狡黠地笑了。
“抓谁?”何婧有些紧张,连忙凑到程新明身旁问。
“就怕你何大警官不敢抓。”程新明故作神密,用言语激何婧。
“有谁不敢抓的,我一堂堂的警察还怕哪个不成。”何婧果然中计,虽是嘴上硬撑,可心里还在打鼓,这么多的人,能抓住谁呢,况我一妇道人家,这么多人,又怎么应付得过来,看这些小混混,都不是好东西,是那么俯手贴耳的人吗,万一要是反抗抓他不住,岂不是闹出笑话来,今后还有脸在警察界混吗。
“你就抓一地地道道的农民,比伸手抓一只乌龟还容易,只要抓了他,其他的农民还不作鸟兽散。闹事事件一平息,还不记你一大功。”
经程新明一说,何婧喜出望外,雀雀欲试。
“快说要抓谁,手早就痒痒的,手铐早就要拿出来一显身手。”
程新明用手一指船上一个得跳得最凶的人,看见没,就是他了,四组组长胡力拓。
何婧面露难色,这怎么成,船在水中间,我怎么过得去,就算过去了,又怎么抓得住他。
这个容易,程新明脸上露出笑容,我只要略施小计,就可把他从船上骗下来,到时你把手铐往他手上一拷就是了。程新明喊来就近一手下的小混混,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混混走到水边,扯开嗓子喊,胡组长,程老板请你过来谈判,商量卖船的事情。
胡力拓听到喊话话声,喜形于色,也只这么狠是吧,把警察请来也奈我不何,还不是乖乖地妥协,将船卖了。胡力拓忙不跌地划只小船过来,上了岸。
胡组长,程老板在上面,他要作价将河道向船卖给你,我想他绝对是斗不过你,只好便宜将船卖了,上面请。那小混混见胡力拓上了岸,连忙走到跟前,跟他套近乎。
胡力拓一听更是趾高气扬,昂首挺胸地往前走,来到程新明身边。
“程老板,你要卖船是吧,贵了我可是不要的。”胡力拓一脸傲慢地对程新明说。
“你就是胡力拓是吧?”一旁的美女警察发话了。
“是的,我就是。”胡力拓一脸不屑地说。
咔嚓,一副锃亮的手拷在了他的一只手上。
“凭什么抓我?我可是四组的组长,中国共产党员。”胡力拓另一只手拼命反抗,程新明抓住他的手,何婧趁机拷上。双手被拷,胡力拓象焉茄子,“抓的就是你,胡力拓,你带头闹事扰乱别人的正常生产秩序,抓你到派出所,关上几天,灭灭你的嚣张气焰,看你今后还敢不敢闹事。”何婧一脸威严,历声对胡力拓说道。
“敢抓我,告诉你,用不了到明天,你小妮子就要把我乖乖地送回家。”
“别给姑奶奶嘴硬,走。”何婧用力将胡力拓向一向推,闹事的人见有人被拷,纷纷上前要闹事,要将胡力拓抢了回去。程新明嘴一奴,四五十个小混混上前将他们抵住,不得让他们上前。
程新明护着何婧,带上胡力拓,上了车,一溜烟地跑了。